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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這時去做午膳的墨宴提著食盒回來了。
「小白琅,午膳做好了,準備回去用膳了。」墨宴喊他一聲,又見到莊媛媛,「這小孩還在呢?」
莊媛媛觸及墨宴視線,才露出來的些許光彩盡數收斂,往白琅的方向縮,輕輕拽住白琅衣角。
以墨宴的角度看去,簡直就像是在親昵地抱著白琅的手臂。
嘖。
墨宴微眯眼。
他記得這小孩不是怕生得很麼?才這麼兩日時間,和他家小白琅關係都好到可以直接上手抱了?
墨宴又開始不爽了。他家小白琅跟他都沒那麼親近,不是碰上害怕的事情都不一定理他,這些討人厭的小孩怎麼一個兩個都和小白琅關係好得這麼快?
莊媛媛被墨宴冷淡的視線嚇得更害怕了,又不知自己是哪裡惹了這位大人不開心。
莊瑜敏銳地察覺到什麼,朝莊媛媛招手:「媛媛,到小瑜哥哥這裡來。」
莊媛媛不明就裡,只聽話地到莊瑜身邊,被莊瑜輕輕攬住肩膀安撫。
墨宴這才收斂些情緒。
【作者有話說】
莊瑜:小小年紀承受了太多。
第31章
白琅走到墨宴身邊, 墨宴注意到他手中拿了個醜醜的花環:「這是什麼?」
「是她編的花環。」白琅示意了莊媛媛那邊的方向,墨宴亦看過去。
莊媛媛往莊瑜身邊湊近一些,對墨宴很畏懼。這動作倒是讓墨宴看清莊瑜手中亦有個簡陋花環。
他挑眉:「所以這小孩過來, 就為了編個花環?」
白琅點頭:「嗯。他們院子的花被拔掉了,沒有花。」
「嗯?」墨宴疑惑,「花被拔掉了?為何要拔掉?」
他看向莊媛媛方向,莊媛媛實在怕他, 不敢不回答:「是、是月兒姐姐不能見到花,爹爹、爹爹就命人把花都、都拔掉了。」
莊瑜補充著說:「月兒是前幾日到莊府來負責照顧媛媛的侍女。」
墨宴確認性地問莊媛媛:「就那日帶你回房那個?」
莊媛媛小幅度地點點頭。
墨宴仍記得當時白琅說過, 莊媛媛身邊的那名侍女有和此前的莊致季身上一模一樣的怨氣。
而那時莊致季身上怨氣消失不見,作為代家主的莊致季居然還會為一名小小侍女清理掉院子中的花。
嘖嘖,這莊家的辛密可真有趣。
墨宴起了八卦的心思, 對莊媛媛總算不再那麼冷淡。
只是礙於現下身邊都是小孩,聊這種話題不太好, 他便沒深入去問, 只和顏悅色地對莊媛媛說:「你也回去吧。差不多是午膳時間了, 你若不回去大抵那邊亦要來尋人了。」
莊媛媛對墨宴態度的轉變不明就裡 , 誠惶誠恐地應下, 由莊陶送著她暫時離開, 回到自己的院子去了。
墨宴亦帶上白琅回房間。
等午膳過後,墨宴去莊陶莊瑜的書房又給白琅薅了幾本書過來,之後便收拾著準備出門。
今日他要見的對象,便是終於主動送上門來的顧舒術。
臨出門前, 墨宴估算時辰與距離, 又折了回來找白琅。
白琅剛拿起書卷, 見他回來, 疑惑:「你不是要出門嗎?」
墨宴笑道:「問問你要不要一起。這兩日悶在房裡應當怪無趣的吧?今日下午我要去外邊見顧舒術, 不在莊府內。你可要一同去聽聽八卦?
「而且這幾日都沒什麼時間同你待在一起,正好就當出門走走了。」
白琅對此並無太多興致,見墨宴似是一副期待模樣,思索片刻點頭應下,跟隨墨宴出門。
墨宴與顧舒術相約的是顧舒術在臨原鎮內的藥園,距離莊家很遠,御劍過去會比較快。
只是白琅怕高,墨宴便把之前來臨原鎮時的那輛馬車拉出來。
白琅見到這馬車,還有些詫異:「這馬車原來還在嗎?」
墨宴:「嗯。有輛馬車要方便許多,我已將這馬車直接買下來了。你若有何想法,亦可自己裝點裝點。」
白琅憶起初到臨原鎮時,墨宴想去凶肆買物件裝點馬車之事。
他沉默著未再言語,就怕墨宴又提起這一茬,對把馬車裝點為靈車念念不忘。
所幸墨宴只是隨口一提,很快便不再提這個,待白琅上車後架著馬車去到指定位置。
顧舒術的藥園在臨原鎮東郊一座山的半山腰上,草木茂盛,環境很好。
大抵是與莊府距離遠,這邊亦未受到任何怨氣影響,讓白琅待得非常舒服。
墨宴注意著他狀態,問:「喜歡這邊的環境?」
白琅點點頭:「這邊好乾淨,沒有悶悶的感覺。」
莊家這幾日怨氣愈發濃重了,白琅易受怨氣影響,雖表面不顯,但夜間睏乏疲倦之感比之前明顯許多。
墨宴見到他微微蹙眉的神情,憐惜地揉揉他的腦袋:「辛苦你了。只是莊家這邊惡鬼數量不少,關係有些許複雜,要找到引惡鬼現身的法子恐怕還需要一段時日。」
白琅懂事地搖頭:「沒關係,只是會累,但還能忍受。」
墨宴更心疼了,眸間浸入些思緒。
他未來得及再說些什麼,便抵達了顧舒術的藥園所在,見到了正坐於藥園一側的顧舒術。
顧舒術仍是一襲藍衣,端正坐於石桌前沏茶倒茶,舉手投足之間雅致從容,眼前白紗更顯出幾分脆弱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