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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像是有點遠。
白琅認真地點了點頭:「我會好好休息的。」
墨宴笑著拍拍他腦袋:「嗯。明日不著急起,時間差不多了我會叫你的。」
白琅應了聲「好」,等時候差不多了,便乖乖收拾著去休息,為明日啟程做好充足準備。
但到了第二日,墨宴才終於意識到一件很嚴峻的事情。
他很少來人界,忘了自人界前往修仙界的話,有一座通天大山,此山布有獨特陣法,唯有御劍或飛行法器可過,就是為了防止不知情的人界凡人誤入修仙界,造成太大心理落差。
飛行法器顧舒術這邊有,倒是不成什麼問題,但最大問題就是白琅畏高。
只是之前從二三樓下去的高度都能嚇哭,這飛行法器的高度於白琅而言絕對很難熬。
於是原本該啟程的幾人加上一個顧舒術,一同坐在院子內,看著安安靜靜捧著茶杯的白琅。
顧舒術給了白琅一些茶葉和茶葉種子,他這會兒喝的就是墨宴用這些茶葉給他泡的茶,沉浸在茶水的甘甜中,回過神來見到大家都看著他,還有些茫然。
顧舒術思忖著說:「那……要不遮擋住視線?若是看不見的話,大抵就不會那麼畏高了。」
墨宴想了想,直接去問白琅:「小白琅,你覺得呢?」
「啊?」白琅尚未明白此時的情況,茫然的模樣看起來格外惹人憐愛。
墨宴放緩了語氣:「去修仙界必須要駕馭飛行法器。你畏高,怕你害怕。若是將視線遮擋住的話,會好一點嗎?」
白琅想了想,搖頭:「不知道。我沒試過。」
他目前只恢復了與怕打雷有關的記憶,畏高因何而來,又是否能靠「不看」來緩解,他自己還真不清楚。
墨宴斟酌片刻,開口:「那我先帶你去試試吧。去修仙界路途遙遠,若是實在不行,我再給你想別的辦法。」
白琅點頭接受了墨宴的提議。
墨宴自儲物袋中翻找出一塊布料柔軟的長布條,走到白琅身邊,動作輕柔地為他繫上。
布料比較厚實,不透光,才蒙上白琅便感覺眼前漆黑一片,驟然多出些不安感。
他慌忙地抓了抓,指尖觸及到一角熟悉的衣料觸感時才安定些。
墨宴注意到他的短暫不安,問:「怎麼了?是系太緊不舒服麼?」
白琅搖搖頭,抓著墨宴衣角輕聲說:「布不透光,有點黑……」
和夜間閉眼睡覺不同,清醒時睜著眼仍是一片黑暗的話,給白琅感覺就同被關在密閉小黑屋差不多。
墨宴記得他怕黑,又忙給他換了一塊透氣些的布料,問:「這樣會好一些嗎?」
白琅感受了下,眼前會有些模糊的光線,但看不清具體有什麼東西。
他點點頭:「嗯,好很多。」
墨宴這才放心,攬住他肩膀牽起他的手:「那跟我來吧。」
突然這般失去視覺,總會叫人本能地不安與不適應,白琅有些緊張地跟著墨宴的動作起身,下意識想向前摸索時,就感覺到自己的另一隻手也被墨宴輕輕握住。
「別怕,跟著我走就好,我會護著你的。」
墨宴聲音放得比平時低緩些,聽起來很溫柔。
白琅心底的不安被撫平許多,跟著墨宴的步伐往前走。
中途墨宴鬆開了他一會兒,但很快又重新把他牽起來,讓他站在了一個細細長長的東西上。
應當是墨宴的佩劍。
白琅意識到墨宴是要帶他御劍,原本平復的緊張感又重新升起來,攥緊墨宴身前衣料。
墨宴已經換了個姿勢,幾乎是將他完全攬在自己的懷裡,柔聲安撫他:「我御劍技術很好的,別擔心。你若是實在害怕,就抱緊我。這樣可以嗎?」
墨宴補了一句詢問,但凡白琅說一句不要或是不可以,他立馬就會停下原本的打算。
白琅確實有些害怕,但感覺到身邊熟悉的溫度與氣味,還是鼓起勇氣點了點頭:「可以的。」
墨宴似乎是輕笑了一下,抬手揉了揉他的發梢。
緊接著白琅便察覺到身旁氣流有所變化,應當是在逐漸騰空。
他抓緊了些手中攥著的布料,往墨宴的懷裡縮。
墨宴拍了拍他的後背,算是對他的安撫。
又過了會兒,白琅感知到身側的風變換了方向,應當是已經在平穩地御劍了。
騰空而起的感覺與平穩御劍的感覺不太一樣,墨宴操控得確實很穩,不會晃晃悠悠,不會忽上忽下,若是沒有風的變化,白琅或許還會以為自己仍在地面上。
他看不見眼前的景象,並無自己現下身處多高的認知,雖依舊有些緊張害怕,但只要感覺到身旁墨宴的存在,就會安心許多,不至於到難以接受的程度。
片刻後,墨宴帶著白琅回到地面,摘下了蒙在他眼前的布條,還特意伸手擋在他眼睛前,等他緩了會兒才移開,問:「感覺可以適應麼?」
白琅視線逐漸變得清明,緩了緩輕輕點頭:「嗯。有你在旁邊的話,好像會好很多。」
他聲音輕輕軟軟的,聽起來就是一副依戀著墨宴的乖軟模樣。
墨宴不再曲解他的表述,知曉他本意並非如此,但心底還是忍不住陷下小塊。
果然還是自家小孩可愛。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