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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狗拎著巨劍臉上滿是獰笑,一滴血珠迸濺在臉上,這貨拿舌頭舔了一下,似乎很享受血腥味兒帶來的幸福感。
另外一個孩子想要跑,可腿腳怎麼也不聽使喚。窮奇若無其事的走了過來,拎起小身子大手隨便擰斷了少年的脖子。揚手便將屍體拋在路旁,鄙視的看了一眼老狗。這貨現在已經修煉到殺人不見血的境界。
「甘羅拜見雲侯!」那十一二歲的少年躬身施禮,好像對玩伴的死去不是很害怕。雲玥立刻站住腳步,無論的老狗的血腥還是窮奇的兇殘。這時候這孩子都應該嚎啕大哭,跪伏在地上嚇得尿褲子才對。而不是這樣冷靜的站在雲玥面前,施禮才對。
「你認識我?」雲玥很好奇的打量這個少年,確定了自己不認識之後有些疑惑的道。甘羅這名字他聽著耳熟,但想不起來究竟是誰。戰國紛亂,名臣勇將數不勝數。誰會記得一個小孩子……!
「雲侯乃是我大秦名將,百戰沙場揚刀立威。手下又有無敵猛士,最重要的是,如今咸陽城裡夠膽闖進來的只有雲侯。」甘羅揚起小臉,一張小臉唇紅齒白。雲玥不得不承認,這小子是一個美少年。
「這兩個是什麼人?」雲玥指了一下面前的兇手。
「他們是甘羅不成材的兩位兄長,家人疏於管教是以頑皮了些,雲侯管教了他們甘羅只會將實情告知父母,不至使他們過份擔心。」
雲玥凝重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小傢伙,再次搜腸刮肚的琢磨這個名字。一種熟悉的感覺不斷在心頭縈繞,可就是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應該有印象,這小子年紀小小看到兩位兄長殞命面前,居然豪不慌張。應該是一位戰國名臣才對,為何自己居然想不起來他是誰?這小子是個人精,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趕盡殺絕。一個失去了兩個孩子的家庭可能會瘋狂報復,可一個絕了後嗣的家庭可能會選擇玉石俱焚。
人這輩子總是對子孫後代充滿希望,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有將自己基因傳承下去的責任。一旦你毀掉了這個家庭的所有子嗣,拼命便成為了失去希望人的唯一選擇。橫的怕不要命的,失去了生存希望的人有多可怕雲玥知道。
「好聰明的小子,能在老子面前這樣鎮定。你有活下去的理由,回去告訴你家裡人也好,告訴呂不韋也好。人是我雲玥弄走的,想要人可以去雲府。」說完雲玥便帶著殺才們往裡走,立威的目的已經達到。再殺一個孩子不能增加分毫威勢,還會引來同歸於盡似的報復。聯想到後世抱著炸藥包的黑寡婦,雲玥就頭皮發麻。
「謝雲侯不殺之恩!」甘羅深鞠一躬,什麼事都沒有一般。大踏步從破損的大門中走了出去,殺才們給甘羅讓開一條道路,看這孩子的眼神中甚至有了一絲敬畏。
太子丹早就得到了稟報,守在內堂門口等待雲玥的到來。鞠武被他遣回燕國報信,現在他身邊都是一些侍衛模樣的人物。這些夯貨明顯肌肉發達過腦子,太子丹現在連個商量事情的人都沒有。
聽侍衛稟報說是雲玥來了,太子丹就知道自己可以出去了。甚至可以回到燕國,不知道為什麼。除了第一次,自己每次身陷囹圄都是雲玥來救他。希望這一次也不要讓自己失望。
「姬丹見過雲侯,經年不見雲侯風采更勝往昔可喜可賀。」太子丹見到雲玥,立刻施禮拜見。他是從心底里盼望雲玥到來,只是時間等得太長了些。
「今次出使六國,在燕京受到燕王盛情款待。雲玥感念不忘,今次燕王委託雲玥看望丹太子殿下。見太子殿下身體安康,雲玥便放心了。殿下若有閒情,請到雲玥舍下一聚如何?」
「正有此意,說不得要叨擾雲侯。」太子丹說完便往外走,都他娘的被關了一年多,現在有機會不跑更待何時。只要人出去,還收拾個屁的東西。
廖原還在地上吐血,士卒們沒了主心骨。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有兩個傻不愣登的傢伙似乎是想出頭,攔住了太子丹的去路。
「您二位哪不舒服,老子給你們捏捏?」窮奇兇惡的面孔剛剛出現,兩個人瞬間便不見了。
大街上已經圍攏了好些看熱鬧的傢伙,見到雲玥帶著太子丹走出來。人群中指指戳戳的動作更大了,好幾個婦人都將孩子拽到身前,看樣子就是在教育孩子。只是不知道,如今的雲玥究竟是正面形象還是反面典型。
帶著浩浩蕩蕩的殺才,雲玥離開了驛館。只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便飛奔過來一隊騎兵。咸陽城的大街上鮮有這樣縱馬狂奔的騎士,一路上撞翻了攤位行人無數。彪悍的咸陽人正要咒罵,便被騎士們兇惡的眼神逼了回去。
呂不韋要氣瘋了,自己的兩個表外甥一個沒了腦袋,一個掛在樹枝上風箏一樣的晃動。驛館的空地上好大的一灘血,大表外甥的腦袋就在自己腳下。似乎在向舅舅述說自己的冤屈,希望呂不韋能夠為他報仇雪恨。
太子丹的僕役們正在收拾東西,看起來他們並不著急。一個個見了呂不韋也不知道躲避,更加不知道施禮。一年的囚禁生涯,已經有足夠的理由讓這些人恨死眼前這個傢伙。
「雲玥,你欺人太甚!」呂不韋咬著牙,恨恨的樣子好像要咬死誰。
「我的兒啊!」一輛馬車停在門口,車上下來鬢髮散亂的婦人。跑到院子中間,伏著兩具屍體放生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