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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白琅稍稍直起身:「上任黑白無常使?」
司明熙點頭:「嗯。上任黑白無常使便是在解決厲鬼時遇到了這只能竊奪他人命格的厲鬼,因而找到我,希望我能幫忙。但我是天界人,無法插手你們冥界事,便只為他們提供了一些訊息。但後來我實在不放心,便亦歷練為由頭下凡,看看能不能協助他們。」
「但那隻厲鬼實力很強,應當是曾經的修仙界大能隕落後化作的厲鬼,上任黑白無常使最後與它正面對上,兩敗俱傷。上任黑白無常使由於白無常的歷練尚未完成,最終消亡。那隻厲鬼則留了最後一口氣,逃得無影無蹤。
「再之後,便是你們的事了。」
白琅聽得怔愣。
他確實於冥界中聽聞過一些前輩們論及上任黑白無常使之事,都說他們是在一次清剿厲鬼的任務重失敗,導致的消亡,但具體情況上任黑白無常使並未來得及匯報,他們亦不清楚太多內容。
不曾想,竟是讓他們遇到了上任黑白無常使消亡前執行公務的對象。
那隻厲鬼能察覺到白琅身上的白無常命格,便是因為曾於白無常有過纏鬥,知曉他的命格是如何的。
那隻厲鬼恨黑白無常使,白寧又恨白琅,兩相結合下,白寧的身份占據主導,吸收了受過重創只能附體於陽間人身上的厲鬼的怨氣力量,便成為了如今只恨白琅的「白寧」,竊奪並吸收了白琅那兩百年的命格。
墨宴不太在意,隨意往後一靠,吊兒郎當似的:「那看來還得是我們來收拾上任的爛攤子啊。」
司明熙挑眉:「看來墨宴大人是有應對方法了?」
墨宴攤手:「沒有。硬上唄。」
司明熙:「……」
司明熙:「那你是真硬。」
墨宴聳聳肩:「反正厲鬼我們肯定要清剿降服的,有無辦法都得上。他們解決不了的事情可不代表我與小白琅解決不了。我們小白琅可是連歷練都順利結束了的。」
白無常歷練結束之後,才能真正自如地掌握自己的魂力,如今的白琅實際是要比之前他們執行公務時總是沖在最前邊的白琅還要強一些——雖然前提條件是白琅的身體完全恢復。
白琅坐在墨宴身邊,唇色蒼白,看起來便如同隨時有可能昏過去的小可憐。
司明熙愈看愈擔心:「你們真沒問題麼?我怎麼看小白情況不是很好的樣子?」
白琅聽到自己被提及,認真地說:「我沒關係的,只是這具身體還沒能完全接受原本的魂力,有些不適應。不過如今的修為也夠了,我們不能再放任白寧於白歸宗內作惡。」
司明熙見白琅這般堅持,亦未再說什麼。
這到底是他們黑白無常使的事情,他作為天界之人,只能提供一些訊息上的幫助。
白琅又問及目前白歸宗內的情況:「白寧現下可有對白歸宗內的外族弟子們做些什麼?」
司明熙回答:「暫未。不過外族弟子目前都被結界關在了他們住的寢舍內,誰都出不去。白歸宗招收外族弟子不久,寢舍這邊的弟子大都是新入門未習辟穀之術的。待到寢舍口糧耗盡……只怕很容易生亂。」
白琅聞言,與墨宴對視一眼。
他們幾乎都馬上明白那白寧的真正意圖。
白寧如今已是厲鬼,它必然需要更多的怨氣來壯大它的實力。
當被困於方寸之地的人們彈盡糧絕,下一步可便是為了活命不管不顧了。而這樣的自相殘殺,是最容易滋生怨氣乃至惡鬼的。
不能再讓白寧牽扯到更多無辜之人了。
白琅蹙眉思考起對策。
墨宴繼續同司明熙交流:「那這段時日你可與白寧本體見過面?」
司明熙搖頭:「並未。倒是白游出現過一次,結界便是白游布下的,說是白歸宗遭遇侵擾,為了保護外族弟子們。但實則結界布下後便再無任何掌門峰主長老之類能管事的出現過。如今外族弟子中已出現不滿情緒。所幸我這具身體的身份話語權還不錯,還在盡力安撫他們,但只怕撐不了多久。」
墨宴:「你們那邊可有出現遊蕩的孤魂野鬼?」
司明熙:「這個倒沒有。怎麼這麼問?」
墨宴繼續道:「我們這邊亦有些旁的線索,目前知曉的是客峰內居住有其他宗門弟子的地方,附近有大批量的孤魂野鬼在巡視,將他們困在了客峰內。目前亦有其餘宗門的人因接到自家弟子被困的訊息,趕到白歸鎮來想救人,只是目前通往白歸宗的路亦被封印住了。」
司明熙眉頭皺得更深:「竟還有這樣的事?要不我再混去那邊看看?」
墨宴搖頭:「不,不必。外族弟子這邊還需要有能安撫得住他們的話事人,至少絕不能讓他們走到自相殘殺那一步,否則便遂了白寧之意。
「至於客峰的宗門子弟,我到時回去解決他們那邊的孤魂野鬼,沒有那些的威脅他們基本不會有礙。」
司明熙想了想,是這麼個理:「行,那我知道了,我會安撫好這邊的外族弟子的。那你們那邊可有門路找尋到白寧的本體所在?」
黑白無常使對付厲鬼最重要的,便是要找到厲鬼本體所咋在,弄清厲鬼成因,對症下藥地去封印厲鬼。
墨宴想了想鳳鳴那邊的可靠性:「有點門路但不全有。不確定他能不能找尋到本體所在,不過已有大致方向,到時我們再去找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