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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迷茫的荊軻
雲玥不緊不慢的掏出一卷錦絹,對著呂不韋晃了晃。「這是孝後令旨,這裡面印信俱全。再說,這樣的事情只要問問孝後自然就會明白。現在燕太子丹正在高泉宮中,相邦大人不信自可以去高泉宮中查看。雲玥也只不過奉旨辦事而已!至於中途殺了您的外甥,實屬意外。
於公雲某是在為上辦差,論私雲某好歹也略長你那外甥幾歲。就當的長輩,教訓晚輩吧。對了,您那個叫做甘羅的外甥是個人才。好好看護,莫走了他兩位哥哥的舊路。」
呂不韋要氣瘋了,若不是考慮打不過的因素。現在就想撲過去掐死他!這混蛋居然口口聲聲大道理,還為上辦差。他娘的你自己信麼?既然這混蛋說了是奉了孝後的旨意,那就一定是奉了孝後的旨意。那封錦絹不看也罷,不知用什麼討好了孝後,這件事情上孝後一定會為他背書。奶奶的,無能的東胡人怎麼沒在草原上幹掉這混蛋。回到咸陽,就跟老子作對。
荊二有抬手,千度便走上前去。將雲玥手中錦絹捧了過來,躬身交給荊二查看。
打開錦絹,果然是孝後的手書。上面的秦國文字還帶有楚國風韻,後面的印信一樣不缺。其實沒人懷疑這封錦絹是假的,在咸陽敢用假錦絹糊弄人,絕對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全家都看不到。
「呂相,雲侯的確是為祖母辦差。而祖母召見一個他國使節,似乎也沒有什麼違制的地方。至於令外甥之事,可交廷尉署勘查。若是真的因為淫辱太子丹侍女,雲侯做的自然沒錯。若是雲侯無故殺人,孤自然也要給呂相一個交代。千度,讓馮劫去查查。」
「喏!」千度躬身應答人卻並不挪窩,門外那個女人實在太恐怖。他決定不離開荊二半步。
呂不韋臉色難看至極,栽了栽了今天裡子面子全扔陰溝裡面去了。不但外甥被人殺了,現在連公道也討不回來。臉色鐵青的呂不韋看了看荊二,又看了看雲玥。「哼!」了一聲便施禮退出,連基本的禮儀都不顧。
雲玥有些驚詫,沒別的就是荊二的反應。這貨到底成熟了,算算年齡也十四歲了。居然還真有了一絲大王的氣度,剛才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充分秉承了潛規則做事,明規則整人的精髓。老奸巨猾的呂不韋,居然連個屁也放不出來。這王八蛋跟誰學的。
「雲侯,門外那位侍婢出手真夠狠辣。」荊二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
雲玥趕忙回頭,只見少司命垂首站在大殿的門口。不得不說這娘們兒扮乖寶寶的樣子還挺可愛,為何荊二會說她狠辣?
「山野女子,有勞大王掛念。」
「春姐姐還好麼?什麼時候雲侯再回咸陽,孤想回雲府看看。」
雲玥抬頭看向荊二,發覺荊二真的長高了。兩隻眼睛黑寶石一般明亮,倒映的燭火在他眼中變成兩點星芒。鄂下已經有了一層淡淡的絨毛。十四歲的孩子了,後世怎麼說也是中學生。
荊二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中學生?估計,問題少年的可能性大一點。
「下次回咸陽吧,雲玥告退!」在荊二面前,雲玥總是懶得有禮貌。或許是內心中一點點的自尊在作怪,又或者是有一點點蔑視。總之,他給荊二施禮心裡總是不平衡。或許在他心裡,荊二還是那個小偷兒。
走到宮門口,雲玥見到少司命臉上帶著笑。管豹已經被人抬走,雲玥這才反應過味兒來。為何荊二會說那麼一句話,在雲玥的角度是看不到少司命做什麼的。而荊二面對大門,少司命做的一切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你對那傢伙做了什麼?」雲玥不禁有些好奇的問道。
「那人武功不弱,若不是偷襲,加上他手中無劍,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這樣的仇家怎能留在世上,任他恢復過來找我報仇。所以,我用金釵刺壞了他膝蓋關節骨膜。今後即便是好了,也只是表面上無異而已。根本不能與人動手!」少司命談到管豹的武功,似乎有一些忌憚。
雲玥拍了拍少司命肩膀,帶著少司命離開承明殿。他認為少司命做得對,這樣的對手難道要等著武功恢復了找自己報仇?在他最虛弱的時候掐死,才是真正的保命之道。
看著遠去的少司命,荊二露出濃厚興趣。「這個女人不簡單,你能勝過她麼?」
千度思索了一下說道:「若是被偷襲,說不定奴才也是那管豹一樣的下場。不過現在她的武功既然已經暴露,奴才還是有信心勝過一個女人。不過,看這女子年歲不大。若是假以時日,奴才未必是她對手。哎……!莫欺少年窮。」
「看到了她的手法?」荊二玩味的道。
「奴才看到了,卸掉了管豹的下巴不讓他喊叫。又用金釵刺穿了膝蓋骨的骨膜,即便今後長好。也不能進行劇烈運動,更不可以跟人動手。可惜管豹那樣一身的劍術,就這樣廢了。老奴使盡平生所學,也只能在管豹手下打個平手而已。」
「管豹正值壯年,而你的年紀比他長上許多。能打成平手不丟人!」荊二笑了一下,打開案几上的竹簡繼續看了起來。
咸陽城生活著逾百萬人口,與所有城市一樣。都有著陰暗的角落,荊軻好像很習慣這種陰暗的角落。似乎在這裡他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識感覺,他堅信自己在某一時段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