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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情並不如李卓的意。
抱著戲謔看樂子的心態,想瞧瞧莊冬卿還能怎麼躲,到了下午,岑硯不趕他了,這兩人的相處又讓李卓困惑了。
岑硯握著莊冬卿的手臂同行。
說親昵,也沒握手,隔著衣服握著小臂。
說疏遠,李卓沒見有臭毛病的岑硯和誰這般親近過。
岑硯一派落落大方,倒是莊冬卿,每次岑硯一抓著他,整個人就緊繃得不行。
李卓:「……」
巡視途中,一旦脫出視線,岑硯會下意識去找莊冬卿的位置,讓人挨近些。
兩人情態,與攜手的時候差不多。
岑硯很自然,莊冬卿次次都很僵硬。
李卓:「……」
等看到岑硯隨手給莊冬卿拉了下外衫後,李卓終於沒忍住,看向自己的幕僚,面無表情問道:「他們擱這兒演我呢?」
幕僚擦汗,也是完全沒看懂。
說親近吧,看定西王舉止是挺親近的。
但說疏遠,看那公子的反應,兩個人又很不熟。
幕僚:「會不會是自然流露?」
李卓:「呵。」
「眼睛瞎了可以不要。」
幕僚:「……」
李卓此時已然興致缺缺。
但性格使然,他還是決定將今天都盯完再說。
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離開了鹽場,岑硯與李央還帶走了鹽場的帳冊,一箱子一箱子的帳冊往馬車上搬,李央負責翻閱帳冊墨跡,以防造假,柳七檢查馬車,郝三去清點人手,知州同幾位欽差打過招呼,也坐著軟轎走了。
須臾,該走的走,手頭有事的各忙各的,鹽場門口一側,就只剩了李卓這邊的人,還有岑硯與莊冬卿。
角落柳樹茂密,人站在下面,柳枝如絲絛垂落,遮擋得視線影影綽綽的看不清。
隔著一段距離,李卓眼神又往岑硯與莊冬卿那邊瞧。
只有他們兩個人了,還在說話。
李卓往前一步,驀的,那邊岑硯目光看了過來,直直與他對視。
李卓愣了下,緊接著,便看見岑硯將下頜搭在了莊冬卿肩上,親昵十足,莊冬卿看不清神情,但看體態極不自然,岑硯就這樣對著他笑。
李卓:「……」
這要不是演的,他把頭擰下來給岑硯踢算了!
隔著一段距離,岑硯說了兩個字,李卓讀懂了口型。
李卓氣極,長袖一甩,「回府!」
不裝了,暴跳如雷地上了馬車,先走一步。
莊冬卿看不到後面的情況,「可,可以了嗎,我可以回頭了嗎?」
岑硯:「他好像過來了,不然我抱下你算了。」
莊冬卿:「?」
莊冬卿還沒拒絕,便聽到了耳邊的輕笑聲。
後知後覺岑硯在逗他。
莊冬卿:「……」
回頭,看到了李卓骨碌碌離開的馬車,沉默片刻,看向岑硯。
主意是岑硯提的,看起來,好似起了效果。
理論是這樣的,既然已經有了疑影,莊冬卿越躲著岑硯,李卓越是會懷疑,倒不如他們大大方方的親密些,李卓反而會覺得他們在驢他。
莊冬卿有些懵:「他走的時候什麼反應?」
岑硯想了想:「氣急敗壞?」
莊冬卿:「啊?」
莊冬卿沒懂,「什麼意思?沒猜中他反而生氣了?」
不至於吧。
岑硯也不瞞莊冬卿,看著周圍無人,牽起了莊冬卿的手,慢慢摩拭著,若無其事道:「哦,我送了他兩個字評價,他應當看懂了唇語,生氣了吧。」
莊冬卿懵懵的,「你說了什麼?」
岑硯笑著吐出兩個字,「蠢貨。」
「是不是很中肯的評價,卿卿?」
莊冬卿:「……」
第87章 前夕
後續李央回來了, 岑硯也沒放開莊冬卿的手,莊冬卿想抽開,掙了幾次都無果, 明白了岑硯是故意的, 莊冬卿去看岑硯, 對方低頭,眼角彎彎,莊冬卿:「……」
算了。
反正也掙不開。
躺平。
衣袖寬大,不動的時候也不怎麼瞧得出來, 就是兩個人距離貼得近了些……而已。
沒關係。
反正……
「冬卿兄怎麼了嗎?」
檢閱完帳冊, 確認都不是近期臨時寫出來的筆跡, 李央回來, 盯著兩人的袖子問。
莊冬卿:「……」
岑硯:「沒事,瞧見了晦氣的人罷了。」
隱約感覺自己問的和岑硯答的並不是一回事, 李央摸不著頭腦道,「誰啊?」
「吶。」
岑硯抬了抬下頜。
李央扭頭過去,看見兩輛遠離而去的馬車, 好像……是他三哥的。
啊這。
等李央再回頭, 莊冬卿已經借著岑硯的力上了馬車,兩人相握的手自然分開,李央覺得哪裡沒對, 但被岑硯用帳冊的事打斷了注視,心神又重新回到了鹽務問題上。
等岑硯把事情都商量妥了, 上了馬車,一雙奕奕的眼睛便盯著他。
岑硯:「怎麼了?」
莊冬卿不說話, 只看著他, 注視久一些, 岑硯先笑了起來。
笑得還挺好看的。
莊冬卿:「……」
莊冬卿:「李央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