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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七:「主子說了什麼嗎?」
徐四:「先召入宮,隨後才說的扣留,我壓根沒見著,但郝三陪著的。」
郝三不長腦子,但是是幾人里功夫最好的,這種情況下有他在岑硯身邊,反倒是最好的安排。
柳七點了點頭,只道:「我們做好分內的吧。」
徐四:「知曉。」
現在倒是明白了為何圍了會同館,岑硯沒有第一時間審問了,確實,如果王府也被攀咬了,那也是有嫌疑的,沒有私下接觸會同館的番邦來使,問出對王府有利的消息,也不會被懷疑提前串了供。
*
是夜。
岑硯等來了傳召的口諭。
宮內現在也是忙碌,通傳過了他,太監又要趕往另一處,岑硯便自行帶著郝三去前往御書房。
半路遇到了三皇子李卓。
岑硯聽了個了話頭,好笑:「我其實一直很好奇,你消息這麼靈通,怎麼自己現在也被限制了出入?有辦法救我?你覺得我會信嗎?」
「再說偷偷摸摸出來截我,你是真敢啊,我現在叫人來,你猜陛下聽了此事,會作如何感想?」
拉攏不成,李卓再次被氣走。
岑硯卻在原地站了會兒,等聽不到李卓腳步聲了,叫了聲:「出來,別讓我請。」
須臾,宮牆的轉角處,露出了李央的臉。
說意外,也有點,但並不很驚訝。
這個宮裡的生存環境就是這樣的,李央最終走上了這條路,也很正常。
不過李央還沒開口,便聽岑硯道:「正好,先幫我辦個事。」
「不答應後面的話就不用說了。」
李央:「……」
李央:「你先說。」
……
一刻鐘後,岑硯抵達御書房。
書房內除了馮公公外,閒雜人等已經清理乾淨。
岑硯將郝三留在了殿外看門,徑直入了內。
進得書房,便見一異邦人五花大綁地捆在殿中,拜見過盛武帝,岑硯抓了那人頭髮,臉露出來,果然見得一雙金燦燦的眼瞳。
岑硯笑了:「這次計劃背後的人,很用心啊。」
「就是他,他指使的我。」異邦人嘰里呱啦嚷嚷道。
岑硯怕盛武帝看不清,拽著人頭髮,徑直往盛武帝跟前拉近了些,等確認盛武帝能看見對方神色了,岑硯用同樣的話語,一字一句回道:「金人王族已滅,你是被人從哪個犄角旮旯挖出來的?」
「話都說不利索,就這樣還敢攀誣?」
話落,對方像是見了鬼一樣大瞪著岑硯,又嚎了一連串異族語出來。
不用聽他說了什麼,因為,已經沒有必要了。
岑硯放開了人,看向盛武帝,盛武帝極安靜。
但岑硯知道,這是怒極的表現。
果然,盛武帝道:「拿我的劍來。」
岑硯緩緩垂目。
血濺到臉上的那刻,岑硯很是平靜。
手刃了欺君的賊人,盛武帝怒得咳嗽都止不住,馮公公趕緊給他拍背,岑硯面上擔憂,一同勸著,心情卻與他的神色相反。
終於……
想不到離京的契機竟在此。
面上恨恨,心裡岑硯卻不知道該不該感謝背後這個蠢蛋。
怕是他也沒有想到,胡亂攀咬到正確答案吧。
岑硯留了好一陣,殿內各種聲音都有,郝三等得惴惴,也不知過了多久,岑硯終於出來了。
等離御書房遠了,岑硯才道:「短則三五天,長可能要七八天,就可以回王府了。」
聽得這話,郝三的心一下子放平了,知曉,這便是無事了。
*
宮裡發生的事,宮外是不知情的。
莊冬卿又等了兩日,瞧著鎮定,心裡已經很不安了。
一面覺得自己太笨,派不上什麼用場,另一面,又不敢亂來,怕幫倒忙。
就這樣煎熬到第四天下午,門房忽然送了些零嘴進來,說是六福常買的鋪子,按吩咐送來的。
莊冬卿奇怪,一打開紙包,看見了一袋熟悉的糖瓜子。
聞了聞,心中有了數,是李央他家鋪子的炒貨。
一共就兩袋東西,莊冬卿打開另一袋,是一包柿餅。
讓六福喊來柳七,莊冬卿問:「六皇子近來如何?都在宮裡嗎?」
柳七奇怪,但仍舊回道,「在。六皇子前段時間不怎麼見人,近段時間又同陛下相處得不錯了,再加上淑妃那個事兒,可能陛下心裡也存著些愧欠,待六皇子很是寬和。」
莊冬卿輕吐了口氣,點了點頭。
意識到了什麼,但是不太能確定,也沒有與柳七說。
但他自己鎮定了許多。
柿子,事事平安,事事如意,是吉利的意頭。
李央不可能平白無故地給自己送東西。
若是要送,怕是宮裡另一個人通過李央送的。
不管如何,反正他就只能理解到這兒,便也按這個意思想了。
無他,心裡壓力確實有點重,需要松松。
糖瓜子吃了,這包柿子便放在了內間,睡覺起床都瞧著,莊冬卿心裡安定些。
如此又三五天過去,一天上京換一個風聲,期間還流傳出了陛下與定西王不和、定西王失了帝心之類的傳聞,莊冬卿聽完之後便摸摸他的柿子,又照常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