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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豐收祭祀便是我的第一次豐收祭祀, 亦是豐收祭祀中斷這麼多年後首次重啟。我方才便是在忙著準備豐收祭祀的東西。若是墨公子所言的那畫皮鬼要毀壞我的名聲……這或許是最好的機會。」
墨宴了解了:「好。那這段時日殷姑娘也要記得多加小心,我並不能完全確定它不會在這段時間內突然動手。」
說完,他又隨手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玉扣,遞到殷知面前:「這是一次性的防禦法器,殷姑娘若遇到緊急情況可將其摔碎,會開啟一層防禦結界,我這邊亦會有所感應。」
殷知收下了這枚小玉扣:「好,多謝墨公子。」
墨宴頷首:「無妨。殷姑娘可還有其餘想了解事宜?若是無事了的話,我與小白琅便先回去了。」
殷知想了想,暫無更多事宜:「現下時辰亦不算早了,那墨公子與白小公子便先回去吧,我就不送你們了。」
墨宴「嗯」一聲,同白琅一道起身告辭離開。
白琅從頭到尾都並未有任何言語,跟過來這麼一趟只是單純地觀摩墨宴辦正事的流程。
自閣樓中走出一段距離之後,白琅回想著方才墨宴給殷知小玉扣的行徑,不知為何有些莫名的情緒。
他不知這是什麼樣的情緒,便暫且忽略了,問墨宴:「你現在也要保護殷知了嗎?」
殷知的處境他聽得懂,而殷知又是沒有修為沒有靈根的凡人,確實很需要墨宴的保護。
墨宴側眸對上他視線,見他似乎只是單純的困惑,但還是認真地解釋了一句:「不算保護。只是她還有價值,我得讓她活著。她若是出事了對你會造成一些不利的影響。」
白琅歪頭:「可是殷知好像很需要保護,你不保護她,她好像會很危險。」
「……你就這麼關心她?」墨宴有些不悅,小聲嘟囔似的,「我還沒等到過你關心我呢。」
白琅沒聽清他後面半句話,疑惑地看著他,被悶悶不樂的墨宴短暫地誤解成了疑惑為何不能關心殷知。
不過很快墨宴便想起白琅並非正面情緒那麼豐富的人。
他在心底嘆口氣,認認真真地強調:「『保護』亦是一種很親近的關係下才會有的行為。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比較自私,並非什麼有良心的善人,我只會保護你,其餘人與我無關,我只在乎他們是否有利用的價值。」
白琅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
墨宴沒再多說:「不說這些了,走吧,回房間去。」
白琅聽話地點點頭,跟著墨宴一同往回走。
只是在回去的路上,墨宴注意到他們身邊忽地多出一道陌生氣息。
他當即警惕,本能間將白琅護在了自己身後,往附近一棵樹的方向看去。
白琅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雖不知發生了何事,但還是順著墨宴的動作躲到他的身側,緊張地拽住了墨宴衣角。
他順著墨宴的視線看去,便見旁側的那棵樹的枝幹上似乎坐著一個人。
那人黑髮紅衣,正好坐在燈籠映照的範圍之內,隱約能看出那人的眸色是很罕見的紅色。
墨宴在看清來者面容時便松下了戒備,輕挑眉:「沐大人這齣場方式可真是獨特。」
沐傾月笑了笑,輕躍而下:「不獨特一點,如何能看出你們現下的進展?」
——此人便是上次墨宴與慕箐芍交流時提及過的那位司管三界姻緣的月樓月老,沐傾月。
白琅見墨宴與他似是認識,輕輕地拽了一下墨宴袖角,小聲問:「他是誰啊?」
墨宴回答:「一位……姑且算作是朋友的人吧。與你上次見到的那位鍾馗差不多,是以前我們認識的人。」
白琅「噢」一聲,仍躲在墨宴身後,怯生生的。
還是沐傾月先同他打招呼:「晚好啊小白,好久不見了,沒想到你現下都不記得我了。上次見面你還會叫我哥哥呢。」
他裝模作樣地傷心嘆氣。
墨宴直接黑著臉戳穿他:「你少在這裡騙我家小白琅玩。小白琅都不見得那時搭理過你。」
沐傾月笑眯眯地回答:「哎呀,就是逗小孩玩嘛,那麼較真幹嘛,我又不搶你的。」
兩人一來一回地聊著,白琅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收回了視線。
總感覺墨宴和墨宴認識的人,都不太聰明不太靠譜的樣子。
沐傾月並未同墨宴聊太久,仿佛只是單純地路過一下,沒多會兒便又告辭離開。
奇奇怪怪的。
白琅對沐傾月全無印象,見狀便不再關注他這個人,乖乖跟著墨宴回到房間。
去祭祀台那邊點一來一回花費了不少時間,回去後白琅又看了會兒話本,差不多便到了夜間休息的時辰。
今日下午陪著方慕雅鳳鳴玩了一陣,夜間又走了個來回,白琅體力一般,到時辰便困得不行,打著哈欠乖乖寬衣上榻,安安穩穩地入睡。
墨宴在聽到他漸趨平穩的氣息後,走到床榻邊,為他落了一個隔音結界,再輕輕掖好被角。
與此同時,他的身後又傳來沐傾月的嘖嘖感嘆聲:「沒想到啊,還能看到墨大人這般溫柔的一面。」
墨宴不為所動,仔仔細細確認白琅不會著涼不會被打擾,這才轉身,看向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在屋內的沐傾月:漫不經心似的:「墨某可擔不起沐大人這麼一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