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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七明白了,六皇子是此行最小的皇子,安排到他就最後了,三皇子要換,那只有往他邊上的宮殿住去。
柳七一時間有些急,心裡覺得莊冬卿應當碰不上三皇子,但又覺得難說。
尤其莊冬卿目前身上還帶著一個,他不敢賭。
而且前段時間,主子和三皇子之間……
柳七焦灼將岑硯望著,岑硯垂目片刻,再度站起了身。
「過去接一趟吧。」
柳七立刻應聲。
*
莊冬卿吃飽喝足,又與李央侃了會兒,放鬆地離開了。
到門口感覺周邊的宮人多了起來,李央也沒當一回事:「可能這邊偏僻,每次外出入住,禁衛巡查安全都是第一緊要的,許是巡視到這邊了,在安排人手呢。」
莊冬卿信了。
沒走幾步,便撞見了位貴人。
面生。
但和李央相似的長相,讓莊冬卿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恭敬在邊上行禮,莊冬卿後悔不迭,都是這幾天太過舒適,讓他忘了李央是男主,那可是個劇情觸發器,還來這邊吃飯,他腦子真的進水了。
貴人往這邊走過。
莊冬卿心裡默念,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
「咦,你們是從小六殿裡出來的?」
祈禱失敗。
莊冬卿深呼吸,保持微笑。
邊上柳七派的侍衛已經與莊冬卿並肩,且略略將他擋在了身後,先行了個禮,「見過三皇子,正是。」
莊冬卿:「……」
三皇子,老三。
在本文可謂是與岑硯並肩的另一位瘋批。
但還不太一樣。
岑硯殺人,抄家,都是得了聖旨才動。
老三李卓,折騰的可都是身邊人,暗暗地造作,情緒極度不穩定。
離宮之後,府里仆傭、侍妾,從側門抬出去最多的,也是他家。
當然,表面,看不出來。
面上光風霽月,言笑晏晏,風流……倜儻。
最後四個字需要打個折,見過李央和岑硯,莊冬卿覺得李卓的打扮稍顯做作了些。
只是略略地抬了抬頭,李卓像是邊上長了眼睛,驀的橫掃過來,霎時與莊冬卿四目相對。
莊冬卿笑,笑不出來,假笑。
「定西王府的人?」李卓摺扇一甩,啪地打開,「這位倒是眼生。」
「是的,這位是我們府里的先生,才來沒多久。」
侍衛倒是應對如流。
「哦?」李卓挑眉,笑著往他們近前又走了一步,「先生,幹嘛的?岑硯不是不招門客嗎?」
侍衛:「是……」
「我問他話呢!」瞬間拉下臉來,周遭氣氛一窒。
莊冬卿心也跟著抖了抖。
罵完轉頭過來,李卓又笑得一派和睦,問莊冬卿:「說說,幹嘛的?」
媽媽,他害怕!
莊冬卿假笑都快要笑不出來了,表情分外牽強道:「幫,幫王爺辦事的。」
很好,又磕巴了,氣勢更弱了。
「我知道你幫他辦事,辦什麼事?」
李卓似是發現了莊冬卿的害怕,又靠近一步,莊冬卿都聞到了他身上的沉木香,手指不自覺地發顫,他將手縮在了袖子裡,試圖掩蓋過去。
李卓玩味:「岑硯府上還有這麼面嫩的先生啊,有意思。」
「前幾天,我瞧著你不是和小六有說有笑的嗎,怎麼見了我縮成個鵪鶉?」
「哦對,剛好你在,和我說道說道呢,怎的,你家王爺什麼時候和小六有交情了?」
一句話比一句話更嚇人了。
前面那句合著就是專門沖他來的,後面……
奪嫡爭霸賽參與的皇子數位,濃墨重彩地寫了的,就三位。
一個男主,一個四皇子,最後便是他眼前的這位,三皇子李卓。
太子、李卓、四皇子,前期都拉攏過岑硯無數次,皆是無果。
最後一句就算是莊冬卿腦子轉得不大快,但說得這般直白,他想聽不懂也難。
暗含的意思,是在問,岑硯是不是倒向李央了。
這他哪裡敢說話。
這些大佬的事情,也輪不到他一屆小配角指點啊。
但不敢說話,李卓又等著。
面前的眼睛在笑,笑意是冷的,肅殺的,滿含威懾的,暗暗不斷催促著莊冬卿。
莊冬卿腦子亂成了一團。
要他透露他和李央的關係,他不願意;要他說道岑硯與李央之間,他不敢。
「三皇子,何必……」
隨行的侍衛又開了口。
剛開了個頭,莊冬卿便見李卓勃然變色,「我問你了嗎?啊?!」
莊冬卿吞咽了下,腦子被吼得一片空白。
剛想硬著頭皮隨便對付一兩句好話,便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你們在這兒呢。」
是柳七。
莊冬卿心下一松。
柳七行禮:「三皇子也在,三皇子萬安。」
李卓回頭,便見到了岑硯,視線在岑硯,莊冬卿,還有背後李央的宮殿三處來迴轉了幾轉,奇道:「豁,今天這什麼日子,倒是把定西王給盼來了。」
岑硯不冷不熱:「春獵伊始,幾百號人都在這行宮,想見不到,也難。」
碰了個軟釘子,李卓笑容不變:「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