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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琅乖乖地把話本遞給墨宴:「這個。」
墨宴接過來看了眼,書名怪雅致的,叫什麼「徒生妄」。
他大致翻閱一遍,總結出這話本的內容。
就是一當師尊的撿了個小徒弟回宗門裡,養大以後相互之間產生了感情,師尊覺得自己不應該,徒弟又糾結師尊為何不願接受自己。
最後拉拉扯扯的,徒弟在一次意外為了救師尊就死了,師尊追悔莫及云云。
墨宴看得一臉迷惑。
果然有——未來遲早有也是有——徒弟的人就是看不得這種師徒話本。
他將話本置於一側,道:「師尊與徒弟地位上本就不公,像這種師尊親自帶大的小孩,和自家崽差不多,動了念想那確實是不該。
「徒弟便是徒弟,發展成戀人那還能好好修煉麼?」
墨宴對這種行為嗤之以鼻:「這種題材的話本你便不要當真了,能對自家小孩下得去手的師尊也不見得多道德。」
真正負責任的「師尊」就當是像他這般,只把家裡小孩完全當自家崽似的養著。
頂多算點純潔的父愛,再深入可就不禮貌了。
【作者有話說】
現在的墨宴:師尊喜歡上徒弟?這什麼荒唐事?太不道德了。
之後的墨宴:反正小白琅也不承認我們的師徒身份,父愛變個質怎麼了(理不直氣也壯.jpg)
第56章
墨宴對這些師徒話本嗤之以鼻, 但並未限制白琅翻閱的自由。
反正小白琅看不懂,有興致喜歡看便隨他看了。
他將書卷還給白琅,在房間走來走去繼續布置結界。
須臾, 去跑腿買胭脂水粉的小廝便帶著滿滿當當的東西回來。
「小的不知二位更喜歡哪些色系,便都帶了些回來,二位仙人看看可還有缺的?」小廝將裝在一起的瓶瓶罐罐放到他們面前的桌子上。
墨宴只略略掃了一眼,看著種類還挺全乎, 隨手掏了些銀兩給他:「差不多了,辛苦你跑一趟, 你看看這些可夠?」
小廝沒敢接,忙擺擺手:「不必了不必了,孫峰主已支付過費用, 不勞墨公子再破費。」
聞言,墨宴亦不假意推脫, 從方才的銀兩中拿出一部分給小廝:「那行, 這便算你的跑腿費罷, 不必再拒。」
「誒, 多謝墨公子。」小廝喜笑顏開, 拿上自己那份銀兩離開。
看話本的白琅被他們交談的聲音吸引, 視線自書卷中離開,看向桌面的那些瓶瓶罐罐。
他疑惑:「這些是什麼?」
之前墨宴與小廝的對話他是一點沒仔細聽,這會兒已經完全忘記了。
墨宴同他解釋:「是抹在臉上的物什,可修飾面容提升氣色。你不是氣色不好總被誤會體弱麼, 正好可以此稍作遮擋。」
白琅明白了, 對面前這事物的好奇更甚。
他隨意撥弄兩個小罐子, 打開來便見是些嫣紅膏體, 或是同樣紅彤彤的紙片。
他再次茫然:「這些要怎麼用啊?」
「……好問題。」墨宴從生前到死後, 就未曾接觸過一次這些胭脂水粉的事物,這還真是觸及他的知識盲區了。
他仔細思索了會兒:「應當同抹藥原理大差不差吧。我給你試試看?」
白琅不太信任他:「你可以嗎?」
被這麼一問,墨宴就是不行也得行了:「不過區區一點胭脂水粉,決計難不倒我!」
他卷了捲袖子,從瓶瓶罐罐中翻翻找找,姑且找到一個看著似乎最好操作的玩意。
小瓶子上邊寫了名稱,是顏色比較淺的口脂,應當就是往唇上抹的。
墨宴站到白琅身側,指尖上點了些許。
白琅雖信不過他,但墨宴看起來好似很有鬥志的模樣,便隨他去了,配合著他的動作微微仰頭。
他面色受魂魄與肉.體的適應期影響比較蒼白,但嶄新嶄新只用了一月多的身體皮膚還是很好的,遠看無察覺,近近打量可看出臉頰肌膚光滑細膩,手感絕對很好。
他抬著頭看向墨宴,唇瓣微張,灰眸清澈無暇,如一塊通透晶瑩的灰琉璃,只淺淺倒映出墨宴的身影。
天真單純,又專注認真,給人以懵懂的依戀之感。
墨宴指尖顫了顫,突然下不去手了。
有什麼陌生的情緒在他心底滋生,辨不清看不明,只是有些……難以言說。
有點怪。
墨宴偏過頭,錯開了白琅一眨不眨的視線。
白琅疑惑:「怎麼了?」
墨宴收回手:「無事,就是覺得還是不要糟蹋你這張臉了。」
他將自己沒由來的陌生情緒歸結為對白琅的憐愛。
畢竟對著這麼可愛一張臉,若要作為自己毫無經驗下摸索的對象,那真是太暴殄天物了。
墨宴將手中的口脂放下,隨手拿出塊手帕將指尖擦拭乾淨。
他又道:「待今夜我尋個人問問,弄清楚了如何用再幫你吧。」
白琅不懂這些,隨他自己決定,點頭應下。
墨宴將這些瓶瓶罐罐的玩意都收好,等著今晚找慕箐芍問問。
他記得慕箐芍平日裡嘗嘗會與冥界內的一些女鬼們湊在一起研究這些東西,應當經驗更豐富些。
墨宴走到窗邊,觀察一圈周邊環境,回頭對白琅說:「我出去聯絡一下鍾馗,你乖乖先在屋內待著,有事便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