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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不甘。
岑硯:「屍身安置了嗎?」
「能找到的,都已經妥善處置了。」
岑硯:「厚葬吧,傳書回封地,厚待其親屬,按老規矩辦。」
「省得的。」
說完,在場皆是靜默,好一陣,岑硯才再度開口:「朝中呢,沒說我什麼好話吧?」
話音剛落,便見郝三面色憤憤不可止,柳七忙道:「我來匯報吧。」
岑硯端詳一陣郝三的臉色,抬手制止了柳七,「郝三繼續說。」
匯報倒是沒什麼,都是訓練有素的軍人,消息的轉述都極為精準。
岑硯消失的頭兩天,定西王府的人瘋了一般地尋找無果,倒是還有人贊兩句忠心耿耿、精忠報國,隨著岑硯消失的時間一久,且又未發現屍身,生死未卜,漸漸的,朝堂上就有了別的聲音。
前兩天王府才被以三皇子為首的派系參了一波。
稱岑硯假死,實則是與廢太子勾結,意圖謀反。
郝三與岑硯率領兩隊親衛的傷亡,皆是障眼之法。
郝三怒目切齒:「說如果陷阱真有那麼厲害,蛇毒真的那般兇猛,早該找到主子的屍身了,既無屍身,內里必定有詐。」
「又參我王府傷亡不正常,除去兩隊親衛,其餘分隊皆是全須全尾,無有死者,傷者也全是輕傷,說主子早就和廢太子有所勾結,廢太子的殘存勢力能反撲得那般厲害,必定有人居中傳遞消息!」
而這個傳遞消息的人指的是誰,已無需多言。
郝三憤怒,「朝堂的彎彎繞繞屬下向來不明白,可屬下就是不甘心。」
「跟隨的兩隊弟兄們都沒了,主子您也被蛇咬傷,生死未卜,憑什麼那些言官們空穴來風的兩三句猜測,就抹殺了王府的功勞,獵場中兵變的時候倒不曾見著他們誰挺身而出、奮不顧身,回了上京,反倒成了我們這些護駕的人的不是了!」
「如此顛倒黑白、混淆是非……」
「早知如此,我們……」
「屬下愚鈍,想不明白!」
第34章 回京
牙關緊咬, 郝三到底沒有吐出什麼不恰當的話,哪怕當前的環境並不需要懼怕什麼,終究還是忍耐住了。
忍住了, 臉卻漲紅, 額頭青筋都爆了起來。
徐四擰眉, 神色亦是難耐,強壓著情緒。
再去看柳七,柳七臉上沒什麼過激的表情,但頭卻垂了下去。
岑硯吐了口氣, 「為難你們了。」
郝三側臉, 極快地抹了一把眼睛。
徐四也低下了頭, 不想失態。
柳七隻閉上了眼睛。
片刻後, 柳七沉聲:「只要主子安康,其餘皆無大礙。」
這段時間王府是辛苦。
被忽略, 沒有虎符連自己的人手都調不動,乃至最近莫須有的攻訐,都讓人焦灼。
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 是期間岑硯一直毫無消息, 生死不知,這才是讓王府一干人等摧心裂肺的。
郝三哽咽:「柳七說得對,老王爺將主子交予我等, 是我等護衛不周,才使得主子困頓於此, 屬下無能!」
徐四:「只要主子無礙,那萬事便好。」
柳七私心裡還是擔憂岑硯身體的, 哪怕在門口已經問過那兩個護衛, 但也只是短短的一兩句, 到底需要自己親自確認:「您身上的蛇毒……」
一言點醒了郝三與徐四,頃刻間,三雙憂慮的眼睛都望著岑硯。
岑硯:「命大,已經無礙了。」
柳七長舒了口氣,硬繃著直挺了一路的肩背,終於鬆散了下來。
一時間,主僕幾人將近來各自的情形細細分說。
而房內。
莊冬卿醒了。
徹底的,醒了。
很難說是自然醒,還是嚇醒的。
剛爬起來迷迷糊糊的,感覺身邊少了什麼,伸手去摸,只有一片床單,莊冬卿想不起來,便不想了,叫了六福。
等坐起來,莊冬卿看到自己床上有兩個枕頭,懵了。
腦迴路在短暫的短路過後,再度通暢。
半夜,翻來覆去,發熱……
自己,岑硯,吻……深吻……舌`吻……
自己被握著……被那長指……
啊啊啊啊啊都是些什麼!
莊冬卿寧可自己記不起來!
瘋了!
這是夢吧這是夢吧這是夢……
「少爺,你醒啦~」
「咦,怎麼……床上這是王爺的枕頭吧?」
六福進門,一把拿起另一個枕頭。
莊冬卿覺得六福手上抓住的不是枕頭,而是世界爆炸器。
按住的那一瞬,轟隆隆,他的世界炸裂了!
「是王爺的。」六福還分辨了下,他近來給他們打理生活,這屋子裡的一針一線都是識得的。
六福自然而然地拍了拍枕頭,放回了岑硯床上。
放、回、了、岑、硯、床、上……
莊冬卿二次爆炸。
六福一轉過身,看向莊冬卿,愣了。
「少爺你……你……」
剛說了幾個字,便不敢再發聲。
無他,剛轉過來,莊冬卿只是臉有些紅,就他說了這麼幾個字的功夫,莊冬卿的臉肉眼可見地紅透了,像是被煮熟一般。
六福一時間心內忐忑,不知道是自己哪句話沒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