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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斷了,撥弄莊冬卿下頜的手指也頓住了。
莊冬卿想抬頭,卻被岑硯按住了後頸,動彈不得。
「會覺得每天好似活在夢裡一樣。」
聲音很輕,和他的話語般,顯得極不真實。
「像是一個很美的夢。」
「真實又夢幻。」
「每這樣過一天,都會心生感激,感恩神佛。」
莊冬卿失語。
耳輪上又被輕輕的碎吻覆蓋,莊冬卿背脊都顫了顫。
莊冬卿:「是真的。」
「我和安安都是。」
岑硯忽道:「若是換個人,卿卿你也會對他這般好嗎?」
問懵了莊冬卿。
但岑硯內心早已有了答案,捏著莊冬卿的耳垂道:「我想會吧。」
「你對所有人都很好。」
「院子裡也沒有僕傭不喜歡你,連阿嬤都對你讚不絕口。」
「卿卿你就是有這樣的討人喜歡的本事。」
「你心又不大,只要對方也能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小有積蓄,你也會這般好的。」
岑硯一直都很清楚。
甚至於清醒。
並不是莊冬卿離不開他。
而是……
岑硯在莊冬卿耳朵邊低低道:「不過這些假設都沒用,你已經是我的了,卿卿。」
莊冬卿耳根聽得麻麻的。
吐息噴灑在皮膚上,岑硯繼續道:「我很喜歡這種日子。」
「所以我不允許有人來破壞。」
「哪怕是試探……」
莊冬卿的耳朵被咬住了,感覺不重,卻又暗暗地帶了些力道。
似是懲罰的一口,留了些微印子。
「懂麼?」
莊冬卿:「……」
莊冬卿:「你是這樣想的。」
倒是沒料到,還真是占有欲的事情……
岑硯:「不喜歡?」
「不喜歡也來不及了。」
莊冬卿:「……」
感覺岑硯的手在往他衣襟里伸,嘴裡說著不在乎,卻急切地想要證明些什麼。
莊冬卿沒有抗拒。
緩了緩,莊冬卿道:「不是,談不上。」
感覺岑硯扣在他後頸的手鬆了,莊冬卿去瞧岑硯,一字一句道:「或許下次你可以和我說說,不用自己悶在心裡。」
不必自苦。
莊冬卿覺得岑硯讀懂了他的表情,因為下一刻,便被深重地侵吻。
感覺剎不住車的時候,莊冬卿還想著今天玩的花樣:「我再幫你……」
被岑硯急促地打斷,「不了。」
「下面吞一樣的。」
*
莊冬卿一覺睡到了午時。
早間岑安安來找過他,爬上床親了他兩口,岑硯瞧他實在是困,便將小崽子哄了出去。
早飯也沒吃,睡到午時起來,才將將感覺好些。
一照鏡子,完全沒法看。
以前岑硯都會避開脖子的部位,這次好了,全在脖子頸項之上,生怕人不知道似的。
「……」
腰也有種被使用過度的酸痛。
莊冬卿拉開內衫看了眼,意外地在腰側看到了指印。
「……」行叭。
莊冬卿讓六福拿了件有領子的長衫,穿上後,勉強算是能出門。
洗漱罷,便聽到李央上門做客的消息。
柳七:「主子準備留六皇子用飯,小少爺一起嗎?」
莊冬卿:「可以。」
等到能走出去,無縫銜接午飯,李央正在同岑硯說昨日畫舫的事。
瞧見莊冬卿來,打了個招呼,又繼續。
莊冬卿聽了會兒,聽出了些門道,畫舫的來歷,搜集的伶人,還有背靠的商人,基本上李央已經查清楚了。
岑硯聽完也點頭:「對,說是孫家養的,老闆應該和孫家的誰有些瓜葛,是孫家人養在外間的樂子。」
莊冬卿反應了下,「那個穿青衣的男子。」
岑硯淡淡道:「是他。」
莊冬卿覺得有什麼被自己忽略了,李央下一句點醒了他,「王爺昨天帶回來的人,都審出結果了?」
哦對,青衣男子,還有那幾個少年,是著重讓郝三提溜著的。
「半夜就問出來了,混跡風月的軟骨頭,又不真是鋼筋鐵骨。」
岑硯仍舊沒什麼表情。
莊冬卿卻從其中聽出些不一樣的。
怕是……那幾個人都不會好過。
莊冬卿小心翼翼:「都審了?」
岑硯睨了莊冬卿一眼,莊冬卿垂目,岑硯也不瞞他,就是口吻李央聽起來說不上的怪異,「嗯,都審了。」
「沒下重手,畢竟有孩子了不是。」
「幾個少年扣住了,拿住了籍契和賣身契,問什麼都說。」
「只老闆難對付些,開始還亂說,上了些刑罰,老實了。」
李央:「人在府里嗎?」
被岑硯嫌棄的眼神杵了下,「帶回府里幹嘛,不嫌髒的?」
李央:「……」
李央:「倒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問……」
岑硯:「沒在我手裡了,讓郝三將人給孫家抬過去了,要是肯好好養個把月,還能好。」
莊冬卿:「……」
這也不止一點兒刑罰吧!
但想著那男子想坑的是自己,莊冬卿也沒有那麼好心替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