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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西餐?
小白不知道從哪裡拖過來一隻雉雞,鮮艷的羽毛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尤其是那條長長的尾羽,小丫拿在手裡歡快的笑著。不時還頂在頭上比量一下,惹得其他小丫頭眼熱。剩下的羽毛瞬間便被薅了個精光。
小白無所謂的叫了兩聲,羽毛又不能吃。它不在乎,可嬸嬸趁著拔毛貪污了兩條雞腿。這就讓小白不滿了,它齜牙咧嘴的圍著嬸嬸咆哮。卻被嬸嬸踢了一腳,比家貓大不了的小白不能報仇。只能找老大尋找安慰。
雲玥沒有去找嬸嬸,而是將自己的那塊野豬肉撕碎了餵給小白。這年月食材難得,好的部分自然要留給人吃。這年月的人可沒有後世那種,拿寵物當家人的心境。能給小白留下一些不要雞腳雞脖已經算是不錯。你看看烏家豢養的那些獵犬,哪個不是舌頭伸得老長。羨慕的看著小白,不時還呲出獠牙秀一下存在感。
嬸嬸手腳麻利,借著刷鍋的熱水將雉雞褪了毛。她是個厚道人,除了割下兩條大雞腿。剩下的部分還是丟給小白,並沒有讓這傢伙白忙活一個早上。
也不知道烏孫季長如何安排,反正隊伍沒有任何異狀。隊伍吃罷了早飯,便有人開始吆喝著上路。姑姑和奶奶一輛牛車,小丫頭們非要跟著哥哥一輛車。只有幾個嬸嬸辛苦的輪流趕羊,匈奴人洗劫之前家裡也有幾十隻羊。嬸嬸們趕起羊來也是駕輕就熟。
大栓和二栓鞭子一抖,一個響亮的鞭花過後。牛車開始骨碌碌行動起來,雲玥將頭枕在麥米上。任由自己小傢伙在自己身上爬來爬去,小白打了一個悠長的哈欠,盤踞在雲玥身邊與周公探討雉雞的味道。
秋日裡的太陽很足,卻沒有夏日般的歹毒。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暖熏熏的,叫嚷著講故事的小丫頭們開始打哈欠。
雲玥將故事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最後被鼾聲取代。
曉靜美麗的臉龐出現在夢中,雲玥單腿跪地在眾人的祝福聲中向她求婚。曉靜喜極而泣,一雙纖細的玉手捂著臉頰。臉上的表情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四周的人拼命喊著「在一起」「在一起」。
圍觀群眾很多,雲玥只能看見他們的身影卻看不清他們的臉。
雲玥抬起頭,期待著曉靜說出那句盼望已久的我願意。
「我願……」
一張鍋底般的大臉出現在雲玥面前,是烏孫季長。老子求婚的對象怎麼會變成他?這是個噩夢,必需趕走。
雲玥揮出去的老拳被烏孫季長抓了個正著,這小子有點功夫。絕對不是只練過幾天跆拳道的雲玥可比。
鐵爪一般的大手抓住雲玥的手腕子,只是輕輕一捏雲玥便感覺半身酥麻。
「睡糊塗了,是我!咱們到地方了,該下車休息。」
雲玥這才發現,四周異常吵雜。扒著車廂向外看,發覺自己身在一處熱鬧的市鎮當中。牛車的四周人來人往,許多穿著麻衣的傢伙正在兜售自己手中的商品。
大栓吆喝著揮舞鞭子,只要靠近便會大聲呵斥。雲英雄正在睡覺,那可是仙人弟子。會起死回生之術,豈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可以吵擾的?
烏孫季長自然不在凡夫俗子之列,這傢伙竄上牛車。拉起半睡半醒的雲玥走進一處宅子。
行走北地多年,自然熟悉沿途的一切。每次路過楓葉鎮都住在這裡,主家早就與他熟識。見烏孫季長進院,老遠便笑著過來招呼。
「老牛,弄些酒肉來。老早便饞你家的渾酒,趕快弄上一壇。俺與我家兄弟痛飲一番。」
烏孫季長的話語說得豪邁,一屁股便坐在地席上。拍著面前的案幾吵鬧著上菜。他身後的爪牙更是呱噪,紛紛坐上下首的案幾後面。
「那個刀條臉的便是阡陌。你認認是他不是。」趁著一群漢子呱噪,烏孫季長悄聲詢問雲玥。
揉揉惺忪的睡眼,雲玥打量那個叫做阡陌的傢伙。中等身材,面目猙獰。偏又生得十分白淨,在這群被曬得黝黑的漢字中,有些鶴立雞群的感覺。難怪天色那麼暗,自己都能看清楚他身上的紋身。
「天色很暗,又是背對著我。臉沒看清,只是看到背上紋著一隻蠍子。」
雲玥不敢肯定昨晚那人便是眼前這個白淨漢子。對著烏孫季長實話實說,莫要冤枉了人。
「哼!背上紋蠍子的只有這一人。他是塞外的東胡人,那年在北地賭輸了錢換不上。被人抓了要砍手,還是老子救下了他。居然敢吃裡扒外,哼……」烏孫季長自鼻孔中哼了一聲便與旁邊的漢子大聲調笑。
那群女子鶯鶯燕燕的走了進來,雖然個個粗布麻衣。但難掩天生麗質,這些女人送進烏孫府上,不是做婢女便是做舞姬。運氣好勾搭上個少爺什麼的,說不定還會被收了房。
她們見雲玥大刺刺的坐在烏孫季長旁邊,一雙腳也不盤起。在桌子下面伸出老長,便知道這是能與烏孫季長平起平坐的人物。
一時之間媚眼亂飛,險些晃花了雲玥的眼睛。
大丫飛跑過來,一雙手捂住哥哥的眼睛。張開小嘴露出一對小虎牙,怒做猙獰狀嚇唬大她幾歲的少女們。逗得一種漢子哄堂大笑。
「哈哈哈,小丫頭。諾這是給你的,和你的姐姐們去玩。莫耽誤某家與你哥哥吃酒。」烏孫季長被逗得哈哈大笑,一甩手便塞給小丫一個沉甸甸的布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