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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年月,這時候那邊似乎是落馬帝國。就是不知道,漢尼拔是哪年去的義大利。不如自己也組織一波人西征也不錯,八國聯軍的時候可沒少禍害咱大帝都。自己現在去羅馬倫敦啥的禍害一下,似乎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不知道,這年月有倫敦沒有。
「老鍾叔,別聽他們瞎說。匈奴人不敢來平涼鬧騰,夏天的時候打了一仗。匈奴人死了一萬多呢,現在他們再也不敢來平涼鬧事。再鬧,咱還揍他!」
「哈哈哈!侯爺說的硬氣,再鬧咱還揍他。老漢當初跟著先惠文王去征討過義渠,咱們大秦是不願意搭理他們。真要認真起來,咱大秦的軍卒怕過誰來。老秦人的血脈不出孬種,咱大秦的好日子便是血里火里殺出來的。
你問問你身後這些老貨,哪個年輕時候沒打過幾張。老吳頭,你那腿是長平之戰時候傷的吧!老劉頭,你腦袋上中那一箭是打上黨時候留下的?老李頭……」老鍾叔一個個數下去,雲玥發現這些老傢伙大多身帶創傷。
有的傷在四肢,有的傷在前胸。還有的傷在頭上,面頰上好大一個疤,從眼角兒一直到耳根,可以想見當初的戰役都多麼血腥。
自古秦兵耐苦戰,雲玥眼前就是一群或者的兵馬俑。雖然他們已然蒼老,但骨子裡的傲氣與殺氣仍然留存。秦軍征戰四海,終於打下一個大大的疆土。秦帝國正是靠著這些老秦人,才得以統一華夏定鼎中原。
雲玥看向老傢伙們的眼神里都是敬意,「老人家,今後只要家裡有上過戰場的。家裡的租子就免了,雲家沒什麼給你們這些老人。若是家裡有不孝順的,也告訴雲玥,雲家一定著人打斷他們的腿。」
「哈哈哈……!」老傢伙們抽了風似的笑啊!老鍾叔笑了好久,才抹著眼淚說道:「侯爺,誰家侯爺管這些事。您家裡租子只收到一成,這已經是十里八村僅有的。您還說免了上過戰陣軍卒家裡的租子,老漢跟您說。那樣兒您就收不到一粒米糧,大秦適齡男子,官府都有報備。到了年紀,就要上陣殺敵。
你到莊子上打聽打聽,有幾個沒有上過戰場的。參加過幾次大戰的,也大有人在。您這樣就是變相免了全莊子人的租子,俺們倒是願意了。您不認為這樣做莽撞了些,你讓其他莊子的莊主怎麼想。難道侯爺你想活成聖人不成?
你不怕他們暗中使絆子黑您?您動了他們的財源,不跟你拼命才怪。這人在朝廷中,最怕的便是暗地裡有人惦記。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一番話說得雲玥幾乎奔逃,人老了就成精,這話說得不假。眼前就有這麼一個成了精的老傢伙,一生土裡刨食種田的老人。居然知道從眾,厚黑學功底也很紮實。也就是這老傢伙不識字,若是識字,再看幾本兵書。估計就是一比漁老蔚獠還要厲害的狠角色。
「侯爺,您啊!把莊子治理成這個樣子,已經是老漢們見過最仁慈的莊主。不要再施恩,這樣就好,就好……」
雲玥帶著老漢們嘲弄似的囑託走了,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雲玥就有可能懷疑自己的智商。
胡亂在莊子裡轉悠,光屁股的孩子滿世界瘋跑。大呼小叫的聲音中氣十足,也就幾年前雲玥見過一群跟他們差不多大的孩子。蹲在地上,跟雞搶食吃。
婦人們穿著沒有補丁的衣裳,有些愛美的還塗了胭脂。富裕些的,頭上會有金屬的簪子。貧困些的,只有拿木頭代替。不過她們有共同點,那就是臉上都帶著笑意。不再是那副營養不了的慘白像。
街道上很乾淨,就連家裡的黃狗都知道不能在大街上拉屎。莊子上的瘸狗不是一條兩條,遇到些兇惡型的會直接打死扒皮。
走在大街上,雲玥莫名其妙的有一種成就感。讓華夏文明的祖先都過上好日子,就好像這個莊子一樣。沒有戰爭,沒有殺戮與屠殺。
使命感曾曾亂竄的雲玥忽然覺得愕然,這不是自己的性格。就不知是莊子上的人影響了自己,還是自己影響了他們?
第三十三章 引賊入瓮
準備去梅林看看綺梅,到底夫妻一場。心裡總歸有些放不下,想著自己走時,綺梅說的話雲玥便有些傷心。愛不是一味的索取,而是需要付出。自己對綺梅索取的太多,本就不牢固的感情,自然經不起如此摧殘。有些時候,人的感情很像一張存摺。總是取而不往裡面存,總會有提空的一天。
「侯爺,這市集是越來越繁華了。看著似乎比前幾個月,咱們走時更加的繁華。您看,居然連胭脂鋪都開起來了。」鄭彬圍在雲玥身旁就沒一個老實時候,幸虧沒帶鐵塔出來。不然一個多動症,一個抑鬱症,那還讓不讓老子活了。
老薑在市集上東瞅瞅西看看,一會兒買個甜瓜。一會兒又買一個果子,也不知道為什麼。雲玥發覺,這年月的老人牙口普遍要好於後世。老薑都五十多的人了,一顆牙都沒有鬆動的跡象。啃起蘋果來,「咔嚓」「咔嚓」的讓人羨慕。
幾個人出了市集,遠遠的已經可以望見梅林。忽然一名要飯老婦人走到雲玥身前:「行行好,給老婆子一口飯吃。」隨著話音,一隻粗陶破碗便伸了過來。
老婦人形象悽慘,一身乞丐裝不但大窟窿小眼兒。還補丁落著補丁,一雙手上全都是泥巴,乾巴巴的沾在手上已經看不出原來顏色。頭髮亂得如同荒草,幾乎遮住半邊臉頰。剛剛近身三尺,便有一股餿味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