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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韓匡哥哥,父王說不能隨便殺人。」小成矯一臉的天真,看得韓匡焦急不已。看起來這個娃娃並不好忽悠,他不明白殺個人跟碾死一隻臭蟲沒有任何區別。自己的父王便是這麼教自己,看來秦王也是個婦人之仁的傢伙。
「成矯!聽哥哥說……」韓匡急忙開始自己的忽悠事業。
「呵呵!還好你沒有忘記父王的教導,不然說不得我要親手揍你。」忽悠事業還沒展開,一個聲音便傳了過來。韓匡扭頭一看,正是這裡面最囂張的傢伙。兩名護在他身前的彪形大漢閃開,剛剛還緊張兮兮的大秦禁軍立時便俯身施禮。
「參見大公子!」韓匡沒見過,禁軍們是見過荊二的。大秦地面上,這位曾經的盜竊犯也是一號人物。地位比起自家主子來,甚至還要尊貴一些。
「政哥哥,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也是來這裡玩兒的麼?」狗熊一般的大漢施禮,成矯自然見到了荊二。
「不來這裡玩兒,怎麼能知道你的這位韓匡哥哥打著祖母的旗號招搖撞騙。你不在王宮裡面呆著,跟著這個傢伙出來瞎玩兒,小心我稟告父王,讓人打你屁股。還不趕快回咸陽宮!」荊二拿出大哥教訓弟弟的架勢,對著成矯便是一頓訓斥。小成矯耷拉著腦袋,至於護翼他的禁軍則早已變成一群鵪鶉。
「大哥?成矯你叫他大哥?你便是大秦長公子,公子政?」韓匡驚愕得下巴都差點兒掉下來。這回算是踢到鐵板上,現在他頗為後悔,為何進宮時總是不拜會一下趙姬嬴政母子。弄得不認識大秦長公子,現在弄得這樣狼狽不知道怎樣收場。
「是,我就是公子政。怎樣?你不是叫人來抓我麼?來啊!看看今天到底是你出不去,還是我出不去。來人,召喚侍衛將這鬥牛場給本公子封禁起來。」荊二一聲斷喝,旁邊侍衛立時打了一個呼哨。
一樓大廳一陣混亂,不下百十名護衛便涌了進來。侍衛們不管許多,既然裡面發出告警。那就是大公子遇到險情,一路上人擋殺人神擋殺神。幾名敢於攔路的夥計橫屍當場,侍衛們踩著鮮血衝到樓上雅間兒。
這麼多人一齊湧進來,寬大的走廊立時顯得擁擠不堪。
「我的大韓公子,你要給大韓給太后留些顏面。」韓匡也是被逼得沒辦法,情急之下扔出這麼一句出來。
「顏面?我呸!大秦的顏面從來不用要,都是用劍殺出來的。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讓本公子給你顏面。來人,給我砸。將這裡給老子砸個稀巴爛,我倒是要看看。大韓公子,在大秦有個屁大的面子。有本事,戰場真刀真槍的跟大秦虎狼之師較量。」
這一嗓子出來,引得整座鬥牛場再度沸騰起來。秦人們個個敲擊著一切能夠操起來的傢伙,開始是一聲後來是兩聲三聲四聲五聲。沒人打節拍,敲擊卻異常整齊。
「赳赳老秦,復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戰。西有大秦,如日方升。百年國恨,滄海難平。天下紛擾,何得康寧?秦有銳士,誰與爭雄?!」每說一次,聲音便大了幾分。每說一次,氣勢便雄渾百倍。禁軍奮力敲擊胸甲,侍衛們激盪手中冰鋒。
韓匡嚇得面無人色,一屆紈絝子弟哪裡見過三秦子弟的勇武。就連底層的六國商賈,一個個也好似見了陽光的蝙蝠。齊齊往陰暗裡躲避,一個個堵著耳朵好像在躲避直射進來的陽光一般。
「大公子威武!」王賁高聲喊了一句,立時整座鬥牛場都迴蕩著大公子威武這五個字。韓匡嚇得雙腿戰慄,一股溫熱的水流從褲襠里滴滴而落,似乎還飄著一絲絲熱氣。
「砸了這座消磨我大秦勇武的消金窟!」楊端和帶頭,飛起一腳便向身旁的香爐踹了過去。一時間整座鬥牛場到處都是打砸之聲,背叛碗碟的碎裂聲與侍婢歌女的尖叫聲響成一片。
「大公子息怒,大公子息怒。且給太后一些顏面!」韓匡都快哭出來了,這鬥牛場乃是花費巨資所建。如今建成不過三月,每月的進項都是車載斗量。就這樣被砸了,自己如何向父親交代。
「你們韓國不是有銀錢麼?再建一座,讓本公子再砸一遍。老子今後便不再管這種破事,跟老子死滾遠點兒。來人,從成矯公子回宮。」被人擠到後面的成矯已然嚇得大哭,荊二雖然不喜歡這個便宜弟弟。但也不想聽他如此哭嚎,被趙姬知道了又得教訓一頓。對於趙姬的嘮叨,荊二想想都覺得鬧心。
成矯被禁軍護送出去,荊二對著楊端和王賁、呂平等一拱手道:「不愧是我大秦好兒郎,今日別過改日再相聚飲宴。」說完便帶著春兒與小丫一行人趕回雲府。沒辦法,眼看便是日落。若是被雲奶奶知道春兒與小丫跟隨自己出來惹禍,怕是今後再也不會讓自己踏入雲府大門。
一行人出了鬥牛場,回頭望去鬥牛場裡面已然是人聲鼎沸。許多收到風聲的咸陽潑皮見到此間主人倒霉,紛紛湧進去。將所有值錢實物打包帶走,似乎還有幾個傢伙扛著不斷蠕動的麻袋。想必今天鬥牛場那些艷麗的侍女,也不會少丟。
小成矯真的是被嚇到了,六歲的孩子從未見過如此場面。被禁軍護送回咸陽宮中,便發燒不止。這下可算動了夏太后與韓姬的心頭肉,得知事情經過之後。發了狠的夏太后立刻派人,將韓匡的雙腿齊齊打斷。
「我的成矯,你可一定要好起來。」韓姬摸著成矯發燒的額頭,眼淚一對一雙的往下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