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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招呼老薑人家不搭理,這種在軍營里打熬了一輩子的老傢伙最是恐怖。想想龐大牛就知道,一根哨棒愣是打得十幾個壯年後生不能近身。看這老傢伙一身的殺氣就知道,這貨也不是什麼善鳥。
鐵塔只有一條胳膊,但云玥絕對相信。單憑一條胳膊,這傢伙也能將體重超過一百六十斤的雲玥扔到房頂上去。至於那個莫離,雲玥已然著不見蹤跡。有什麼本事,還有待觀察。
進了黑咕隆咚的營房,這年月的房子根本就沒有窗戶這一說。地上鋪著幾張地席,便是睡覺的地方。門口不遠放著一隻淨桶,看看上面尚存留的蜘蛛網來看。已然有好久沒有用過,這年月大家都就地解決。誰干那脫褲子放屁的勾當。
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雲玥此時的心情。那就是:夢醒了!心碎了!
一群兵痞手下,一個集髒亂差於一體的營房。未卜的前程,還有一個隨時想置自己於死地的丘福。
雲玥發現這次從軍就是一個錯誤,這支兩千多年前的軍隊,跟自己上大學軍訓時的那支根本沒有絲毫可比性。混跡在這支隊伍中的,都是心理陰暗擅長打家劫舍,殺人不眨眼的暗黑人士。自己這種軍中小白,能夠活過這場戰爭,堪稱奇蹟。
正為自己的未來擔憂,卻聽見旁邊的屋子裡傳來吵鬧聲。雲玥放下行李,出去觀看卻見老薑與鐵塔已然不見,只有鄭彬坐在房頂聲。嘴裡還叼著一隻雞腿。
「伍長,莫離讓人打了。就在那邊!」鄭彬用手中的雞腿指著兩三丈遠處,一堆坨在一起的人群。
靠!屁股還沒坐熱乎,手下便被人打了。雲玥立刻沖了過去,他娘的老子的手下,雖然人不怎麼地,但也是老子的手下。老子打得,你們碰不得。
仗著身子還算強壯,三擠兩靠便擠進了人群。剛才在外面看得不清楚,此時才看清楚。一個面貌兇惡的壯漢正抓小雞一樣的抓著莫離,中間的粗木桌子上有許多刀幣。
老薑與鐵塔手裡都拿著木棍,與對面四名身材魁梧的壯漢對峙。看那四個傢伙的體型樣貌,便知道不是易與之輩。
「眾家兄弟都聽了,這小子出千被我余華拿了活的。大傢伙說說,按軍中規矩應當如何?」那面貌兇惡的壯漢喊道。
「去手!去手!」旁邊的趙軍好像喊口號似的叫嚷,雲玥清楚的看到季布正在不遠處看著這裡。看他那嬉笑的模樣,似乎沒有一點兒想來阻止的模樣。
莫離單薄的身子被大漢死死壓住,一隻手被大漢踩在腳下。那叫做余華的傢伙舉起手中青銅劍,在眾人的呼叫聲中莫名興奮,準備隨時剁掉這隻出千的爪子。
「住手!」雲玥大喝一聲,如果在入營的第一天手下就被人剁了手。那他以後也不用混了。
「你是哪裡來的鳥人,敢管大爺的事情。」余華撇了雲玥一眼,一見雲玥也是人高馬大之輩。多少給了點兒面子。
「嘿嘿!記住了,老子叫做雲玥,乃是莫離的伍長。不就是錢財的事情,放開他!咱們賭一局。贏了這就是你的。」雲玥說完便扔出好大一個銅錠子,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麼大的銅錠子,足可以在邯鄲最昂貴的妓館逍遙好久。若是普通人家,算計著用甚至可以用一年。這傢伙竟然隨隨便便扔出來,所有軍卒都瞪著眼睛看著眼前這土豪。
余華也咽了一口唾沫,顯然這錠銅錠子對他的吸引力很大。不過今天哨長吩咐了自己要鬧事兒,如果就這樣過去似乎沒辦法交代。
「這位雲兄弟好大的手筆,這場賭老子接了。不過嘛,既然要賭。需要對等才行,你要贏回你手下一隻手也可以。但你必需拿你的手做賭注。」余華一臉的陰狠,若是能剁雲玥一隻手回去。對哨長季布也是一個交代。若是不幸輸了,嘿嘿!自己也不吃虧。
「哈哈哈!」雲玥大笑幾聲,從懷裡掏出一袋子銅錢。伸手在裡面抓了一把放案几上一放道:「你只要猜中了我手中的銅錢,是單數還是雙數押上老子的手又當如何。」
「好!痛快,是條漢子。放心,老子一會兒下手會給你個痛快。老子押單!」平常猜枚都是猜石子,用銅錢還是第一次。余華也十分興奮,一邊踩著莫離,一邊開猜。
雲玥一笑,手中銅錢嘩啦往案几上一放。余華便用手中青銅劍,一次兩枚的撥弄起來。
旁邊的軍漢們一齊鼓譟,喊單的聲音震耳欲聾。都是喜歡看流血的變態!
青銅劍一下兩枚的劃拉,終於最後兩枚銅錢被撥開。人群中發出一陣惋惜的聲音,看起來今天沒有砍手的戲碼可看。
「放了他!」雲玥愣愣的道。
「你……!」余華有些無奈,幾十雙眼睛看著,這樣的賭局是出不了千的。
「你小子好命,下次再讓老子抓到可沒那麼好運氣。滾!」余華將一腔怒火撒了莫離的身上,飛起一腳便將莫離踹了一個腚墩。
「把人拉回去!」雲玥見救了人,便對著老薑與鐵塔吩咐。
雲玥用蒸酒給莫離揉著胳膊,那一腳看著重卻沒事。這胳膊卻被余華踩得烏青,得用蒸酒化開淤血才好。
「伍長,我看見你將一枚銅錢藏在袖子裡了。你教我好不好!」莫離鼻涕也不擦,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望著雲玥。
第七十四章 鐵塔的來歷
女人,賭博,酒。(排名不分先後;作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