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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
莊冬卿同時開口:「你……」
「嗯嗯。」六福點頭,眼神示意莊冬卿繼續。
「你能,先,出去一會兒嗎?」
六福:「那等你叫我的時候,我再……」
又半句話,莊冬卿的臉更紅了,六福不明所以,但真的不敢再多說了,趕緊改口,「我先出去,少爺你等會兒喊我。」
話說得飛快,走得也飛快。
關上門的那刻,莊冬卿覺得自己得到了重生……才怪!
啊啊啊啊啊,沒了人,他的內心毫無顧忌地炸裂得更千瘡百孔了!
都是些什麼,他不承認嗚嗚嗚!
無人在側,莊冬卿終於完成了無聲但洶湧的崩潰,鑽進被子,將自己整個都裹起來。
完了,完了,他還怎麼做人以後。
不想活了。
嗚。
一盞茶……兩盞茶……
第三盞茶的功夫,莊冬卿終於再叫了六福進去。
臉還是紅著的,但雙眼已然失去了光芒。
麻了,麻完了。
那麼大一個帥哥,擦身的時候都忍住了,毒發的時候卻沒有……
上一次白嫖肚子裡揣了一個,這次又會是什麼?
莊冬卿想,想不出來。
六福給他換衣,他就老老實實當提線木偶。
系帶的時候,六福咦了一聲,接著伸手在莊冬卿脖頸側面伸手揩了下,揩不掉,六福奇怪:「是撞到了哪裡嗎?」
莊冬卿跟著低頭,發現人還沒有死透,還能再起來重新死一遍。
是一個深紫的,帶著不清晰牙印的,在脖子側面能被衣服遮蓋住的,
吻痕。
還怪貼心呢,咬在能被衣服蓋住的地方……才怪啊啊啊!
鯊了他吧,現在,立刻,馬上!
莊冬卿內心二次暴走……
表現方式參考第一次,但略有不同。
這次甚至不需要被子,他直接原地自閉!
騰騰騰騰,臉上的溫度也在迅速攀升,然後紅透了去。
……
嗚,別問,問就是不想活了,想死。
*
伺候完莊冬卿穿衣洗漱,他家少爺的表現實在是太奇怪,六福思來想去,到底沒有讓趙爺進來診脈,反而轉頭去找了岑硯。
嗯,這段時間是這樣的,吃喝生活上的事,他問莊冬卿,拿不準的,問岑硯。
目前是莊冬卿不對勁,那自然只有找王爺。
岑硯還在和郝三徐四柳七說話,但一直留意著主屋的動靜,餘光瞧見六福靠近,便主動問道:「怎麼了?」
六福看了主屋一眼,支吾著,「少爺他,有點不太對……」
幾雙眼睛盯著,還知道給莊冬卿留點臉面,沒說具體。
岑硯:「知道了,我一會兒過去看看,你先讓他用早飯。」
六福應諾。
岑硯這邊大致談好,莊冬卿也麻木不仁地在屋內吃完了早點。
一張麵皮紅了又白,白了又紅,他沒臉這樣在外用飯。
六福收拾好碗筷,岑硯恰好推開了門。
「王爺。」六福叫了聲,莊冬卿背脊僵硬。
「嗯,出去吧。」岑硯道。
六福走了。
屋內只剩下莊冬卿和岑硯了。
莊冬卿看著岑硯,如果不是臉頰通紅,或許眼神里的義憤填膺會被表達得更到位。
通紅著一張臉,岑硯見了,只想發笑。
當然,忍住了。
被莊冬卿盯得太執著,岑硯揚了揚眉。
莊冬卿一字一句道,「你把枕頭,留到了我床上……」
「嗯。」
莊冬卿繼續控訴,「還在我身上留了印子!」
那麼大一口青紫,過分!
岑硯:「不是衣服能蓋住嗎?」
「……」
嗚,這話說完更過分了!
莊冬卿臉頰都鼓了起來,氣的,看得岑硯手癢,想戳一下。
莊冬卿堅持不懈地死盯著岑硯,終於,把人看笑了。
莊冬卿:「……」
謝謝,更自閉了。
笑罷,岑硯卻是不徐不疾道:「我伺候你一晚上,怎麼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還沒和你計較,你倒是先慪上了?」
莊冬卿語噎。
眼神往別的方向瞥。
心虛。
岑硯:「哦對,還是帶著傷伺候您……」
腦海中閃過些畫面,莊冬卿摳手手。
他昨天,是不是還壓到了岑硯傷口來著?
救命!
岑硯點頭,眼眉舒展:「嗯,把枕頭留到了你床上,還在你身上留了印子,小少爺不高興,知道了,還有什麼生氣的,來,一道說說?」
莊冬卿:「……」
莊冬卿:「……沒了。」
「就,就這兩個。」
底氣已經虛了下去。
岑硯卻道:「我故意的。」
莊冬卿:「?」眼睛都瞪大了。
岑硯指尖動了動,越發想捏一捏眼前人的臉頰。
心裡過著昨夜的情景,偏面上端得一本正經道:「如果什麼都不留,怕你醒了過後,又以為是在發夢呢。」
「……」
岑硯:「我可不想再聽到什麼『風姿只有夢中人能及』的鬼話了。」
莊冬卿沉默。
如果沒有枕頭和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