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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總是願意在白琅需要的時候,滿足他的一切願景。
這是他不會變的愛意。
白琅抬眸對上墨宴一如既往的溫柔眸色,鼻尖酸了下,終究是沒忍住,撲進了他的懷裡。
「嗚、墨宴……」
他嗚咽著,溫熱的眼淚一顆一顆打濕墨宴肩膀的衣料,宣洩這麼多年受過的一切委屈。
墨宴沒有說什麼,穩穩擁住他輕顫的身體,抬手撫上他的後腦,給予無聲又輕柔的安撫。
過去既定,但未來,他不會再是被嫌棄、被厭惡的對象。
求知的渴望,平凡的喜悅,還有探索世間的新鮮好奇,全都可以被滿足。
他可以擁有真心實意的愛與保護……源自好友,源自伴侶,都可以。
他也……本就合該擁有。
【作者有話說】
回憶篇結束了,接下來都是甜甜了!
第141章
白琅不知自己哭了多久, 仿佛真的是要把十八年來遭受的一切都宣洩出來,哭都後邊已經累得只剩輕聲的抽泣。
墨宴的肩膀濕了大片,但似是全無察覺, 輕拍著白琅後背幫他順氣,免得他給自己哭岔氣了。
又過了許久,白琅終於緩過來一些,只是仍埋在墨宴懷裡, 眷戀他身上的溫度與氣味,有點不想起來。
墨宴輕笑了一下, 揉揉他的腦袋:「現下感覺好點了沒?」
白琅悶悶地應了一個「嗯」。
他從來就不需要什麼人生大道理的開解,只是需要一個可以讓他宣洩壓抑情緒的,安穩的依靠。
只是他受了太多的欺辱與詆毀, 他始終小心地將自己縮在一個能讓他覺得安全的角落,不讓任何人走近, 亦從不主動走近任何人。
唯有墨宴, 唯有共同經歷了這麼一段時間歷練的墨宴, 能給予他同等的安全感。
白琅覺得坐在地上抱人的姿勢有點難受, 又安安靜靜窩了會兒就受不了了, 終於坐起身來。
墨宴拿了手帕, 溫柔地幫他擦臉——他現在很慶幸在這個白琅的心魔幻境內,他的儲物法器還能正常使用。
白琅亦乖乖地坐著不動,只是直直盯著墨宴看。
這樣的狀態之前的白琅偶爾亦會有,但如今記憶恢復了, 便不再似之前那般純粹的懵懂天真, 仍是多了些經歷過絕望的「不在乎」。
墨宴有些心疼, 又揉了一下他的腦袋, 溫聲問:「怎麼了?可是還有何事要同我說?」
白琅搖頭, 坦誠還是老樣子的坦誠:「你好看,想看你。不可以嗎?」
「可以,隨便你看。」墨宴笑著輕掐了一把他的臉頰,「你這性子倒是沒多大變化。我還怕你記憶恢復了,會不那麼喜歡我了呢。」
白琅還是搖頭:「喜歡你,是很早很早就開始了。」
他記得在他失憶那段時間裡,墨宴生辰那日,墨宴便問過關於他失憶前是不是就喜歡他的事情。
白琅認認真真回答:「一開始是你好看,還保護了我。後來是你會和我說話,還對我很好。只是那時我不懂。」
墨宴笑哼一聲:「喜歡我和你說話,還嫌我吵?你第一次開口同我說話便是嫌我吵,害我還難過了好久。」
白琅慢吞吞補充:「有的時候確實你很吵。我喜歡聽你說話,但不喜歡你說個不停,會很煩。」
墨宴時隔許久再度被白琅的實誠扎心。
所幸他已習慣這是無惡意的直白陳述而非嫌棄,自己把扎心的箭拔出來再縫縫補補粘好來。
白琅終於有了些這個話題墨宴可能不是很喜歡的意識,又問:「那你呢,你是何時喜歡我的?」
他抬眸看著墨宴,灰眸不再清澈,但始終乾淨。
墨宴:「我麼……便是在你真正第一次送我花燈時,只是那時我亦不知那樣的感情叫喜歡。
「直至中秋那日你再送我花燈,我才恍然驚覺,原來在那麼早的時候,我便已萌生了想與你攜手相伴的念頭。」
說到這,墨宴笑著補充:「你送我的花燈,現下都還在我房中最顯眼的位置里放著呢。」
「你送我的小狐狸,我也都留著了。」白琅小聲地補充一句。
墨宴隨口:「那回去我可是要檢查的。」
白琅挨到墨宴身邊去:「嗯。隨便你。」
他挪動了自己的位置,亦終於想起周圍環境的不對,問:「這裡是什麼地方?好黑哦。」
他聲音比較輕,受方才一次性接收了數百年記憶的影響,還未完全緩過來,整個人看起來都蔫蔫的。
墨宴怕他是還受環境影響,攬住他:「這裡是你的心魔幻境。你落水後便受怨氣與心魔影響昏迷了。」
白琅愣愣地聽著,在自己還有點雜亂的記憶中,梳理出他昏迷前的遭遇。
落水後的所有細節一點點回籠。
白琅看向墨宴,冷不丁地問:「所以你那時是不是親了我?」
「你怎麼第一時間還惦記這個?」墨宴哭笑不得,「嗯。當時看你狀態不大好,應當快窒息了,便想給你渡氣的。誰知你這小祖宗的還想推開我自己尋死,差點嚇死我。」
說話的同時,墨宴又泄憤似的輕捏了兩把白琅的臉頰。
白琅自知理虧,悶聲說:「我當時只想著不能連累你。」
墨宴笑一下:「罷了,至少你現下平安無事,那便還好。也多虧了月老與朱雀神君,讓我能進入到你的心魔幻境裡來,放你獨自一人去面對這些過往,我真的很害怕你會撐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