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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宴卻只是攤了攤手:「可是我也沒辦法啊,那隻厲鬼都把小白琅嚇哭了,我目前又無法逼它現身,只能先這樣趕跑它。」
鍾馗一時還真啞口無言。
過了會兒他才重拾語言能力:「不是,白琅被嚇哭那你讓他哭會兒不就好了,有你在那厲鬼又無法靠近他,肯定過不了多久便會先自己走的啊,你又何苦多此一舉糟蹋你自己身體?」
墨宴微垂眼睫,眸色似是淡了些:「他那時的狀態太遭了,我不想小白琅繼續那麼難受。哪怕只是一會兒也不行。」
鍾馗恨鐵不成鋼:「你是他爹還是他娘還是喜歡他啊?就那麼一會會的難受能要他命嗎?你犯得著搭你自己嗎?」
「嗯,我是喜歡小白琅。」
墨宴直截了當地承認了。
鍾馗一時還未反應過來:「就算你是真的喜歡……嗯?」
他回過味來,震驚:「嗯??!」
第75章
鍾馗有點凌亂, 半晌才重新找回自己的語言能力:「你說……你喜歡白琅?是我想的那種喜歡麼?」
墨宴坦坦蕩蕩:「自然是你想的那種。不然你覺得我會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同僚付出這麼多?」
鍾馗仔細想了想,依照墨宴的性子,還真不會。
若他只將白琅當中尋常的同僚, 頂多是會嫌他哭得煩,但決計不會損己利人——他自被人背叛而死後便再也不是這麼心胸寬廣之人了。
鍾馗還是沒太理清:「可你不是將白琅當小孩麼?你還戀童啊?」
墨宴:「?」
「去你丫的。」墨宴簡直被他氣笑,往他那邊踹一腳,「別把我想那麼惡劣, 小白琅還未小到這種程度,我此前只是將他當作晚輩一般罷了。叫小孩只是順口。」
鍾馗堪堪躲過他的襲擊, 嘟囔似的說:「那你這也不對啊,白琅顯然認知與尋常人不同,這麼單純一小孩, 你這不純純利用你自己的身份欺負人麼?」
墨宴:「那我也沒說我開始向小白琅示愛了啊。我不會利用他的單純,等他何時真的明白了什麼叫喜歡, 我才會同他說。」
鍾馗狐疑地看著他:「你會是這麼好心腸的人?」
墨宴由著他打量:「我自然不是什麼好人, 但若對面是小白琅, 我尊重他的一切選擇。」
這話聽得鍾馗都有些牙疼。
冥界中並非沒有鬼與鬼之間的相戀, 鬼差鬼使亦無禁止相戀的約束, 只要不玩什麼人鬼殊途那基本都是由著他們自由發展。
黑白無常使的綁定本就是一種難言的宿命, 又日日生活在一塊,歷屆幾任中其實不乏相互看對眼的,不算稀罕事。
只是這事發生在早就不信任任何真心的墨宴身上,還是叫鍾馗有些難以置信。
墨宴並未將話題停留在此太久:「不說這個了, 你就記得幫我問問怨氣之事可有新進展。畫皮鬼與尋常惡鬼不同的話, 我比較擔憂這一次厲鬼會不會再針對小白琅做出一些更有可能傷害到他的事情。至少在小白琅歷練結束之前, 我不能失去保護他的能力。」
他話里句句不離白琅, 若非是還要保護白琅, 只怕根本不在意怨氣對他身體的侵蝕。
鍾馗姑且接受了墨宴喜歡白琅這件事,只是仍需要自行回去消化一段時日,應下墨宴的需求後便沒再逗留,匆匆地離開了。
他的身形於原地晃一晃便徹底消失,墨宴亦收斂了面對鍾馗時隨性浪蕩的神情。
他看向房間的位置,須臾,嘆了口氣,回到房間裡去陪白琅。
……
得知族長已經回來但刻意隱藏了行蹤之後,墨宴亦未急著直接去找族長,陪著白琅在屋中打發時間,順便自鍾馗交給他的相關資料中大致了解畫皮鬼的處置方式。
慕箐芍亦在當晚託夢找了趟墨宴,大致清楚墨宴此刻的身體狀況,只叮囑他暫且不要再用鍾馗教習的術法,以及他自己本身的黑無常魂力。
過了一日,穆蔓那邊才終於來說族長回來了。
墨宴便帶著白琅一道過去會會這個族長與族長兒子。
族長家與聖女聖子一脈成家後單獨住的房子都有固定位置,更靠近族中的祭祀台。
他們抵達族長居所時,蘇嵐正同一名婦人在院中玩鬧。
婦人尚未見過白琅與墨宴,但聽說過族內有兩名外來者,見他們面生,大概認出他們的身份。
她尚未來得及起身迎接他們,蘇嵐先跑了過來給他們打招呼:「白琅哥哥,墨公子好。」
昨日蘇嵐在方慕雅的房間內休養了大半日,後來能下床後還特地到白琅房間來找白琅玩,她本身又並非怕生性子,只是文靜些,大半日時間與白琅還算熟悉。
白琅朝她點了點頭算作是回應,墨宴亦端起他這次扮演的溫和好人設定,笑得溫和:「小蘇姑娘好啊。」
婦人看著有些詫異:「二位仙人與小女認識麼?」
墨宴頷首:「夫人貴安,我與我家小徒弟這幾日暫住於方慕雅方姑娘院中,昨日小蘇姑娘去院中找方姑娘,亦同我家小徒弟投緣,便一塊玩了會兒。」
墨宴昨日叮囑過蘇嵐不要將自己昏迷之事透露給任何人,包括她的家人,只說是去找方慕雅玩了。
婦人便沒多想:「原是如此。小女好玩,若是多有打擾在此先替小女向二位仙人致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