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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想必雲兄弟已然猜到為兄的來意,為兄是受了君上之命。前來招攬雲兄弟為君上效命!君上乃是王上最為疼愛的侄子,大趙太子年幼。今後即便繼位,也要多多仰仗君上的輔佐。這未來大趙相邦之位,必然屬少君無疑。若是雲兄弟投到少君門下,不管是烏家還是與你有嫌隙的廉頗,都不算是個事。今後所有的事情,都由少君出面擺平。你在質子府的差事不用放在心上,君上一定會在王上面前,為雲兄弟再討一個好差事。不知雲兄弟意下如何啊!」
李園一見今天氣氛和諧,又沒有其他人在場。立刻將此行的目的和盤托出,有時候試探來試探去反而會生出誤會,不若這樣直來直去的好。
雲玥一笑,揚手吩咐將殘席撤去對著李園道:「君上的確是個可托之人,不過……雲玥已然答應了安平君。做安平君門下的客卿,而且就負責打理梨莊不遠處的一處莊子。忠臣不事二主,雲玥恐怕要讓少君失望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李園驚得一下便站了起來,若是別人少原君或許敢去討教一二。但這安平君卻是例外,惠文王是少原君的伯父。而這安平君卻是惠文王的叔父,那少原君要如何稱呼老先生。
這一聲爺爺是免不了的,況且現如今大趙堪用戰將。無論是廉頗還是李牧等人,都是當年安平君從小兵看著長起來的。這老傢伙在大趙軍中的威信,連惠文王都趕不上,更何況說是乳臭未乾的少原君。一聽是這位老先生跟少原君搶人,李園頓時失去了競爭的勇氣。
「就在前線征戰之時,那是雲玥剛剛捉了燕國王子丹回來。與後勤營的龐將軍起了爭執,還是君上暗中布置才算讓小人化險為夷。是以那時雲玥便決心拜予君上門下。」
「呃……!」李園一時窒住不知道說什麼好。無論如何,少原君的勢力是不能和安平君相提並論。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古之常理。自己就算是巧舌如簧,也不能將這些硬指標說得顛倒過來。
雲玥見李園的模樣,心中有些不忍不過這事也無法勸慰。氣氛不免有些冷場。
「咳……!」雲玥緊了一下嗓子,李園這才從恍惚中清醒過來。「李兄不必失落,相信只要李兄照實說予少君知道。少君一定不會怪罪李兄你的……」
李園一擺手阻止了雲玥繼續說下去,淡然一笑道:「雲兄弟不必說了,良禽折木而棲。雲兄弟的選擇對你現在的處境來說,無疑是最為正確的。安平君上乃是王上的叔父,在大趙軍中部屬眾多。只要他老人家出手,你與廉頗那點事情根本不值得一提。
這亂世已然持續了數百年,你我都是亂世中的浮萍。少君年少,日後還不知道要經歷多少坎坷。雲兄弟是有大才學之人,何必要跟著經歷這些坎坎坷坷。」李園似乎多有感慨,看著梨莊忙碌的人群,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亂世持續的久了,便會自然而然有統一的症候。不過不管最後哪國統一了諸侯,可以肯定必然是實力最強胸無旁鶩的那個。我大趙北連燕國,南有魏國東有齊國西有韓國與強秦。放眼我大趙之境內,無不是四戰之所在。長平一戰更是幾乎耗幹了我大趙的元氣,諸國爭雄大趙已然落了下風。」
雲玥被李園感染,不知不覺居然依照自己的歷史知識說起天下大勢來。
李園身子一震,好似第一次見到雲玥一般。看了雲玥良久之後,整了整衣冠袍袖,對著雲玥深施一禮。「謹受教!」說完也不管驚得嘴巴能塞進雞蛋的雲玥,大踏步的走出了院子。接過從人牽來的馬匹,飛身上馬對著雲玥一抱拳,帶著爪牙打馬便向邯鄲而去。
雲玥不知道自己究竟哪句話說得李園心坎里,迷茫的站了好一會兒。忽然一名老兵跑了過來,遠遠的便扯著脖子喊:「校尉大人,不好了鄭彬要不行了。」
鄭彬真的要不行了,自打吃了那鍋要命的雞之後。幾乎蹲在茅廁里出不來,都拉脫肛了。竹籌一掛哪裡還有什麼東西下來,全都是鮮血。竹籌一碰便疼得吱哇亂叫,現在趴在草垛上只剩下一口氣。老薑開始沒當回事,就當是小孩子吃壞了東西。後來看著事情不對,趕忙吩咐人去找雲玥。
雲玥仔細的問了鄭彬前後因果,再去尋那鍋要命的蘆花雞。見殘渣裡面果然有巴豆的存在,再聯想一下自然而然便將荊二喚了過來。
荊二看著鄭彬的樣子,臉色有些發白。屁股上面全都是血跡,紅紅的大腸都拉出來了。小小年紀哪裡見過這個,嚇得一下子就癱坐在地上。
「你幹的好事,他怎麼得罪你。居然要這樣害他!」雲玥眼角都要瞪開了,揮手就給了荊二一個嘴巴。荊大嗷一聲沖了上來,卻被鐵塔拎起來拋出好遠。
鄭彬追隨自己一路鞍前馬後的扶持。莫離倒也罷了,畢竟是死在戰場上。可這鄭彬眼見剩下一口氣,還是自己收留的這個小崽子下巴豆給拉死的。想必讓一萬個人選擇死法,沒一個人會選擇這種齷齪死法的。
「不是我要這樣的,他搶我的雞吃。我只不過想放兩粒讓他拉拉肚子,誰成想他見了巴豆以為是調料,便抓了一把放進去。這才會……」荊二一邊在地上哭,一邊使勁的想脫離老薑的魔爪。
……!巴豆這玩意能多吃?還他娘的一把,雲玥看了看鄭彬小臉已經拉得蠟黃蠟黃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不過見他聽了荊二的話一點反駁的意思都沒有。雲玥便知道,這荊二八成沒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