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抻面這東西需要硼灰,只有加了這東西才能抻出麵條來。祭出牛肉麵這一法寶,手下一眾殺才都吃得見不了人。不包括窮奇,絕對不能包括這傢伙。下次吃飯絕對要瞞著這貨,太他娘的能吃。吃飯用的盆足夠洗臉,一下便將雲玥勞作半天的果實撈空。居然還有臉過來續盆,他娘的想累死老子。
「不就是吃多了些麼?小家子氣,你坐著那熊皮還是俺去山裡打來的。」被雲玥踹了N腳的窮奇嘟嘟囔囔的走了,隨手順走了鄭彬烤得油黃的羊腿。
「義渠君已然兵出嘎啦山口,那地方我去轉了一圈兒。似乎沒什麼事情,想著不能離開侯爺太遠便先回來了。能趕上侯爺請客,真是好福氣。」敖滄海一邊說,一邊嚼著酥爛的牛肉。牛肉有些燙,這傢伙嘴裡就這樣含糊不清的說。
沒人訓斥他沒有上下尊卑,尊敬是在心裡不是在表面上做樣子文章。雲家吃飯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若是客氣來客氣去。誰也不說話,秉承食不言寢不語。雲玥認為,那他娘的更像追悼會。
「那老傢伙就是被咱們刺激到了,心裡有些不平衡罷了。他驚著呢,知道匈奴人不好惹。定然只是遠遠尾隨,必不會去與匈奴人硬撼。不信你瞧著,再有五天義渠君就會回來。他那點兒人,才帶多少給養就敢深入草原大漠?」老薑一邊慢條斯理的吃著,一邊接過話頭。老兵油子雖然沒什麼文化,但在軍伍混了一輩子。軍伍里的事情,還真沒啥能瞞得過他。
鄭彬哭喪著臉端著碗站在門口,今天的食客有些多。作為小孩兒,這裡沒他的位置。準備打牙祭的羊腿還讓窮奇給搶走,沒辦法人小沒人權啊!他娘的跟窮奇將人權,這貨連人都不讓你做成。
「也不盡然,義渠君這一次被刺激到是真的。想找匈奴人打一架找找場子也是真的,侯爺一上手便打掉了幾千兇悍的匈奴鐵騎。晚上他的隊伍就被匈奴人沖得稀里嘩啦,老夫去瞧了死傷怕是不下上萬。
他咽不下這口氣,姜老若是不信。蔚獠願意和你打個賭,三日之內必然傳來義渠君的敗績。說不定還會被匈奴人圍住,到時候麻煩就大了。咱們是距離最近的援軍,到時候侯爺不想去也得去。
五千人馬對陣十倍於己的騎兵,還是在草原上曠野鏖戰。上一次咱們占了地利,這一次戰場是人家選的。咱們還有地利可占?」
蔚獠終於開了口,開口說話就好。人和人需要交流,談話便是最好的媒介。一起吃吃喝喝,關係就會拉近。從古到今,國人都是這麼幹的效果十分顯著。
「老傢伙急功冒進,若是匈奴人設下圈套。十成十被匈奴人圍住,雖然他們也是騎兵。但他們跟匈奴鐵騎比起來,還不夠看。最重要的老薑說得對,給養!
義渠君走的時候我去看了,給養也就只能夠半個月的。再追三天,給養便消耗過半他變得回來。若是此時被匈奴人圍住,嘿嘿!不用打,圍個幾天餓也餓死他。長平一戰,四十萬趙軍怎麼敗的。與其說是戰敗,不若說是餓敗的。是吧!老薑!」
雲玥在鄭彬絕望的眼神中,放下了手中麵團。端起碗,開始消滅一巨碗抻面。
「侯爺說得不錯,當年的長平最要提防的不是秦軍而是自己人。若是受了傷,半夜便會被人殺了吃掉。第二天,只剩下殘破枯骨一具。那場景真是……!」作為長平之戰的親歷者,老薑唏噓不已。當年的場景好像歷歷在目一般,有時候他很懷疑自己是活人還是早已留在長平的一縷孤魂。
「所以咱們得做好準備,帶著五千人去草原里跟匈奴人干架。那不是出征,那是找死。老蔚,你有什麼主意就快說。時間不多了,王上的敕令下來。咱們便沒的選擇,義渠君若是戰死或者被俘。咱們都擔待不起,一個抗命的罪名就能將我這個小小侯爵打入十八層地獄。」雲玥往碗裡抓了一把蒜苗,一邊攪拌一邊舀著辣椒油。
「出擊是死路,在這裡等也是死路。好在咱們只有五千人,朝廷也不會看著咱們送死。我估計朝廷還會有援軍過來,呃……!對了,報功的奏章上去了。估計還會有勞軍的大夫,這一次朝廷的賞賜一定不會輕。離開這個瘟疫即將爆發之地,未嘗也不是一件好事。」不知為何,蔚獠忽然將話題轉移到了賞賜上面。一眾殺才吃得吸溜吸溜,沒一個人抬頭。
第六十五章 暗流涌動
雲家花園裡總是很熱鬧,封地還沒賞還回來。全家只能住在咸陽城裡,六個小丫頭膩煩透了這個悶呼呼的咸陽城,到處都是無事生非的膏粱子弟。就好像眼前就有一個,小春張開雙臂保護妹妹們。荊二左衝右突卻不能突破小春的防線,一個個藏在小春後面的丫頭們吱哇亂叫。聲音尖利得,二里外都聽得到。
內侍看著直磨牙,侍衛們更是躍躍欲試期望在主子面前大展拳腳將這些女娃子們扛回去。不過他們也就是想想,腦補歪歪一下而已。雲侯凶名赫赫,從函谷關可是一路煙塵滾滾殺將回來。攔路者都沒有好下場,那三十幾顆人頭可是歷歷在目。
死了個女人就這副樣子,天知道若是妹妹被搶走會發生什麼樣的慘禍。大秦律法嚴明,可這些握著刀把子的傢伙怎會管那些。
老鷹捉小雞的遊戲玩了一會兒便玩不下去了,因為小白對這項遊戲產生了濃厚興趣。一隻身材肥碩的豹子踱了過來,侍衛們高度緊張。一個個弓上弦劍出鞘,牆頭上兩位忙著給弩箭上弦,一個沒掌握好平衡大頭朝下便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