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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輪到墨宴微訝:「你看到莊致季身上有怨氣了?」
白琅點頭,對墨宴的詫異還有些奇怪:「你沒看到嗎?」
墨宴還真沒看到。
能看到實體化的怨氣是他們鬼使自帶的技能,即便是封印了記憶與五成鬼力,也不會影響自帶技能的生效。
但墨宴只能看到惡鬼現身時或是要作祟時凝聚出的怨氣,惡鬼糾纏陽間人,在陽間人身上留下的怨氣必須要將惡鬼逼出以後才能看到。
他從不知白琅原來還能直接看到。
墨宴又仔細想了想,在過往的拘魂事務中,似乎白琅確實總能很精準找出惡鬼附身或是纏上的陽間人,當時他還以為是白琅生來聰慧,從他套到的情報當中分析出來的。
沒想到居然是他的小同僚深藏不露!
難怪除了吸收怨氣以外從來就用不上他!
墨宴意識到自己先前的沒用,心碎得徹底。
白琅半晌沒等到墨宴的回答,抬眸再看去,就見這人仿佛受到了什麼巨大的打擊。
白琅:「?」
真是好奇怪一人。
白琅喊了他一聲:「墨宴?」
墨宴終於回神,低頭便對上單純疑惑還略帶茫然的視線。
多麼地弱小天真。
至少現下他不再似之前那般無用了,輪到他來保護小白琅了。
墨宴將自己碎掉的心撿回來粘好:「無事。我確實看不見,這應當是你獨特的能力。我只能在惡鬼現身時見到怨氣。」
「我獨特的能力?」白琅沒太理解。他以為這是所有修仙之人都能看到的。
墨宴也未細說,轉了話題:「那你說惡鬼中有那倆兄弟的娘親,也是看到了?
這次白琅搖了搖頭:「這是我猜的。整個府邸應當有三隻以上惡鬼。」
莊家這段時日統共就死了四人,而死得最早的莊瑜莊陶娘親是最有可能化成了惡鬼的。
墨宴揉搓了一把他的腦袋:「那果然還是很聰明。」
他本無意讓白琅摻和這些事宜,只要他把人保護得好好的便可以了,無需白琅動腦思索。
但意識到白琅太過缺乏「常識」,墨宴便改了主意。
這個年紀的小孩,還是得多參與些歷練,見見世面長長見識才好。
反正他們都死過一次了,難得以肉身重回人界,那些白琅不曾體驗過的生活,他想讓白琅真正體驗一次。
白琅不知墨宴心思,只是在一問一答間,確實覺得墨宴說的這些事情沒有之前聽著那麼煩人無趣。
原來這便是「找樂子」麼?
那好像還不錯。
白琅又安靜地聽墨宴說了些他自己的推測。
諸如覺得莊瑜莊陶母親死於非命,有很大可能是被那位嫡母害死的,只是尚不知那位嫡母和他們名義上的爹到底為何要怎麼做,又究竟是如何害死的他們娘親。
說到這,墨宴又道:「對了小白琅,最近你多找莊瑜和莊陶他們打聽打聽關於那個顧舒術的事情——你知道什麼是打聽吧?」
白琅實誠搖頭:「不太懂。」
墨宴詳細解釋:「就是去了解一下那個顧舒術,比如樣貌如何、家住何處、何時會來看望他們,以及能不能在下次見面時帶上你。」
白琅茫然:「為什麼要問這些?」
墨宴用了對付莊瑜一樣的話術:「多了解些信息更有助於將惡鬼引出來,若是能見到的話,也留意一下他是不是修仙者。」
白琅聽話地應下了墨宴的「任務」。
墨宴見他這幅乖巧模樣,還是心軟了,補充著說:「更具體的緣故,等之後我會再同你細說。」
白琅懵懵懂懂地點頭。
墨宴沒忍住,又戳了一下他臉上的軟肉。
他找白琅套情報,主要是懷疑莊瑜與莊陶,很有可能不是莊家的血脈。
他從莊致季那裡旁敲側擊過了,他們名義上的爹與他們的娘親都是凡人,沒有靈根。
但墨宴看得分明,莊瑜和莊陶都是有靈根的,甚至資質還不錯,只是因為莊家並無高階修士,所以無人看得出來。
兩個沒有靈根的人,要生出一對都有靈根的雙,這可有點匪夷所思了。
墨宴暫時不打算將這個也告知白琅。
白琅太實誠了,根本就不會撒謊——字面意義上單純的不會,他若是知道了,一定會一五一十同那倆兄弟說的。
墨宴想著白琅那有時實誠得能氣死人的嘴,在心底幽幽嘆了口氣。
第19章
簡單交流過信息後,墨宴思慮著白琅能直接看到怨氣的能力,決定先教會他的這位小同僚進行「合作」。
但他尚未來得及開口,便聽到白琅肚子「咕咕」叫喚了一聲。
墨宴眨眼,失笑:「餓了麼?」
白琅點頭:「嗯,餓了。」
他們自客棧步行到莊家來,又經歷了方才被惡鬼正面嚇哭之事,白琅早晨時用過的早膳早已消耗光。
「我去問問那對兄弟院中可否有膳房,看看做些什麼吃的給你湊活一下吧。」墨宴邊起身邊說,又偏頭看向白琅,「你可要同我一起去?」
白琅感受到墨宴帶著期冀般的視線,總覺得他若搖頭,這人便會說一大堆話來勸他。
白琅想了想,還是點頭同意:「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