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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八皇子?總督現在也是他的人?」岑硯問。
知州頭上出汗如豆,「王爺在說什麼……」
話沒說完,瞬間青筋暴起,目眥欲裂。
無他,岑硯又掰折了他兩根手指,郝三配合得當,所有尖叫全都死死捂住了,全壓成了低低的悶哼。
知州瞬間昏死過去。
接著被耳光扇醒。
郝三捏著知州的臉轉向岑硯,岑硯手中不知何時已經拿起了一把匕首,冷冷放在知州手上,面無表情道:「那我問全些,那些充作山匪的私兵,是不是總督帶出來的?你們投靠的是不是八皇子?!」
知州聞言顫抖起來,張皇:「王、王爺難道不顧小世子的……」
話沒說完,匕首下落,血濺到了岑硯臉上。
等知州再一次被郝三扇醒,岑硯道:「愛玩就慢慢來,勞知州提醒,我已遣人去貴府接大少爺前來,等手上腳上的指頭都沒了,那就換貴公子繼續。」
「如何?」
岑硯笑了起來。
匕首的寒光印在他帶血點的臉上。
知州見了,控制不住地抖如篩糠,再不敢輕易開口。
因為他知道,岑硯不是在嚇他,對方是真的敢……
第89章 思念
「嘎吱——」
感覺到臉上的布一抽, 猛地被一把推搡向前,等莊冬卿踉蹌著站穩,聽到了身邊好幾個噗通摔倒的聲音, 門在他身後發出粗糲的開合聲, 繼而啪嗒一下, 關嚴實了。
莊冬卿回頭,木門上響起了落鎖的聲音。
下意識找尋窗戶,找到了一扇被木板從外釘死的小窗,陽光從縫隙中艱難地投射入內, 照亮昏暗的房間。
李央與他的門客便是摔了個屁股蹲的另兩人。
李央齜牙咧嘴。
門客嗷嗷叫著自己的一把老骨頭。
三人手都被綁在身後, 和電視劇里演的隨便綁綁完全不同, 粗糙的麻繩從手臂開始一圈圈纏繞到手掌, 五指全被綁縛住,壓根耍不了什麼花招。
心道一句電視劇瞎演, 禮貌大學生走到中年先生前,用腿給對方借力,讓李央的先生竭力能坐起來。
「好了好了, 嘶。」先生謝道。
莊冬卿看了看, 提醒:「先生看看腿腳有沒有扭著或者摔傷。」
意識到什麼,門客也齜牙咧嘴地活動了下,鬆了口氣, 「無礙。」
「那就好。」
傷著了,可就不好跑了。
「李兄你還好嗎?」莊冬卿又去看李央。
李央蠕動著坐起來, 靠在了牆邊,長吐口氣道:「沒事。」
那他們這兒三個都是有行動能力的。
莊冬卿繞著空空的房間走了一圈, 附耳在窗戶下和門口都聽了聽, 持續的時間還不短, 聽完過後,也吐口氣道:「把我們丟這兒了,還沒派人守著,感覺挺放心的。」
一路跟隨李央的門客,胡林,胡先生道:「也沒什麼不放心的吧,深山老林的,再過會兒天就黑了,我們跑也跑不到哪裡去。」
李央:「更不消說他們還有那麼多人了。」
李央看了看身邊,招呼莊冬卿:「先來坐著吧,為了搜世子,車都給他們全部砍了拆了,一路走上來的,不累嗎?」
那自然是累的。
鮮少有這般多的活動量,莊冬卿腳底生疼,大小腿乳酸堆積,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這種情況才有點不敢坐,想撐著最後一口氣,先檢查一遍牢房。
但讓人失望的是,部署得很嚴,基本沒什麼逃跑的機會。
莊冬卿靠著李央坐了下來,等卸了力道,攤在角落,長吐了口氣。
被捉已成定局,一時間牢房內的三人皆是無話。
不舒服地歇了會兒,胡先生才低低道:「世子已經安全了,王爺……」深深吞咽了下,「王爺還會來救我們嗎?」
看向莊冬卿問的。
其實從一開始就想問,但莊冬卿先把世子送走,他們已經失了先手,若是還要不得罪定西王府,那便只得順著莊冬卿的計劃,將局做完。
當時左右又都是定西王府的精兵,形勢比人強,胡先生不敢問。
好在問完,莊冬卿想也不想道:「會的。」
胡先生心頭一松,又遲疑,「公子可懂我的思慮,我想說的是……」
「知道,你怕王府應付了事。」
救援這種事,好好救,和過一下面子,敷衍著救,那效果是完全不一樣的。
說到底,胡林是怕岑安平安回了王府,岑硯便不大在意李央,意圖敷衍了事。
胡林不好意思笑了笑。
莊冬卿閉了閉眼,篤定道:「不會,他只會比你們想得著急。」
他在這兒呢。
其實做決定的時候,莊冬卿只想最大程度地周全局面。
鬧到現在,已經身在困局了,再想到岑硯,卻反而有些擔憂岑硯的反應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很生氣……
但如果他不留下來拖住李央,由親衛們保護著拼殺出去,鹽場就在山後,什麼都沒抓到的話,難保這一群私兵不會孤注一擲,帶著大部隊殺上鹽場,一旦養兵這個事兒爆出來,那他們全部都要困在鹽場……到時候才是真的麻煩……
胡林思索了片刻,又小心翼翼開口,「可捉上來的六人里,只有公子是王府的人,我瞧著徐四統領也不在,應是護送著世子走了,王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