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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再後來,白寧知曉了他所能活動的區域範圍。
白寧常常會跑來找他,還會說他只是個庶子,不配學習白家的劍招,修煉白家的功法。
小白琅本就不懂修煉,對此並無太多反應。
白寧卻似是氣不過,總想同他動手,似是想像他的嫡母在他年幼時對他的態度那般,肆意地責罰他。
只是白琅身邊跟有主家派遣的隨侍——亦可說是監視,每每白寧找茬時,都會替小白琅擋住。
興許是白寧找茬次數實在太過頻繁,被侍從上報給主家,主家家主還特地帶著白寧來讓白寧向他道歉。
小白琅不知為何要讓白寧向他道歉,懵懵地接受了。
可他也明顯看到,白寧在心不甘情不願的道歉之後,愈發狠厲的眼神。
第139章
小白琅在主家中安安穩穩住了三年。
只不過這安穩說是安穩, 實際上只是並未被趕出過主家,便已算得上安穩。期間他所受到的來自白寧的騷擾並未減少分毫。
起初侍衛們還會管管,但後來不知是侍衛們嫌麻煩, 亦或是其他的什麼因素,只要白寧不做得太出格,他們全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偶爾,白寧還會帶著一些本家的其餘孩子來欺負他。
小白琅從不會反抗。
早在四歲之前, 他便習慣了這般被肆意欺負的狀態。
但是再後來,小白琅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白寧的狀態看起來同以前不太一樣了, 以前的白寧只是單純地討厭他,不喜歡他,總有事沒事找一點小岔, 在小白琅看來都是些承受範圍內的小打小鬧。
但是在白寧變得奇怪之後,他看向他的神情中仿佛多了些……貪婪?
小白琅不太懂。他只是個什麼都沒有的, 被圈養在主家的庶子, 他身上並無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與此同時, 白寧對付他的手段亦從小打小鬧的挑釁, 變為了各種栽贓誣陷, 以及真正意義上的欺辱。
白寧盜走族中重要之物, 放到小白琅的房間內,誣陷是他偷走的。
白寧還偷偷給白尹閒送予族中長老的東西中動手腳,在長老與白尹閒勃然大怒時,說他看到了是小白琅動的手。
……
諸如此類, 種種構陷。
起初, 長老們與白尹閒會詢問他的解釋, 但小白琅本就不善言辭, 在白寧的花言巧語之下只是沉默著一句話也不說。
後來, 他們都逐漸默認這些事情是小白琅所為,對他漸生煩惡,只是仍堅持將他留在主家。
再後來,白寧的誣陷逐漸升級。
他殺了族中他看不順眼之人,因小白琅並無修為很難誣陷成功,便到處散播是他不詳,是他剋死了那名被殺害的弟子。
族中人本就對他心存偏見,這樣的傳言一出,幾乎大部分人都選擇了相信。
那名弟子的生母想來找小白琅討要說法,但她見不到小白琅,又去找了白尹閒。
最後如何解決的小白琅不知,他只知在過幾日後,那名想找他要說法的母親亦意外死了。
小白琅知曉是白寧殺的,但事件的輿論最終還是引向了是小白琅的晦氣,是他的災星體質又害死了一人。
這樣的言論愈演愈烈,亦出現了不少希望送他回到他的旁支內去的要求。
在白氏一脈中,旁支能到主家去是很榮耀的事情,可一旦被主家送回去,那便有可能連原本的家主之位都混不上了。
白尹閒並不願承受這般屈辱,亦問過小白琅是不是惹到了什麼人。
小白琅對白尹閒總是很坦誠很聽話,乖乖地答出了白寧這個名字。
白尹閒得到他的答案後出門了,之後小白琅有好幾日不曾再見到白尹閒。
再後來,小白琅便注意到白尹閒的表情似乎也變得有些不對勁,變得……和白寧有些類似。
小白琅不懂,但他的印象中至少白尹閒不會害他,不會想讓他死,他便沒再思考太多。
又過去幾日後,白尹閒忽然要他跟著出門,說是主家那邊給他的一次機會,只要他能安安分分完成這次修行,便可以繼續在主家裡待著。
小白琅對在主家待著並無太多執念,只是聽白尹閒的話,又乖乖地跟著他出門了。
出了門小白琅才知曉,這次是主家一些弟子們的一次出門歷練,由長老帶隊,會有在主家的各家弟子,以及白寧為首的主家本支弟子一同前往。
小白琅並無修為,尚未歷練,這次出門本該與他全無干係。
後來他還聽到過一些隨行弟子去問長老,為何他要跟著過來,長老卻說他亦不知,只知是白寧向主家那邊申請的,說是給白尹閒他們這一脈的最後一次機會。
具體是何機會,長老不知,小白琅亦不知。
他只知他們隨水路前往歷練目的地的中途,船上出事了,出現了——怪物。
無人知曉那是一種怎樣的怪物,只是一個偶然間,有弟子察覺,一名本家的小孩被吸乾了精氣,只餘下一具乾屍在儲物間。
一時間人心惶惶。
所有人都說,這是小白琅引來的怪物。連帶著,就連隨同前往的白尹閒也不受待見,還被長老們排斥。
再之後,便是「怪物」現身,濃郁的一團黑霧襲擊它所能看見的所有人,獨獨避開了小白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