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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鳴初化形還是十三四歲少年模樣,尚未張開,有幾分雌雄莫辨的感覺,但依然看得出應當是個男孩子。
鳳鳴聞言,亦是不滿抗議:「我是男的!」
「閉嘴,你沒得選。」墨宴冷淡丟出去一句,又轉而文質彬彬地看向方慕雅,「那就有勞方姑娘了。」
方慕雅愣愣地應了一聲:「好、好的,那我先去找找。」
她轉身出門去找舊衣服,隱約間又觸及到了一些有關墨宴的事情——白琅的這位師尊的性子……好像也不是那麼溫和哈。
方慕雅平日與蘇嵐玩得好,有時蘇嵐會到她家過夜,又懶得帶衣裳過來,方慕雅便留了些適合少年人身形的乾淨衣裳,大致翻了套沒那麼粉嫩地給鳳鳴湊合。
鳳鳴受虛弱期影響,整個人精神狀態不是很好,但還能下床,換上衣服後便蔫頭蔫腦地坐在了椅子上。
墨宴也不急著出門轉悠了,同白琅一塊坐在另一邊,雙手抱胸,一副要審訊鳳鳴似的模樣。
他慢悠悠地問:「你們妖族化形不是講究一個天時地利人和麼,按理說這邊的靈氣應當不適宜你化形吧?」
鳳鳴扁了扁嘴:「還不是昨日去了那個湖邊。我們鳳凰妖族是上古神獸遺傳下來的血脈,白鳳族更是對靈氣純淨度要求非常高。
「我本該是差不多半個月後才至化形期,昨日那湖邊靈氣的雜質成分太高了,我妖力受影響就提前進入化形期了。」
墨宴思索著,大致明白鳳鳴所說的雜質,應當就是那厲鬼的怨氣。
厲鬼的怨氣亦不同於尋常惡鬼,若是刻意收斂過的話,就算潛藏在附近墨宴亦不容易察覺,便如同昨日那厲鬼盯著白琅看時,墨宴就沒發現。
既然鳳鳴能夠憑藉白鳳族的血脈察覺到異樣「雜質」……
墨宴上下重新打量了一番鳳鳴。
妖族自化形後起便擁有修為,鳳鳴天賦還算不錯,已有個相當於築基期修士的修為水平。
那說不定可以好好利用一番他這個特質。
鳳鳴被墨宴打量的視線盯得後背發毛,他當即做了一個防禦姿態的動作:「你要做什麼?我可還是個小孩,我才不給你打工幹活!」
墨宴笑眯眯地看著他:「那你多慮了,給我幹活還得我看得上你才有可能。」
鳳鳴:「……」
好氣,但是又反駁不了。
鳳鳴沒好氣地問:「那你盯著我看什麼看?沒見過白頭髮的小孩啊?你自己不也是白頭髮。」
墨宴難得對他有點好耐性:「那自然是讓你給小白琅做點事。你就說你樂不樂意吧。」
「嗯?」白琅聽到自己被提及,扭頭疑惑地看向墨宴,但墨宴只是安撫性地拍了下他的腦袋,並未解釋太多。
鳳鳴原本牴觸的情緒也在聽到白琅名字時稍稍散了些。
他猶豫了會兒,又勉強撐起點硬氣:「你先說說是什麼事,我再考慮考慮。」
墨宴:「也並非什麼難事。只是小白琅體質特殊,易遭一些不乾淨的東西覬覦。昨日小白琅被嚇到的情景你也見著了,你能感受到的那些雜質,便是覬覦小白琅的邪祟,亦是我們習慣稱呼的惡鬼厲鬼。」
鳳鳴聽著,回想起昨日湖畔邊白琅被嚇到的場景,他那時的狀態看著真的太糟糕了,鳳鳴幾次想安慰白琅,又因語言不通難以被白琅理解,他都擔心白琅擔心了許久。
卻原來,導致白琅有那樣反應的源頭,便是他所能感應到的那些「雜質」麼?
鳳鳴本就不太堅定的神情有所鬆動。
墨宴繼續:「惡鬼我尚能感知,但厲鬼會隱藏自己的怨氣,非主動現身時難以察覺。你既然能捕捉到厲鬼的痕跡,我需要你做的,便只是儘量跟在白琅身邊,若他周圍有何異樣,隨時向我匯報。」
鳳鳴看向了白琅的方向,只見他安安靜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雖不太清楚這是在做什麼,但很乖地不插話,只聽著墨宴安排與他相關的所有事宜。
鳳鳴還是應下了這個任務:「若是要我保護小白哥哥的話,那可以。」
「行,既然你同意的話,便把這個帶上。」
墨宴自儲物法器中隨手翻找出一個同之前給白琅的那塊玉牌相似的法器:「有異樣雜質能便往裡邊注入妖力,我會感知到你們所處位置。切記不可大意,不可謊報,亦不可讓小白琅有閃失,不然我唯你是問。」
他抬眸看著鳳鳴,指尖輕點在玉牌至上,黑眸閃過一絲冷然。
不像是在拜託人辦事,倒像是在下達命令似的交代任務。
鳳鳴輕哼一聲:「你就放八百個心吧,我才不會讓小白哥哥身陷險境。」
他將小玉牌收好,又忽然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不對。
既然最終的結果是給墨宴匯報,那他這和給墨宴幹活有什麼區別??
第79章
鳳鳴後知後覺中了墨宴的圈套, 但一看白琅已將視線放在他身上,清澈通透似是很信任他一般,心底那點不滿徹底消散了。
無所謂了, 頂多是加道匯報的工序嘛,保護小白哥哥的過程也是很重要的!
白琅看著鳳鳴的方向,原本只是還沒太弄清楚狀況,卻看見鳳鳴似乎一下又變得振奮了許多。
他茫然地眨眨眼, 弄不明白就不弄了,重新看向墨宴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