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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鐵塔失了胳膊回來,也不再受趙王重用。乾脆,將家裡的東西來個卷包會。帶著財貨直接回了娘家,聽說沒幾天便改嫁給了一位郡守當小妾。連帶他們的兒子,也給帶走。
鐵塔去討說法,卻被老丈杆子使人教訓了一頓。那老丈杆子也不是個東西,打了人居然還將鐵塔關押進了大牢。說他醉酒鬧事,以下犯上!都是軍伍里的老兄弟湊了錢財,這才將他贖出來。
自打那事兒之後,鐵塔就成了這副模樣。幸好失了一臂,身體還算強壯。好歹在軍營里混口飯吃,不然說不定會被活活餓死。
你看他天天喝酒,其實是想兒子了。那小子如今若活著,怕也有十五六歲了吧!」
老薑說起鐵塔的遭遇,是唏噓嘆惋。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硬生生的毀在一個女人手裡。
「原來是這樣,早說啊!回平涼讓季長去辦,一準兒將他兒子找回來。那娘們咱不要了,但是鐵塔的種一定給要回來。您老放心,沒問題的。」
烏孫季長送給趙王的玻璃器皿,贏得趙王的熱烈好評。再說,少原君與藺相如又是老相識。這點忙,還是會幫的。不就是一個郡守的繼子麼?在這群大佬面前,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您有所不知,前些年他那老丈杆子獲罪。被趙王抄了家,在大牢里沒挺幾天就玩完了。那郡守也因為同案獲罪,被籍沒家產。家人也都被發賣為奴,大亂之世誰知道那對母子二人現在在哪裡。找不到嘍!」
這就完蛋了,發賣為奴,天知道會被賣去哪裡。
「既然如此,找個女人再生一個就是。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女人有的是。會平涼就給他尋摸一個,至少飲食起居也要有個人照顧。你看看,他身上的衣服。都餿了也沒個人給洗!」
「你看他那個樣兒,還有著婆娘的心思……來了!」
兩人正說著,老薑拿著酒葫蘆的手忽然停在半空中。眼睛好像老鷹一樣看著天空,雲玥凝神望去卻連一個鬼影子都沒看見。
黑黑的天幕沒有一絲光線,如果不是藉助火光。雲玥甚至看不清楚自己的手,真正的伸手不見五指。
忽然遠處的天際不知道哪個星座開始出現流星雨,一道接著一道的光束劃破蒼穹。
借著那微弱的閃光,雲玥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飛到了自己的臥房上空。已經找了三天,估計對頭也知道這座臥房便是雲玥的。
那黑色的身影好像一隻巨大蝙蝠,整個人都是黑的,連眼睛似乎都是黑的。如果沒有那幾道流星的閃光,怕誰也發現不了。
雲玥有些心驚,他娘的這年月真的有人會飛?上輩子電影特技看得多了,知道那都是吊威亞是假的。沒想到,今天見到真的。還真他娘有人會飛!
那人好像蝙蝠一樣,從院子外面滑進來。不對!滑進來的?那也就是說,這傢伙不會飛。因為雲玥明顯看出了軌跡,也就是說這貨是在吊威亞。很好奇啊!戰國年月哪裡來的這麼強勁的鋼絲,可以經得住一個人?若是用這玩意做弩弦,那……抓活的,必須抓活的。
雲玥卻不知道,房頂上那人跟他有同樣的想法。少司命摘下身上的鉤鎖,其實以她的輕身功夫,完全可以躥房越脊。但前兩天的探查,已然驚動了守衛。昨天一個身手不錯的小子似乎發現了自己,打出的飛蝗石居然被這小子躲了過去。看起來這雲侯身邊也有能人,不能小覷。
今日,她特地用了陰陽家的秘術。由空中滑進來,趁著天上沒有月色。可謂神不知鬼不覺,她的目的並不是殺死雲玥。而是要出雲玥殺死奎旭的法門,說到底!陰陽家並不在乎一個什麼奎旭,他們在乎的是雲玥的法門。
對於一個拿根牙籤就能致人死命的法門,東皇太一很是好奇。他希望得到這個秘密,隱士門派總有秘密。這些秘密都秘不示人,陰陽家想得到這一秘密,說不得要用一些手段。
少司命發現了院子裡的火光,黑暗中是那樣的明顯。這種火光前兩日他也見過,那是一個非常厲害的箭手。射出的箭矢非常強勁,幾乎沒有一點兒反應時間。若不是自己自幼練習輕身功夫,怕是早就被鳥一般射下來。
院子裡很安靜,非常安靜。不斷的有燒烤的甜香傳上來,少司命不得不承認。燒烤的香味兒很誘人,連她都有下去嘗一口的衝動。
輕移蓮步,嬌柔的身軀踩在瓦片上沒有一絲的聲響。手上的飛蝗石已經準備好,只要看見敵人便打出去。飛蝗石上塗著蜀地特有的蛇毒,只要見血便活不成。
腳下一怠,少司命感覺碰到了什麼。帶著鹿皮手套的手一摸,心裡便是輕蔑的一笑。一根麻繩做的絆馬索而已,還抹了桐油。難道黑暗中,就不怕聞到桐油的味道?
伸腳跨過去,似乎前面又有一個。還是連環索,看起來這些人用了點心思。不過這一次少司命可沒有如願跨過去,就在她的腳抬起來的當口。忽然一陣銀鈴聲響起,他們在繩子上掛了銀鈴!
清脆的銀鈴聲在夜幕中是那樣響亮,少司命趕忙一個鐵板橋橫臥在屋脊上。果不其然,一支箭矢凌空便射了過來。幾乎是擦著少司命的胸脯飛了過去。
少司命好像一隻靈巧的猴子,忽左忽右上躥下跳。身後不斷有箭矢飛過來,不時還有不知道什麼方向射來的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