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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央:「那證詞……」
岑硯:「一會兒讓郝三拿給你。」
「哦哦。」
等商議完。
大概有了個頭緒。
應是官商勾結,欺上瞞下。
加之杭州的巨賈又多,進一步把持了鹽路,造成了江南私鹽眾多,屢禁不止的局面。
商討完,李央卻有一處擔憂:「今日果然一大早就有人來要畫舫,帶著家丁奴僕一大幫子人,絲毫不畏懼欽差的名頭。」
岑硯:「可是說你私封畫舫,名不正言不順?」
「是這樣。」李央憂慮道,「做事風格強橫,和其他地方遇到的商人都不一樣,怕是背後的靠山分量不輕。」
李央不怕明著來,就怕狗急跳牆,對方出暈招。
「怕什麼。」
岑硯平靜。
「我們是陛下派來的,就算是背後的人藏在上京,頂了天也就是宗親貴族罷。」
岑硯笑了聲,「我這輩子沒見過的東西挺多。」
「但唯獨不少見高官和宗親們的腦袋。」
第85章 風滿樓
「啊?真給丟門口了, 哈哈哈哈哈。」
「精彩精彩。」
「孫家呢,是什麼反應?」
探子壓低身體,詳實稟報導:「將畫舫老闆接進了門, 發了好一通脾氣, 說定西王是在打他們的臉, 絕不能這樣算了。」
三皇子李卓笑得樂不可支。
「就只說了定西王,沒提我六弟?」
探子:「提了幾句,不多,重心還是在王府身上。」
「也是, 這兩年來, 小六活似跟岑硯的手下一樣, 指哪兒打哪兒, 發作也是岑硯發作的,再加上……估計已經明白了, 主事的是岑硯。」
「嘖,小六倒是隱身了。」
說到此處,李卓笑意又淡了, 不知想到什麼, 面上帶了兩分不快。
喃喃道:「先是有淑妃,淑妃走了又有父皇的愧疚,就連出來巡鹽也是……哼, 好福氣啊,羨慕不來。」
邊上的幕僚討好道:「您與六皇子的追求不一樣, 若是您想當富貴閒人的話,也不必經歷這些, 正所謂玉不琢不成器, 太順當了, 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李卓懶懶挑了挑眉,對這番話沒什麼反應。
幕僚深知李卓脾氣的反覆無常,拍馬屁不見討好,便閉了嘴,怕繼續下去,拍到了馬腿上,那就不美了。
李卓看向探子:「怎麼不走,還有情況?」
探子:「還有個小事。」
「畫舫的老闆沒留在孫府,據埋在孫府的眼線說,孫家是想挽留的,但是他拒絕了,執意回自己的府里養傷,後續孫家著人送他回了府。」
李卓的扇柄敲在了手心,細細思量。
聽著是一件小事。
就是不知道……
李卓很快有了對策,「著人盯一下那個老闆,看他後續有沒有變賣家產的情況。」
幕僚:「您覺得他怕了?意圖要離開?」
李卓:「不知道,且看吧。」
讓孫府的探子離開了,不一會兒,紮根於知州的府邸探子又進來了。
李卓一一聽完,對目前的形勢有了個大致的了解。
其實來了江南這麼久,洪災來時,躲出去的時間他也不是一味的躲懶,而是去做了這些眼線的布置,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還是很有必要的。
李卓:「對了,最近上京沒什麼消息嗎?」
幕僚:「有兩樁,今早回來的消息。」
「陛下吃了八皇子進貢的仙丹,身體大好,早朝已經連開了月余未曾中斷,有意召見煉丹的方士,進行賞賜。」
「另一件,四皇子在早朝被陛下當眾斥責,據說罵得很厲害,讓四皇子有些下不來台。」
李卓:「犯了什麼錯處?」
幕僚一一道來,李卓沉默。
並不是什麼大事,但盛武帝就是逮住了沒放過。
半晌,喃喃,「父皇的脾氣也是越來越不好了。」
「當然,也可能只是看我們不順眼罷了。」
「等等,再等等吧,等此間事了,便快了……」
*
李卓在自己府里聽情報。
換到王府,莊冬卿也扯了張紙,拿炭筆在上面寫寫畫畫。
與之不同的是,李卓聽的是當下的情報,而莊冬卿梳理的,則是書里每個人的劇情。
太子早已身死。
老五不起眼,在他們離京後,因著萬壽節的事,也被圈禁了起來。
李央目前跟著他們,成長看著也有一些,但到底成長了多少,莊冬卿把不准。
在6的後面莊冬卿畫了個問號。
三皇子和四皇子身上的那些劇情,暗中謀劃,大事倒是沒落下,但是細節執行到什麼地步,莊冬卿又不知道了。
哦對,近一年八皇子在上京冒了個頭,因為進貢仙丹一事。
但仙丹按理不該這麼早就出來。
這個是快大結局時候的事情了。
「在幹什麼?」
背後忽的一聲,莊冬卿打了個激靈,回頭看到是岑硯,撫了撫胸口吐氣:「你怎麼走路都沒聲兒的?」
岑硯指了指床上睡得正香的岑安安,莊冬卿:「……」
好吧,原來是算準了小崽子的作息。
但岑硯來得正好,莊冬卿拽著人坐下,問他:「我聽你們說,陛下近來身體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