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頁
墨宴沒有太多能告知白琅的,只將目前能夠讓白琅知曉的交代一下:「現下大致可以確定,你的所有心結能否順利解開應當關乎著你這枚玉珠內的霧氣能否徹底消散。
「待霧氣徹底消散之時,你的記憶便將完全恢復。」
白琅低頭看了眼自己胸前那枚玉珠,裡邊的霧氣確實散了不少,露出些晶瑩剔透的內核。
他有些悶悶不樂:「我能不能不要這些記憶,我……我不想回憶起更多的事情了。」
僅有的兩次心結回憶都讓白琅有些難受,他本能地抗拒回憶讓他畏水與怕黑的那些過去。
尤其是關於怕黑的經歷……哪怕白琅已不記得具體內容,但只要想到黑暗的環境,便會覺得窒息難受。
他的潛意識在警告他,那是一段他絕對不願意再去回想的經歷。
比前面的幾段經歷更為極端與恐怖。
第114章 【二合一】
墨宴見白琅露出這般抗拒的神情, 便知他應當是對當年死前遭遇之時抱有排斥。
他心疼地揉揉白琅的腦袋,少有地並未縱容白琅的這次「小任性」:「我亦不想你再回想起曾經那些的遭遇。但沒辦法,我們的職務還需要繼續, 你若是一直不能恢復記憶,我們便始終不能回歸原本的職位上。時間久了,很容易出亂子的。」
黑白無常使是他們無法擺脫的職務,影響他們順利完成職責的個人私念都是不允許存在的。
白琅亦是懂事的性子, 聞言便沒再推拒,小聲應答:「我知道了。」
墨宴憐惜地揉揉他的腦袋:「過去之事已註定, 早晚是要去面對的,我……會盡力讓你不遇到那麼多危險。」
他未像之前那般總把話說得太滿,免得本就不開心的白琅又被哄得更不開心了。
白琅感受著發梢處的溫柔動作, 垂眸,斂了情緒。
至少他所喪失的那段過往記憶中, 應當亦囊括了他與墨宴曾經的一段過去, 他們的初遇相識再到後來的相處。
若是能將這些亦回想起來的話, 倒也不算虧。
白琅勉勉強強接受了自己必須要將那些事宜都回想起來之事, 乖乖地不給墨宴增添任何麻煩。
解決這些事宜, 墨宴便帶著白琅前往他們此行真正的目的地, 白歸鎮。
白歸鎮與桑元鎮相距不算太遠,馬車過去不過三日時間,他們抵達之時,距離白歸宗的拜師典禮都還有兩日。
十月初二, 漸入深秋, 北上的白歸鎮比桑元鎮還要更冷些, 怕冷的白琅已直接裹上了在桑元鎮才買的冬衣。
冬衣用料極好, 輕而暖和, 上身後亦不會顯得臃腫,只是比之夏秋,要圓上那麼一圈,襯得白琅身形更顯嬌小,完全就是精緻少年郎的模樣。
白歸鎮內有風,墨宴怕冷風會吹得白琅難受,下馬車前還特意給他披上一件白底細金花紋的斗篷,給他擋擋風。
白琅被墨宴照顧慣了,乖乖地站在馬車旁,由著墨宴幫他穿斗篷。
為了系斗篷的系帶,墨宴站在白琅的面前,微低頭靠得極近,兩人的氣息在僅餘的小小縫隙間平穩地交錯著。
白琅輕抬眸,便能見到墨宴專注的視線,再往下便是這時與他相距有些近的紅潤薄唇。
他記起這段時日看的風月話本的內容,愛人與愛人之間常有嘴對嘴的親吻行為。
白琅本是看不太懂這是怎樣的舉止,又為何要做這樣的事情。但是這麼近距離看向墨宴唇瓣時,他腦海中無端冒出一個想法——好像確實會很好親的樣子。
白琅眨了眨眼,眸間仍是清澈單純的,並未將心底的思考化作實際的驗證。最主要的原因自然是他不懂怎麼親人,只知這應當是一種親近的表現。
他現在唯二會的「親近」只有牽手和擁抱。
待墨宴替白琅系好斗篷鬆手的那一刻,白琅便遵循自己的本能,在墨宴往後退出小步拉開距離時,自己上前小步一把抱住了他。
墨宴猝不及防被撞了個滿懷,差點沒站好,穩住身形後便本能地回抱住他,問:「怎麼了?怎麼忽然抱過來了?」
白琅埋在他懷裡搖搖頭,小聲說:「沒事,就是想抱你。」
墨宴眨了眨眼,旋即輕笑,抬手輕撫他的發梢,縱容了他的黏人行為。
白琅很喜歡墨宴身上淺淺淡淡的香氣,似冷香似花香,界限並不分明,但很好聞。
只是這味道實在太淺,每次都只有相擁時能比較清晰聞到,亦給白琅增添了幾分帶有安撫、安心似的意味。
過了會兒,白琅才終於戀戀不捨地鬆開,同墨宴牽著手一道往白歸鎮內去。
臨近白歸宗的首席弟子拜師典禮,白歸鎮內近日亦是熱鬧,有不少往來宗門弟子,或是收到消息來湊熱鬧的散修。
白歸宗還特意安排了接引人在門口等候著,見到白琅與墨宴打扮得就像個修士,便主動上前詢問:「二位公子好,敢問二位公子可是前來參加典禮的?」
接引人身著白色宗服,腰間掛了個「白」字腰牌,應是白歸宗的弟子。
墨宴應是:「嗯。我們是聽聞近日白歸宗典禮廣迎來賓的散修。」
他並未做過多的介紹,但僅僅是站在接引人面前,修為上的巨大差距都能讓接引人感受到一定的壓迫感。
接引人未敢太過怠慢,又問:「可否詢問二位貴姓?弟子這邊還需為二位簡單登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