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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雲玥找見宦娘之時,宦娘已然瘋癲。這公子麼……,公子當時跟在宦娘的身邊。」雲玥決定撒一個彌天大謊,一個小偷居然成為了秦始皇,雲玥認為這事兒有夠惡趣。
事實上都是偷東西,不過一個是被公安打擊的對象。一個是竊國大盜,一個抓回去挨板子,一個名留史冊成為千古一帝。看來犯罪還得是往大了犯,不能小打小鬧小家子氣。
一會兒得跟老薑和烏孫季長他們打好招呼,以免說漏了嘴。這可是殺頭的罪過,在秦王血統問題上開玩笑。秦人絕對會讓你哭!
這些天烏孫季長他們都忙著自己的傷勢,沒人理會這個大秦的王妃。都是大老爺們,除了一日三餐沒人去她的茅屋。想來,烏孫季長還來不及將荊二的身世泄露給趙姬知道。
「哎,宦娘與趙姬情同姐妹。如今她落得這個下場,下半生如何說趙姬都會保他周全。那天本宮驗過政兒的身子,當年本宮在他的身上用簪子燙了一個印記。那天看去,只剩下了半個。脊背上傷痕累累,疤痕連著疤痕。想來,這些年她們也是受了不少的委屈。」趙姬想著荊二後背上那密密麻麻的疤痕,心生酸楚眼淚吧嗒吧嗒的掉落。
雲玥也不知道從何勸起,只能傻愣愣的站著。卻冷不防趙姬撲到自己懷裡,伏在雲玥的肩頭嚶嚶的哭泣。
雲玥頓時大驚,這可不同與在質子府里。那時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算親了摸了誰也不能拿自己怎樣。可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若是秦王知道自己差一點兒便與他成為了干兄弟。五馬分屍就離雲玥不遠了!
腦中心思電轉都是如何擺脫趙姬的糾纏,無奈趙姬卻嚶嚶的哭泣個沒完沒了。又不能貿然推開,雲玥急得一腦袋白毛汗。
也不知被趙姬抱了多久,雲玥只覺得渾身上下每一塊肌肉都是緊繃的。也許只要短短的一分鐘,不過他卻覺得好像一個世紀那麼長。
汗流浹背的雲玥逃也似的離開了趙姬的茅屋,跟隨的鄭彬還咧著嘴偷笑。被雲玥抽了一巴掌,想了想又踹了兩腳這才覺得舒服一點兒。
天蒙蒙亮,雲玥站在山頭遠遠的,最後看了一眼薄霧中的梨莊。那裡寂靜一片,成為了一個沒有人煙與生氣的地方。邯鄲城外的商業奇蹟今後只能是一個傳說,或許這個傳說會流傳許久許久。
隊伍上路了,頂著並不熾熱的朝陽上路。一路向西,人的影子在地上拖曳得老長。
夏菊被兩名老兵用擔架抬著,山路上騎不得馬。大家只能沿著荒蕪崎嶇的山路行進著,他們需要穿越整個太行山的南麓。然後才能到達韓國邊境,在那裡有一支秦國軍隊正在等待著接應。這是王翦走前告知雲玥的,為了這次行動。秦王派出了兩萬人的軍隊,韓王戰戰兢兢的龜縮陽翟惶惶不可終日。不知道自己哪裡又得罪了強大的秦王!
荊二不再奔走跳躍,山勢過於險峻。萬一一腳踏空便魂飛天外,他很懷疑雲玥的話。雲玥說那個叫做趙姬的漂亮女人是他娘,還說大哥不是他大哥。自己是荊大從街邊上撿來的,可自己小時候大哥不是這樣說的?
雲玥還說他不姓荊,也不叫荊二。他姓贏叫做嬴政,他爹是秦王他是秦王公子。將來要繼承王位,成為新一任的秦王。
小小的荊二好像聽天書一樣的聽雲玥說話,他不明白秦王到底是個什麼職稱。
「先生,是秦王是個多大的官兒。比起城門口耍威風的老王怎樣?」在荊二的眼裡,老王便是不得了的人物。拿秦王跟一個死貴來比,雲玥只能暗嘆一聲童言無忌。
不過被人關心的感覺總是好的,趙姬每天看著荊二便撫摸他的頭。還比量他的身材,趁著晚上宿營給荊二縫了一件新袍子。不知為什麼,當娘的撫摸孩子的頭。那孩子總會昂起頭看著母親,面露白痴般的微笑。
荊二也不例外,每每笑著露出一口缺了兩顆的大黃牙。趙姬便苦笑不已!
閒暇時趙姬總會拉著荊二的手,教授他一些宮廷禮儀。以免到了秦國王宮被人看不起。事實上她也沒進過王宮,不過呂不韋府上負責教導禮儀的。是韓國宮廷中出來的老宮人,對於禮儀極其重視的韓王室比起秦國來要嚴苛許多。
往往這個時候便是宦娘最為安靜的時候,她會安靜的坐在一旁。看著小荊二學習禮儀,偶爾臉上還帶著安靜和煦的微笑。
荊二也慢慢接受了有這樣一個娘親,母愛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愛。自小沒有母愛的荊二忽然有了兩位母親,這小子樂得鼻涕泡都出來了。尤其是宦娘不再將自己的乳頭往他嘴裡塞之後,荊二便更加的享受。
只是荊二明顯更加願意接近趙姬,一是趙姬比較漂亮。二是趙姬總會弄些好吃的給荊二,想在呂不韋數百歌姬中熬出頭沒有點兒絕活怎麼行。著急的烹飪技術雖然難比雲玥,但在這個年代也算是箇中翹楚。
宦娘明顯發覺了這一點,她沒有烹飪的手藝。只能採集一些野果來給荊二吃,今天有梨子明天便有李子。荊二每天飯後都能吃到一些成熟時鮮的果子,日子逍遙得連雲玥都有些羨慕。
不過樂極生悲,正在荊二旁若無人的品嘗一盤李子的時候。冷不防出現了打劫的!
鄭彬從小就信奉著拳頭大就是硬道理的信條,對於搶劫一個比自己小几歲的孩子。他是一點兒心理障礙都沒有,荊二剛剛吐出一個果核。再一抓卻抓了一個空,再一看鄭彬正端著盤著往遠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