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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要活的
雲玥扒著窗子往外看,可恨這些傢伙為了保暖。在兩層窗戶之間裝滿了木屑,只留下一個小氣窗通風。雲玥想打開氣窗觀看,卻被侍衛們死命的擋住。天知道會不會有流矢正巧從氣窗裡面鑽進來,如果碰巧有那麼一枝。將會是東胡人此戰以來,取得最大戰果的一枝弓箭。
從睡夢中驚醒,衝出屋子的雲家侍衛剛剛來得及射出一輪箭矢。敵軍便已經沖了上來,雲家侍衛幾乎在毫無準備之下便與敵軍撞在了一起。慘叫聲咒罵聲,還有兵刃的撞擊聲一瞬間便響成了一片。
慕容丹沖在最前面,可很快身邊的東胡勇士們都超越了她。誰也不想一個女人沖在自己前面去,慕容丹驚奇的發現,地上居然沒有獸夾。衝鋒的那些人,沒一個被獸夾夾中腿的。
(實際上這是地雷效應的存在,英國的軍事心理學家研究過。英阿馬島海戰的時候,英軍陸戰隊踩中了一顆地雷。其餘的軍兵便以為四周都是地雷不敢前進,這便是著名的地雷效應。扯得有些遠,這算是插播。書歸正傳!)
人在面臨不確定事物的時候,往往缺乏足夠的勇氣進攻。如果不是慕容丹帶頭衝鋒,恐怕東胡人還在拿著木棍一寸一寸探查著前行。事實上,雲玥只是派人在假人身邊兩丈多遠的地方。放置了一圈兒捕獸夾子和三角釘,若是將整片山林都埋上。那得多少捕獸夾子!
慕容丹率領的都是東胡精銳,而跟著雲玥出來的雲家侍衛。更是個個從平涼十萬大軍之中精挑細選出來的,那些老斥候也是在戰場上生死多少回的老油條。下手就一個字,黑!
兩軍的精華在這座無名山崗上展開了最慘烈的廝殺,兵刃砍斷了就撲上去用牙咬。扣眼睛踢褲襠,只要能給對手造成傷害,什麼招兒都能夠使出來。
窮奇好像一頭髮瘋的狗熊,手中碩大的戰斧一輪。一名東胡士卒便被攔腰斬斷,血水瞬間便然後了地上的積雪。上半截兒身子掉在地上,下半截身子還冒著熱氣向前走了兩步才撲倒。饒是如此,掉在地上的上半截身子也死死抱住窮奇的大腿。落地時巨大的疼痛已然讓他鬆了兵刃,此時的他赤手空拳。只能齜出森森的白牙,對著窮奇的大腿狠命的咬下去。
可惜,他沒有老虎或者狼那麼長的獠牙。一排白森森的牙咬在厚厚的大棉褲上,不能給窮奇帶來一丁點兒的傷害。不過幾十斤重的上半身,卻給窮奇造成行動上的不便。不能讓他痛痛快快的擊殺那些衝上來的東胡勇士。
惱怒的窮奇抬起腳一頓的抖落,那東胡士卒的指甲幾乎要穿透棉褲摳進窮奇的肉里。這一抖落,屍體沒抖落掉。反而將這東胡士卒的腸子抖摟得滿地都是,紅紅的血白白的雪青噓噓的腸子,在月光下顯得恐怖至極。
兩名侍衛見到窮奇的囧狀,衝上來死命的拉扯才將屍體拉扯開來。憤怒的窮奇一聲怒吼,一斧子便將這半具屍體再度劈成兩半。
慕容丹好像一隻雌虎,衝進人群之中大砍大殺。她手中拿的是繳獲的雲家制式馬刀,任憑怎樣劈砍火花四濺之下根本不會折斷。慕容丹從小也是在老林子裡打混大的,一手刀法十分驚人。僅僅一個照面,就將一名雲家侍衛的腦袋削去了半邊兒。兩名侍衛圍攏過來,卻被趕到的慕容敖迎了過去。
慕容敖十四歲時,就能單獨進老林子裡獵野豬。一身的好功夫,被稱之為東胡年青一代的第一高手。前幾次與平涼軍交手,平涼軍總是用弓箭襲擾。根本沒有人衝上來白刃格鬥,今天終於有了大顯身手的機會。慕容敖是暴喝連連,手中一柄繳獲來的馬刀舞得密不透風。好像一團光球一般,向著衝上來的雲家武士們滾了過去。
不過,能夠手持繳獲雲家兵刃的,也只有她們姐弟二人而已。其餘的東胡軍卒手裡拿的,都是東胡族打造的青銅兵刃。他們手裡的劍非常短,而且硬度上遠遠比不上已經可以算作鋼鐵的雲家馬刀。雖然占有人數上的優勢,但兵刃折斷之聲不絕於耳。比起雲家武士人數多出一半,卻被雲家人壓著打。僅僅憑藉著彪悍勇猛,勉力支撐。
見到局勢開始占優,屋裡的雲家侍衛都鬆了一口氣。畢竟這裡不是平涼城裡,東胡大軍距離這裡可比平涼距離這裡近便多了。萬一侯爺有個什麼閃失,平涼城裡的大佬們絕饒不了他們。恐怕,除了自掛東南枝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雲玥聽見外面打得熱鬧,也就推開侍衛走了出去。今天到底要看看,東胡人的戰力究竟如何。今後跟東胡人交手,也好有個判斷。一眼望去,東胡人的人數似乎並不多。看起來大概有千餘人的樣子,雖然人數上占有優勢,但卻被雲家侍衛依仗兵甲犀利,死死的壓制住。
鄭彬好像一個猴子一樣蹲在門口,鐵塔手中羽箭不時發射一下。黑暗中,必然有一名東胡武士倒地不起。
慕容丹一個撩陰腿,踢中了一名侍衛下身。趁著他吃痛的當口,馬刀平舉直直的便抹過了那侍衛的脖子。鮮血一下子噴濺出來,那侍衛也不甘心。手中馬刀一揮,將慕容丹頭頂的氈帽打了下來。
這一刀非常懸,若不是慕容丹縮頭及時嗎,恐怕自己會被削掉半個腦袋來。
雲玥見到慕容丹,眼前一亮。不光是因為慕容丹俊俏,還因為她是襲擊隊伍中唯一的女性。這也就是說,她極有可能是這些東胡人的頭領。不管怎麼說,能夠帶領一千人出來玩耍的,一般都得有點兒身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