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頁
他惦記著方慕雅說的那個「獨家劍法不得外傳」的說辭,但問出口也只是尋常的好奇,並無害怕自己做錯事的怯懦。
就好似他非常清楚地知曉墨宴是不會責怪他的,就算他真的做錯了事墨宴也不會懲罰他,只會對他說沒關係,包容他的一切行徑。
再一次被兩人忽視的方慕雅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發散的思緒不由得更散了。
總覺得……他們這師徒倆在一塊時的氛圍感覺還挺不一樣的。
【作者有話說】
小白琅の恃寵而驕而不自知√
——
感謝【與夜色共眠】x20的營養液mua!
第78章
墨宴亦如白琅潛意識中所認為的一致, 並未對他練劍之事發表任何反對意見:「自是可以的,你想練隨時練便是。你樂意就行。」
「那我先去拿東西了,你繼續, 我不打擾你。」
白琅乖乖點頭,目送墨宴回到房間內去拿東西,又出來同他再次告別離開。
自墨宴回來之後,白琅的注意力便基本放在他的身上, 直至走了才終於收斂視線,回到方才的位置去接著練劍。
方慕雅看完全程, 越品越覺著奇怪。
怎麼越看越像她看過的師徒話本才會有的氛圍。
是錯覺麼?方慕雅不太清楚。
她自幼便只生活在落隱村中,並未見過任何其餘的修士師徒,不知正常師徒會是怎麼個相處模式。
方慕雅有心想多問問, 又怕唐突白琅,還是沒敢太直白地問, 只繼續坐著看白琅練劍。
白琅這具身體的體力一般, 大致練了幾個來回便有些累了, 見靈劍亦是被「放過風」滿足了的模樣, 收劍歸鞘, 同方慕雅打一聲招呼後就回屋去了。
他順手給自己施了一個淨塵術, 準備去換衣服的時候發現不久前窩在自己窩裡的鳳鳴不見了。
出門玩了麼?
白琅未多想,拿起床上被他隨手放置的衣裳準備去換,又注意到床鋪被褥似乎有些鼓鼓囊囊的。
他隨手掀開來要看,驟然見到了一張陌生的, 十來歲少年的面容。
少年閉著眼, 臉頰肌膚看著白皙細膩, 漲得紅通通的, 不知是方才在被子裡悶的還是身體不適, 長而密的眼睫也是白色的,許是受忽然的冷氣影響,不安地輕顫了一下。
他一頭白髮,再往下,似乎還渾身□□,只是大部分遮蓋於被褥間,只能看見小片鎖骨與肩頭。
白琅被這突如其來的陌生少年嚇了一大跳,下意識間便往玉牌內輸入了靈氣,把墨宴給喊回來。
在這之前他不敢輕舉妄動,只悄悄地往後退了兩步。
少年終於悠悠轉醒,眸間泛著霧氣,看起來茫然又可憐,純黑的眸色與渾身的雪白形成鮮明對比。
他對上白琅膽怯又害怕的視線,一時似乎也有些沒反應過來。
「砰!」
房門在這時被突然推開,白琅與少年又齊齊地被嚇了一跳。
白琅扭頭,就見到匆匆忙忙回來的墨宴,身後還跟著不明就裡也慌張來看看情況的方慕雅。
墨宴見白琅不像有事的模樣,鬆了口氣,大步走到他身邊:「怎麼了小白琅,可是有何事……嗯?」
他正說著,忽地便注意到床榻上那名少年,語句停頓。
他又看到那少年沒穿衣服,臉色一下便黑了,將白琅拉到他身後去:「這誰啊?」
白琅的視線被擋住,一手攥住墨宴袖角,搖頭:「不知道。我、我一回來就看到他了。」
「小白哥哥……」少年虛弱地喊了一聲,語氣很輕,語調似是帶著些委屈與難受。
白琅過了會兒才察覺這是在喊他,縮在墨宴身後往床榻的方向再次看去,終於意識到什麼:「你是……鳳鳴?」
「嗯。」鳳鳴軟軟地應了一聲,看著像是在遭遇什麼病痛的折磨,無甚精氣神。
確認不是陌生人,白琅才放鬆下來,好奇:「這是你化形的樣子嗎?為何你看起來好像不舒服?」
他想走到床榻那邊去看鳳鳴的情況,不過路線被墨宴不動聲色地擋了一下。
墨宴開口:「妖族化形時會有一段時間的虛弱期,狀態與人族生病發熱時的模樣比較相似,熬過這段虛弱期便是比較完整的妖族體了。」
說到這,墨宴又轉向鳳鳴:「我記得妖族是會連同服飾一道化形的吧,你這怎麼回事?」
鳳鳴神情中多夾雜了些不滿:「我常年被困在一處,妖力不夠,沒化出來,只化了個身形。這事到底得怪誰啊。」
「罪魁禍首」的墨宴拒絕背鍋:「那當然只能怪你自己廢物,百多年了連個出口都找不到。」
鳳鳴更委屈了,可憐巴巴地看向白琅方向。他本就因難受眼睛濕濛濛的,看起來仿佛馬上就要哭了。
可惜白琅不懂解讀情緒的緣由,只疑惑地問:「你是因為沒有衣服穿不開心嗎?」
鳳鳴……鳳鳴放棄裝可憐,自己縮進被窩裡選擇自我安慰。
讓人這麼光著也不是個事,白琅與墨宴身形都同鳳鳴對不上,墨宴亦不想把白琅的東西給別人用,視線轉一圈,轉到旁邊茫然圍觀的方慕雅身上。
他有了注意:「方姑娘,正好,不知方姑娘可有適合鳳鳴身形的舊衣裳?姑且借他穿穿。」
方慕雅回神:「噢有的,只是我只有女孩子的衣裳,這位鳳鳴……似乎是位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