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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很近,雲玥甚至可以聽到鼻骨碎裂的聲音。聽起來便有一種牙酸的感覺,那大漢仗著胳膊粗力氣大。以一敵二毫無懼色,一套王八拳舞是的虎虎生風。那真是拳拳到肉掌掌剁骨,打得二人毫無還手之力。
這就不好了,人家只不過是看熱鬧的。雖說嘴碎了一些,但畢竟也算是人民群眾的行列。壯漢這麼做,就有點過份了。
還沒等人民群眾覺醒而攻之,這傢伙居然幹了一件更喪心病狂的事情。居然拾起地上的一個糞筐,不容分說便扣在了其中一人的腦袋上。頓時是屎臭沖天,咸陽的街坊們顧不得義憤填膺。急忙捂著鼻子四散奔逃,連帶撞到攤位無數,場面一時混亂不堪。
雲玥被人群裹挾著奔逃,躲避無孔不入的屎臭味兒。腳下忽然一拌,整個人變失去重心向下撲倒。雙手觸摸的感覺軟軟的,還沒等看清楚一大串大腳板便在身上踩踏過去。好在雲玥身強體健,勉強還能扛住。
那些大腳板剛剛踩踏完畢,居然感覺有人大力的踢了一腳自己的屁股。
抬頭一看,正見那壯漢低著頭蔑視的看著自己。這就怒了,真是叔叔可以忍嬸嬸也不忍。欺負到老子的頭上,老子現在是堂堂大秦太傅,你還以為是兜里揣著十塊錢滿街溜達的老百姓?
一手撐地腰板一挺身子仿佛從地上彈起,接著便伸臂隔開踢向自己的那一腳。一個抱腿頂摔,便將那如肉山一般的壯漢頂倒在地。話說軍訓時候的軍體拳沒有白練,在這僅憑胳膊粗力氣大的年月里,還是很有發揮空間。
不等大漢站起來,雲玥以射點球的標準動作一腳便悶在壯漢臉上。登山運動員的腳力,比起國足那幫小子強多了。這一腳踢得是實打實,那壯漢頓時鼻血長流,臉上還劃開一道寸許長的口子。
四周鼓掌叫好聲不絕於耳,壯漢似乎是被踢蒙了。他感覺很奇怪,明明那人趴在地上。自己上去踢人,結果不知怎的便摔倒,然後便遭到雷霆一擊。直到大腳再次光臨到面門,依然沒有反應過來。
雲玥一腳接著一腳,每一次踢中那壯漢面門,都有一種KO的感覺襲上心頭。
正在一個人爽歪歪,忽然發覺有人抱住自己。接著便是一道白影襲來,沒有絲毫猶豫一個抱臂背摔便將那人重重砸到地上。不出所料,正是那兩名悍婦之一。聞聽腦後有風聲,想躲已然來不及。肩膀一疼,便覺得有東西砸在上面。
幾乎是本能反應,一個側踹勾拳便將那拿著棍棒的悍婦踹倒在地。回頭一看,卻是一名綠裙子的少女用杆子幫自己擋了一下。淺綠色的胸襟上,一個手掌印清晰可見,看大小似乎跟自己的手差不多。雲玥忽然想起剛剛摔倒時,入手的那種柔軟!莫非……
那綠衣少女瞪大了眼睛,一指雲玥身後。雲玥想也不想,隨手便操起一個陶盆向後掄去。只聽得「啪嚓」一聲,陶盆硬生生砸在那壯漢的腦袋上。圍觀群眾發出「哇」的一聲,旋即便有人開始鼓掌吹口哨叫好。街邊幾個不良少年躍躍欲試,準備衝上來拜大哥。
壯漢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幾個官差模樣的傢伙立刻出現。看起來不光是電影裡警察叔叔總是最後到達,就連這兩千年前的戰國,警察效率也是出奇的低下。
「嘩楞」一個鎖鏈子兜頭罩下,緊接著便是「嘎嘣」一聲鎖響,將雲玥牢牢鎖住。
「小子,大秦律法嚴明。你吃了人命官司,跟老子走一趟。」一個留著黃板牙的差役陰陽怪氣的說著。那雙死魚眼睛翻著白眼看雲玥,就好像在看一個怪物。
「生得人高馬大,腦子卻不夠數。熊爺也是你打得的,不知道熊爺乃是令尹大人的內弟。活該你倒霉,打累了吧!一會兒弟兄們幫你松松筋骨。」另外一個頭頭模樣的傢伙一拍雲玥肩膀,一股濃重的口臭差一點兒將雲玥熏得暈過去。
「哦,原來是熊爺。失敬!失敬!」雲雨帶著鐐銬對著地上呻吟的熊爺拱了拱手。
「哈哈哈!現在才知道,晚了!帶走!」那頭頭剛說完,便愣在當場。之間雲玥趁著差役們大笑的當口,走上兩步蹦起來雙腳使勁向熊爺的頭上跺了下去。
那熊爺剛剛緩過來點兒,正要起身被這大力一跺頓時頭昏眼花。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小子,你好膽……!」差役氣急敗壞,手中鎖鏈一抖雲玥居然紋絲不動。
知道內情的街坊盡皆嘆氣,均是為這身手不錯的漢子叫屈。可沒辦法,人家的令尹大人的小舅子,得罪不起只能幹看著。
「別抖了,老子既然敢揍這王八蛋就不怕你們。識相的將鎖鏈給老子打開,不然好鎖不好開。」雲玥好整以暇的整理了下衣服,很是蔑視的瞥了那差役頭頭一眼。
「好鎖不好開!哈,老子今天就看看怎麼個不好開。來人,將這小子腿給我打折……」差役頭立刻愣住。只見雲玥伸手掏出了一個小牌牌,玉雕的上面有篆字。
秦人官吏都有腰牌,不過根據品階高低質地不同。好像這些差役,連腰牌都沒有隻有那頭頭,因為有軍功斬獲才有一塊小得不能再小的木頭牌牌。玉牌,那是侯爵專屬榮耀。
沒人敢懷疑玉牌的真假,在咸陽城若是敢冒充侯爵。那是會被斬斷四肢,丟在大街上腐爛而死的。
差役的頭頭都要抽了,天吶!今天出門運氣太好,或者說運氣太不好了一點兒吧!咸陽城裡孤身一人,連個隨從都沒有便在街市上晃悠的侯爺怕就這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