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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上這麼問著,但掌心已凝聚出一團以他的火靈力聚集而成的靈火。
白琅撿了根木棍取火,一本正經地對墨宴說:「你站在這裡不要動。」
墨宴茫然,但還是選擇了聽話,站在原地看著白琅往外跑出幾步,蹲下,似是點燃了什麼。
下一瞬,隨著「咻」的一道破空聲驟然騰空,無數絢爛的煙火驟然自夜幕中炸裂!
墨宴錯愕地望向夜空。
璀璨煙火接連不斷地炸開,將小片幽暗樹林接連照亮。
而白琅本人,自點火之處小跑回到墨宴身邊,回到絢爛煙火圍繞的最中心,手心捧出一枚小小的平安符。
平安符做工沒有很精緻,一眼便能看出是白琅自己一點一點認認真真親手做出來的。
他微抬眸看向墨宴,眸底映照著流光溢彩的焰火,亦獨獨倒映出墨宴的身影。
他眼底盛著笑,唇角也淺淺地揚起一個弧度,嗓音清脆:「墨宴,生辰快樂。」
這句祝福他是以傳音的形式說的。
正座山頭只有砰然不斷的煙火綻放聲,一下一下鼓動墨宴的耳膜。
唯有墨宴的識海中,清晰地響起來自白琅的聲音,響起這份獨屬於他的,天地萬物無任何其餘事物知曉的祝福,鼓動墨宴的心臟。
這是白琅送給墨宴的禮物。
一份熱烈盛大,而又只有他們兩個人的煙火晚會。
一份誠摯熱忱,而又獨屬於墨宴的真心真意。
第132章
煙火尚未燃盡, 墨宴在砰然絢爛的光亮中,見到了白琅第一次露出來的清淺笑容。
輕輕軟軟地,撞進墨宴心底最柔軟之處。
今日這一切忽然變得有跡可循。
早晨拒絕林知邀約, 是為陪他過生辰,早膳帶他去吃麵,是為給他「長壽麵」的儀式感。
今日的行程,本就是白琅特意用心安排。
墨宴收下了白琅給他的平安符, 收下了這份承載著他滿滿愛意的真心。
「謝謝你小白琅,這份禮物我很喜歡。」
白琅灰眸仍是亮晶晶的, 看起來很開心:「你喜歡就好。」
墨宴實在沒忍住,攬住他,在他的發梢處落下一個吻。
絢爛煙火逐漸停歇, 靜謐山林間只餘下他們二人與幽幽暖黃光亮。
墨宴問:「平安符我還能理解,怎麼想到給我送煙花來了?」
白琅和他挨在一起, 望著山下燈火通明的白歸鎮, 一本正經地解釋著:「你喜歡熱鬧, 喜歡節日的氛圍, 但過往之中你沒能找到與你一同結伴的人。還總是被他們背叛。但今日沒有節日, 沒有慶典, 那你的生辰便是獨屬於我們兩個人的慶典。
「話本里說了,有的慶典會放花燈,有的慶典會放煙火。花燈我們已經放過了,所以我想給你放一場煙火。」
哪怕當初論及墨宴過往時, 他不曾親口說過他的遺憾, 白琅依然敏銳地捕捉到了。
對情愛似懂非懂的白琅, 依然捕捉到了墨宴心底最深處潛藏著的心愿。
墨宴擁住白琅, 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白琅毫無保留給他的一份真心。
白琅今日心情也好, 由著他抱,還自覺主動地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埋在他脖頸間,眷戀他身上的氣味似的。
過了會兒墨宴才平緩心緒,又問:「對了,你又如何還記得我的生辰?你若沒說,我都不記得這回事了。」
白琅:「我一直就記得。便如同我記得你曾贈予我的小狐狸,記得如何保護一般,你的生辰我也記得。」
墨宴笑著捏了捏他的臉頰:「那看來,你失憶前便已喜歡上我了?」
若非心有執念,白琅是不可能會記得這些的。而他會對這些原本稀疏平常的事情有執念,那邊只能是之前就已經有了感情,只是他的懵懂性子讓他根本察覺不到。
便如同初次收到白琅贈予的花燈之時的墨宴,其實早早便已有了其餘心思,只是他已摒棄對感情的執著,不再相信自己能得到同等的回饋,便連自己都騙了過去。
白琅並不知曉曾經的自己是否喜歡墨宴,但他按照他自己的性格代入了一下,回答:「肯定是喜歡的,因為你長得就是我會喜歡的模樣。」
墨宴挑眉:「所以小白琅喜歡我,是因為我的長相?」
白琅還認真點頭:「嗯。你長得好看,你如果長得不好看,初醒遇見你那會兒我都不會跟你走。」
墨宴想起此前自己那副面具都把白琅給嚇哭了的事情,還是認了他這個理由。
看臉便看臉罷,對於容貌墨宴還是很有自信的。
墨宴又陪白琅在此處待了會兒,便如同最尋常的眷侶,於夜晚山間閒暇觀景。
直至又一場雪落下,墨宴才帶著白琅回到白歸宗的客峰房間內。
今日拉著墨宴逛了一整日,白琅累得很,回到房間內就坐到床沿邊去,不想再多動彈。
他雖是修士,但實在是這具身體仍是十八歲不曾接觸修煉的少年狀態,走了這麼一整日還是有夠他受的。
墨宴原是要替他施淨塵術的,見狀,又問:「小白琅可要沐浴一番?勞累這麼一整日,於熱水中泡泡興許會舒服許多。」
白琅本身的習慣偏好是更愛沐浴的,聞言眸色又亮了些:「可以嗎?」
墨宴笑笑:「自是可以的。你若想沐浴,我便去給你備熱水。我只是想著你此前說怕水,擔憂你會不喜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