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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宴對誇他們感情好的言論都很受用,矜持淺笑:「畢竟小白琅本就惹人喜愛。」
興許是受墨宴今日一整日的溫和人設影響,方慕雅對墨宴並無太多畏懼,忍不住問起些八卦來:「我聽白小公子所言,他在以前的家裡過得似乎不是很好,墨公子是如何與白小公子相遇的呢?」
墨宴微抬眸,並未馬上回答:「小白琅還同方姑娘說了這些呢?」
他唇角噙著抹笑意,似是很隨口地一問。
方慕雅便沒上心,說:「就是聽白小公子說了些家裡人不讓他出門之事,應當是過得挺不好的。白小公子也是單純,說得全無隱瞞。」
墨宴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方慕雅,見她應當不是有其他意思,才恢復今日立的人設,說:「小白琅以前過得確實不好,因而不懂太多人情世故,若是有所冒犯,我還要先替小白琅向姑娘致歉。」
方慕雅連忙擺手:「沒有沒有,自是沒有任何冒犯。真要說還得是我冒犯了白小公子,利用白小公子的單純得知了許多他的事情。」
話題很輕巧地便從墨宴與白琅的初遇之事,轉向白琅的單純性子。
方慕雅能這般直白坦率地說出這番話,基本可以確認並無太多旁的心思,只是在試探白琅這位外人是否可信的時候,沒想到他真的一五一十全交代了個清楚。
白琅從他們的對話中大致聽出個意思了,臉頰還鼓鼓地吃著棗花酥,問:「這些不可以說嗎?」
真是十足地好騙,估計被人賣掉了還能乖乖跑回來幫那人數錢。
墨宴揉一下他腦袋:「沒事,你想說什麼便說什麼就是。我總不至於還護不住一個你。」
讓白琅分清何事可言何事不可言,再跟別人去耍心眼,那真是太為難他了。
至於一些涉及到冥界的,不能為陽間人所知曉的事宜,現下本身亦不能為白琅知曉,白琅說什麼都無所謂。
頂多就是有些事情可能處理起來會變得麻煩些,但不至於到處理不了。
白琅隨心順意最重要,其餘的事情那就事到臨頭再說吧,大不了就是麻煩些罷了。
某曾經最討厭麻煩事宜的人無所謂地想著。
白琅很聽墨宴的話,既然墨宴說了隨便他,那他便收回視線,繼續安安靜靜地吃東西。
方慕雅再次目睹他們的互動,也咬了一口手中的棗花酥。
怎麼感覺這個棗花酥突然沒有那麼甜了。
【作者有話說】
方慕雅:不知不覺中好像吃到了一頓狗糧。
第71章
白琅不喜歡聽無趣的正事, 墨宴便沒在他吃東西時去談論這些,只同方慕雅和殷知隨意聊了聊。
待白琅吃得差不多了,他才想起本來找墨宴的正事, 拽拽他袖角:「你沒把紙筆給我。」
他沒頭沒尾地蹦出這麼一句話,墨宴卻馬上理解了他欲表達之意:「哦對,給忘了。你之前要找我是為了這個吧,要回去了麼?」
白琅點頭, 兩個問題合併回答:「嗯。」
墨宴便先帶他回了房間,給他留下筆墨紙硯, 讓他安安心心在房間內練字。
白琅坐在書桌前先去翻找了墨宴專門為他留的臨帖,翻來翻去最後還是翻到了此前墨宴為了給他示範而寫下的他們兩人的名字。
墨宴平日裡浪蕩瀟灑,寫字時亦是龍飛鳳舞, 但這專門為了給白琅示範的字跡則端正齊整,像極了偶爾也能認真做點正事的墨宴。
白琅還挺喜歡他寫出來的端正字體的。
可惜這上邊只有四個字, 白琅此前已經反反覆覆把他們倆的名字寫得很熟了, 在寫下去並無意義。
他只好將這張宣紙摺疊著收好, 隨意抽了一份臨帖出來, 隨意打發完今日餘下的時間。
次日, 依照原本的行程計劃, 今日墨宴與白琅要去找族長,看看族長兒子的具體情況。
只是今日一早,穆蔓又來告知他們族長尚未歸來,或許還得將行程再緩一緩。
墨宴覺著有些奇怪, 問:「潘夫人可知族長出去究竟是所謂何事?」
穆蔓嘆口氣說:「實不相瞞, 因為殷知之事, 潘家雖是第一長老之家, 但與族長關係已疏遠不少, 族長並未告知我們他的行程。」
這件事情墨宴昨日並未聽他們提及過,挑眉:「是因殷姑娘的災厄傳言麼?」
穆蔓點了點頭:「嗯。小知也算我們看著長大的孩子,品性端正,溫婉賢良,生來便無靈根亦非她自己所願,只能怪她那便宜爹騙了她那好騙的娘。」
「近些年來,那些輾轉圍繞在她身旁的不詳之事,本身皆因他人自己不注意而成,與她又能有何干係?
「我們一家素來是支持小知的,但族長一脈與將小知以不祥的身份趕出村落,我們力保小知,便產生了分歧。」
墨宴聽完,又問:「那既然殷姑娘不受族長一脈待見,又為何會暫住於族長家中?」
穆蔓回答:「聖女聖子一脈為彰顯與村民們同在的恩澤,父母亡故而繼任的聖子聖女在成家前都要住在別人家中。
「小知每次的住處都是由長老會議決定的。因小知此前已在我兄長,也就是雅兒她爹娘家中,為表聖女的雨露均沾,不能再於同原住處有近親關係者共居。如今搬來搬去的,便只余族長家中了。」
這麼一來,要住族長家便完全是兩方都不情願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