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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琅則同墨宴一道跟隨另一人去了另一處地方。
修仙界各個宗門的客峰布局大體上是一致的,有名有姓的大宗門都有單獨的院子,小宗門几几同住,散修則是住在一個比較類似於客棧布局的地方。
只不過周遭亦有園林布置,比之客棧要更美觀舒適些。
前來白歸宗的散修不算太多,總的來說環境還算安靜。
接引人讓他們隨意選兩個空餘的房間,墨宴便由著白琅挑,他挑完自己再選一個隔壁的。
房間內各式各樣需要的東西早已備置齊全,接引人確認他們再無更多需求後,給了他們白歸宗的地圖,告知他們白歸宗這段時日的「開放日」,便不再多做打擾。
墨宴隨意地將東西收好,又大致給房間布置了些不容易被察覺到的結界陣法。
此處是宗門內,不同於此前基本都是人界或是普通散修居多的外界,宗門內容易聚集精通陣法結界之人,未免有人好奇心過於旺盛,非要來看看這邊為何這麼多結界陣法,墨宴便稍稍多了些隱匿的手法。
他不怕陣法結界被破,這小小的白歸宗內尚不至於能聚集到能精通到超越他的人,但也懶得處理這些麻煩事宜,倒不若從源頭避免。
白琅全程坐在一邊盯著墨宴看,墨宴走到哪兒他的視線便跟到哪兒,直白得都有些難以忽視。
墨宴中途便停了下來,問他:「怎麼了?這麼盯著我看,是有何事要同我說麼?」
白琅悶悶不樂地問:「你不陪我了嗎?」
「嗯?」墨宴沒聽懂,「我怎麼不陪你了?」
白琅往隔壁的方向幽幽看去一眼。
墨宴終於明白,哭笑不得地解釋:「你是說另一個房間麼?那不是我要住的,只是個障眼法。宗門內行事總要比平日小心,兩個房間我們可以換著一同住,也避免一些有心之人特意盯著做些什麼。」
聞言,白琅才終於安下心來:「那沒事了,你繼續吧。」
墨宴笑著到他面前蹂.躪一把他的腦袋:「這麼粘人啊?」
白琅點頭,小聲嘟囔似的:「嗯。就喜歡和你待在一起。」
墨宴心底軟乎乎的,又忍不住戳了一把他微微鼓起的臉頰:「放心,會陪你的。等會兒再陪你一同出去走走如何?你應當並無機會接觸到宗門的生活,正好讓你感受一下這邊的氛圍。」
白琅輕輕「嗯」一聲,應下墨宴的一切安排。
白歸宗大抵是為了能在修仙界一些宗門內留下些印象,這次除卻典禮儀式外,還特意安排了大約半月時間的「開放日」。
在開放日期間,只要是地圖上所標識出來的位置,他們都可任意前往,帶有白歸宗特製標識木牌便不會受到阻攔。
墨宴看了標識出來的位置,基本應當是除卻弟子們的生活與修習場所,以及一些宗門內的核心區域,基本都可以去看。
他把地圖給了白琅,讓白琅自行挑選想去之處。
白琅看了一圈,都是叫什麼峰什麼峰的,他看不懂是做什麼的,便隨意點了一個,墨宴便帶著他出門去那邊。
宗門各峰間通常要依靠飛行法器或是御劍抵達,墨宴便問白琅:「你是試試自己御劍,還是我帶你?」
白琅猶豫了會兒。
他喜歡被墨宴帶著御劍時必須與墨宴靠在一起的近距離,但墨宴說過他需要克服心結恢復過往記憶,他亦想努力地讓自己適應。
就在他糾結的間隙,時常被忽視的那把靈劍微微顫了下,似是在表示著期待它自己的被使用。
跟著白琅這麼長時間,它能派上用場的次數簡直屈指可數,除卻白琅練劍以外的使用,便只有上一次墨宴教白琅御劍。
感知到靈劍的期待,白琅終於還是決定:「那我試試自己來吧。」
墨宴:「好。我會陪在你旁邊的,有何問題直接喊我就好。」
白琅乖乖點頭,不等他再有動作,靈劍已經特別自覺地自劍鞘內飛出來。
他小心踩上去,還接著墨宴遞來的手適應了下才站穩,找好平衡的感覺。
墨宴擔憂道:「真的可以嗎?」
白琅試著換個方向感受了下,點頭:「嗯,稍微適應一下就好很多了。」
墨宴見他確實還算穩當,這才稍稍放了些心,亦召出他的佩劍,同白琅一塊御劍而行。
宗門本就地處高處,御劍時比平地時更冷些,凍得白琅耳朵臉頰都有點紅。
白琅還不能真正適應獨自御劍,有些不太敢亂動,縮了縮身子,把手和脖子都埋進毛茸茸的冬衣里。
墨宴注意到他的狀態,順手給他套了一層護體靈力,教他:「御劍時確實比平日裡要冷些,下次你可以試試給自己用上護體靈力,只要將靈力匯聚到掌心,再釋放出來就好。」
白琅在墨宴氣息籠罩的護體靈力間,被凍得有些僵硬的狀態慢慢緩和。
他按照墨宴教他的試了一下,感知到自己的靈力匯聚到掌心,然後……然後茫然地看向墨宴:「釋放出來……要怎麼釋放?」
墨宴輕輕扣住了他此時攤開的手心,引導他:「你試試跟著我給你的感覺走。」
白琅只覺自己原本微涼的手心被一陣暖意覆蓋,旋即又感知到有些熟悉的氣息在他的靈力附近流連。
他下意識便驅使自己的靈力去追隨墨宴的氣息,原本匯聚成一團的靈力漸漸自掌心蔓延逸散,他的識海間亦感知到一層薄薄的,似結界般的形狀在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