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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宴:「……?」
這下輪到墨宴不解了:「你不怕雷聲了麼?」
白琅鎮定地搖頭:「不怕。」
說完,他還奇怪地看向墨宴:「不是你讓我不要怕的嗎?」
「嗯?」墨宴更加不解,「我怎麼不知我的話何時對你這麼好使了?」
方才在湖邊他讓白琅別怕時白琅還心有餘悸到不久前呢。
白琅看著墨宴,灰眸仿佛一眼便能望到底:「是你說,『死在雷聲轟鳴的大火里是我的宿命』這句話是不對的,你會保護我,我不用死,那我為何還要害怕?」
墨宴怔一下,忽然明白過來。
白琅的陰影與雷聲、大火都有關,可他不怕火,偏生只怕那應當無關緊要的雷聲。
因為火併不可怕,雷聲亦不可怕,可怕的是雷聲遮掩下肆意張揚的人性之惡。
是白琅從小到大都在感受的「惡」。
但是墨宴給了他善意的感知,給了他保護的承諾,故此他無須再害怕任何的雷鳴。
這是墨宴給他的「安全感」,亦是白琅無意識間回饋給墨宴的「信任」。
墨宴倏地笑了一下。
原來被自家小孩給予信任是這樣的感覺啊,那還真是不枉他那日特地找白琅掰扯清楚。
「那沒事了,你無事便好。」墨宴松下神色,「你好好玩吧,我去把糕點最後一道工序做完就回來。」
白琅乖乖點頭,眸間重新染上了對糕點的小小期待:「好。」
墨宴還是沒忍住,快步走過去揉了一把他的腦袋,終於捨得心滿意足地離開。
【作者有話說】
方慕雅:Hallo?有人能看得到在中間的我嗎?我是變透明了還是怎麼的?
第74章
墨宴說是僅剩最後一道工序, 便真的沒隔太久就回來把白琅喊回了房間。
白琅有了短暫出門與旁人交流的過程,原本那些雜亂心緒都散了個徹底,和平日差不多的神情跟隨墨宴回到房間內。
墨宴這次做的是白琅近日仍舊偏愛的桂花糕, 熟悉的香甜味道讓白琅的心情變得更好起來。
他小口地吃完一塊桂花糕,微微眯了下眼,像一隻饜足的小貓,乖順可愛。
墨宴怕他噎著, 給他倒來一杯茶水,見狀莞爾一笑, 也算放下心來。
他將話題回歸至方才之事上:「你怎麼跑到方慕雅那邊去玩了?打雷時我還擔心你會怕,匆忙趕回來又見房間裡空空如也,差點沒嚇死我。」
白琅微歪腦袋, 不是很懂何為擔心,只回答了他的疑問:「是方慕雅叫我過去的。」
言及此, 他想起自己還未匯報的「任務」, 補充一句:「她說蘇嵐醒了, 想找你, 但你不在, 我就過去了。」
「那小孩醒了麼?」墨宴恍悟, 「你可有詢問她暈倒之由?」
白琅點點頭,將蘇嵐說的有關「一團黑漆漆」的東西的事情如實都告知給墨宴。
他還問:「那個會是怨氣麼?可是怨氣不是尋常人看不到麼?」
墨宴蹙眉思慮者:「若是致使那小孩昏迷的黑團……大概率應當就是怨氣所致。但至於她為何能夠看到,我對畫皮鬼了解不多,或許會與畫皮鬼這個獨特身份相關。鍾馗對這些熟悉些, 等晚些時候我再他問問吧。」
白琅看起來還有些驚奇:「原來你也有不了解的鬼。」
墨宴失笑:「正所謂術業有專攻, 我——或者說我們, 只負責去捉一部分的鬼。若是所有鬼都歸我們管, 那多累啊?」
就像這會兒身兼三職的鐘馗, 累得都快沒個鬼樣了。
白琅點了點頭表示了解,又道:「蘇嵐還說,族長昨日就回來了。」
「嗯?」這是墨宴預料之外的消息,「確定麼?」
白琅肯定:「她說她看到的。但我們想不通為表示。
何潘夫人會說族長沒有回來。」
說著,白琅又想起鳳鳴寫下的那個猜測,將方慕雅認字失敗後塞給他的宣紙拿出來,又攤開在墨宴的面前。
墨宴好奇地看去一眼,迷惑:「這什麼鬼畫符?」
窩在白琅腦袋上的鳳鳴:「……」
突然好氣,但是不能表示。
白琅回答:「鳳鳴聽聞這件事後寫的,但我們亦未看懂。」
墨宴「哦」一聲:「原來是鳥畫符。」
「啾……」被再次嫌棄字丑的鳳鳴有氣無力地叫喚了一聲,放棄掙扎。
墨宴姑且辨認了一下,看出鳳鳴是推測那族長回來之事實則隱瞞了穆蔓。
這倒與墨宴的第一反應相符。
潘武通已確認過墨宴身份並且將墨宴與白琅留在了落隱村內,以解決族長兒子莫名有孕的詭異之事。
而要論此事,必然需要他們與族長那邊見面,倘若潘武通與穆蔓不想讓他們見族長,根本就不必留他們下來。
但具體是如何墨宴還得親自問一下那叫蘇嵐的小孩。
他暫時將心神從此事中抽出來:「我大概清楚了,你做得很好,晚上可有何特別想吃的?我做給你當獎勵。」
白琅眸色微亮:「想吃糖醋魚。」
墨宴笑笑:「好,那就給你做糖醋魚。」
白琅心情更好了,拿起小塊桂花糕繼續吃。
待糕點用完,他重新升起了看話本的興致,翻找出一卷之前沒看過的話本來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