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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琅放眼望去,布置得確實不錯,環境清幽靜雅,應是那些個文人墨客最喜愛之處。
就是偌大個空地,連個人影都沒有。
他疑惑:「可是為何此處無人?」
林知回答:「噢,因為現下尚未完全布置好,師尊亦未對外公開此處的布置。」
「這裡其實是有結界暫時擋住了,不過我有這個,所以可以帶你一道入內。」林知說著,拿起腰間的一塊玉佩示意給白琅看。
他接著解釋:「這是拜師典禮後我師尊給我的,可以進入師尊布置的部分結界內,師尊亦可感知到我所在的大致位置,若是我出了何事,亦便於師尊找尋我。」
這種法器白琅很熟悉,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隨林知繼續在這未完全建造完的山頭探索。
林知其實自己亦是第一次到這邊來,還是昨日自白游處聽聞,因而感到好奇,特意帶上白琅一同過來看看。比起白琅,林知本人探索得還更開心些。
白琅對於這些景致興致沒有太大,全程只是單純在陪林知而已。
只是隨著他們逐漸往亭台水榭背面去,白琅逐漸感覺有些不舒服。
這邊的氣息怪怪的,但白琅說不上來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就是莫名讓他不舒服,又不至於覺得很危險。
林知這是仍是對周圍很新鮮好奇的模樣,白琅借用手鍊感知了下,察覺墨宴距離他沒有太遠,似乎就在這山頭附近的某處集市閒逛。
白琅稍稍安了些心,跟著林知繼續走。
繞過亭台水榭之後,背面的區域基本都尚未進行布置,還是一片原生態的荒地。
林知失了興趣:「這邊應當尚未來得及布置,我們就不去那邊看了,回去逛吧。」
白琅不太喜歡這邊的感覺,愈是靠近荒地便愈覺得詭異,贊同了林知的提議。
而在這時,林知又注意到旁側有個別的什麼奇怪的東西,是一塊隱藏在荒地內的石碑。
他走近去看,便見石碑上寫著幾個潦草的字跡,依稀可以辨認出具體字形——
「不要摸」
林知疑惑:「不要摸?那摸了會怎麼樣?」
說話的同時,他已經下意識就將手伸向了那處石碑,觸指是森然瘮人般的冷意。
下一瞬,周遭場景陡然變幻。
只見原本荒地中叢生的荒草頃刻間便全部消失不見,露出來的……竟是密密麻麻的大片無名墓碑與屍骨殘骸!
「嗚!」
白琅被嚇得一哆嗦,往後退卻小步,又「咔嚓」一聲踩到一截斷骨。
這下他徹底不敢動彈了。
林知亦不曾見過這般場面,臉色煞白,聲線都帶著顫:「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對了,小白!」他立馬看向白琅方向,就見白琅已經被嚇得一動不敢動,忙跑到他面前去,「你、你別怕,我、我會保護你的!」
林知拔劍出鞘,但他同樣抖得厲害的手讓他這番話並無任何安慰的作用。
白琅敏銳感知到身後忽地襲來一陣危險之意,但他尚未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應,便聽聞一個熟悉的聲音驀地傳來。
「小白哥哥小心!」
緊接著,一隻不知隱匿在何處的小白鳥忽然衝出來,化作人形替白琅抵擋了大半野鬼侵襲的招數。
——可不正是鳳鳴?
比之他們分別時,鳳鳴又長高了些,已是十五六歲少年模樣,身著一襲素白羽服,化作人形後仍有一對能將他自己完全包裹似的潔白羽翼。
而方才,鳳鳴便是以這對羽翼抵擋住了一隻野鬼的突襲。
白琅愣愣的,都忘了哭:「鳳鳴?」
鳳鳴目光有些閃爍,應是尚未做好在白琅面前出現的準備。
林知整個茫然:「你是誰?你和小白認識?你怎麼還有翅膀?你你你、你是人嗎?!」
林知越問越驚恐,生怕突然竄出來的這「人」對白琅做些什麼,忙一把將白琅拉到自己身後護住:「你、你可別想傷害小白!」
比起面對不知名亂葬崗的環境,面對起鳳鳴這個會說話長得還標緻可愛的人臉,林知顯然鎮定一些。
鳳鳴似是被他的話氣到:「我才不會傷害小白哥哥!明明是你!不知懷著什麼心思居心叵測,還把小白哥哥帶到這種地方來!」
林知委屈:「我又不知這裡為何會忽然變成這樣。」
兩人還要再吵,但是周圍忽然冒出來的孤魂野鬼沒打算給他們這樣的機會。
白琅也無暇再顧及與熟人「敘舊」,眼睜睜看著周圍的「亂葬崗」出現一隻接一隻的孤魂野鬼,有的只有半個腦袋,有的眼睛突出,有的被開膛破肚……
白琅這下是徹底被嚇哭了。
好醜……好多好醜的鬼怪嗚……
孤魂野鬼不同於惡鬼,只要是修士都能看到這些鬼怪,方才還在吵架的鳳鳴與林知見到白琅哭,對視一眼,默契地暫時停戰,將白琅護在他們身後。
鳳鳴亦於同一時間,動用了此前墨宴給他,而他未有機會還給墨宴的那枚單向法器。
孤魂野鬼一隻接一隻地出現,似是永無止境一般,而以鳳鳴和林知的修為,恐怕連第一波都不一定能抵禦得過去。
鳳鳴只打算盡力撐到墨宴趕來,但在他們兩人都緊張地準備迎戰時,一道白光自他們腳下亮起,將他們圈在一個陣法之內,一下便將距離他們最近的一隻野鬼給打了個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