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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自己像白起,這成份也太高了一些。歷史上著名的殺人魔王,長平慘案的製造者,難道自己就那麼像一個殺人狂?一戰坑殺四十萬降卒,這份功業雲玥不敢也不想比肩。
剛剛在廳堂裡面坐了一會兒,便有另外一個怒氣沖沖的老傢伙找上門來。指著雲玥的鼻子便吼,雲玥還不敢還嘴,生怕一個說不好得罪這老傢伙,偷偷給自己下藥吃。
水滸傳裡面,到了最後聰明人死了,牛人死了,猛人也死了。什麼宋江、吳用、李逵、盧俊義等等全部都掛了。可神醫安道全沒掛,不得不說有一門手藝生存機率要大得多。
對於扁鵲這種專業型人才,雲玥只有被說的份兒,而且還是唾面自乾那種。沒辦法,這年月這門手藝吃香啊!全家老小有個頭疼腦熱都等著讓老傢伙看呢。
「老夫好不容易在玉山中移植了幾株良種,這一年來辛辛苦苦的照顧才成活下來。你知道這些藥材有多珍貴?此去平涼山高路遠,難道你要老夫撇下這些良種不成!」老傢伙鬍子一翹一翹的,若不是頭上的束髮困得結實,怕是頭髮也要豎起來。
這是老傢伙們要發飆的前兆,剛才就差一點背過氣去一隻老傢伙。現在可不敢再弄出什麼意外來!
扁鵲的苗圃異常精緻,竹片編織的籬笆圈了一畝左右大小的一片地。開春天氣轉暖,芊芊和幾個僕役正在拆除冬天修的暖棚,露出一株株綠色的苗圃,在一片枯黃中顯得格外眨眼。
「此地共種植成活珍惜藥材一百一十餘株,都是浸透了老夫心血之藥。你說,你一句遷走這些藥材可如何是好。」扁鵲有些氣急敗壞,這些藥材都是他從玉山中千辛萬苦找出來。培育了一年有餘,其間經歷風霜嚴寒,死了一大批。寒冬過後,只有一百餘株存活下來。現在這些藥材便是扁鵲的命,雲玥說要搬家沒跟雲玥拼命已經是客氣的。
「要走,你走。老夫是不會走的,除非你將這些東西都好好的搬到平涼去!保證不准死一顆……」
雲玥眨巴眨巴眼睛,這些所謂的珍貴藥材也不甚高大。怎麼就不能搬走?左思右想,恍然大悟。這年月就他娘的沒有花盆兒……!
說出來雲玥自己都不相信,偉大農耕民族至今為止居然沒燒出瓷。自然也沒有瓷花盆,可就是連陶花盆都沒有,這就讓雲玥感覺有些不妥了。甚至就在秦國或者趙國王宮中,雲玥都沒有見過花盆。都是一簇又一簇的花圃。
「您老是說,只要雲玥能將這些花弄走。您就跟著小的去平涼?」雲玥盯著扁鵲看,眼睛露出不屑一顧的神情。
扁鵲有些疑惑,難道這小子有法門可以將花卉移植?人挪活樹挪死,想要將花卉移植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自己弄下來三百株各式藥草,如今只成活下來百餘株而已。
「此事有何難,只要給小子幾天時間準備。定然可以將這些藥材順利遷移到平涼。不過嘛!到了平涼之後,如何栽植便看先生的本事。」
「好,只要你能讓這些藥材一路不死。老夫便有法子讓它們在平涼成活!」扁鵲也來了脾氣,一把拉住雲玥。便要與雲玥擊掌盟誓!
找工匠弄出陶泥,一個帶著轉盤的木柄不停的搖。扁鵲驚奇的發現,一團泥巴居然在雲玥手中變成一個陶盆模樣的東西。底下似乎還有一個眼兒,也不知道做什麼用的。從未見過帶眼兒的陶盆,難道他要將這些藥材裝到陶盆里去?自己明明試過,可那些從陶盆中移植到玉山的藥材都死了?
猛火將陶盆燒制好,雲玥便拍拍手說道:「先生請看,這就是雲玥的法子。」
扁鵲疑惑的看了看道:「能行麼?老夫當初用陶盆從玉山中將這些藥材弄下來,也死了好多。」
「先生有所不知,這遷移植物除了帶著根莖之外。還得帶著原本根莖周遭的泥土,這植物成活完全靠的便是根莖。無論你採摘得再好,都會傷及根莖。若是將周遭泥土全部都一起放進這個陶盆中,一路上不影響澆水施肥。先生認為,有幾成把握能將這些藥材運到平涼?」
「原來如此,怪不得老夫以最快速度趕回來栽植,還是有許多藥材死掉。」扁鵲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事實上現在的楚國已然可以用此種方法培育稻種。但關中人與趙國人都吃麥子,甚少使用此種方法。扁鵲又是一個鑽研藥理如命的人,怎會留心農事。
「雲玥撥給先生二十輛牛車,想必可以裝得下這百十株的藥材。」雲玥拍拍手,扁鵲早已經開始招呼工匠燒制。根本不理會滿手污泥的雲侯,有多麼辛苦。
芊芊一肩膀撞開雲玥,嘴裡還叨叨著:「起開,一個大活人杵在這不幹活兒。還占地方!」
這他娘的分明就是公開趕人,在自己家裡被趕雲玥無奈可又無處述說。
進山的殺才們都回來了,獵物卻沒有帶多少。
「春日裡的獵物太柴,不好吃沒油水。毛皮也不好,拿到市集上也賣不出價錢。」敖滄海咧著大嘴,這貨本來就毀了容,一笑跟哭似的。現在的咧著嘴的樣子更是猙獰可怖,等著要皮子的雲家小丫頭們一鬨而散。
只有小白一步三晃的走過來,舔舔舌頭似乎在聞敖滄海身上的氣味兒。嗅了嗅靴子,小白覺得很滿意。轉過身來便來了一泡……
家裡搬得亂糟糟,奶奶大呼小叫的將姑姑嬸嬸們指揮得團團轉。這個要拿,那個也要拿。除了不動產,奶奶大概是想將整個雲家都搬走。如果這年月有整體搬遷技術,估計奶奶也會嘗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