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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白琅,神情中帶上些小小的懇求之意:「小白哥哥, 你可不可以不要趕我走,我只是想跟著你……不會搗亂的。」
白琅不確定是否可以, 偏頭看向了墨宴。
墨宴看起來不太高興,漫不經心似的地說:「我現下可管不了你,你自己做決定吧。」
白琅眨了眨眼, 收回視線,順著自己的心意點頭同意了鳳鳴的請求:「嗯, 隨便你, 我沒關係。」
鳳鳴眼睛一亮, 欣然道:「謝謝小白哥哥!」
白琅搖了搖頭表示不客氣, 與鳳鳴的「掰扯」便算結束。
墨宴看對面倆小孩都不爽, 但如方才所言, 並未反對白琅的決定。
鳳鳴的事情弄清楚了,他又懶懶地掀起眼皮,看向旁側的林知:「林首席是不是也該交代些什麼?」
林知本來就怵墨宴,聽到他慢悠悠的語氣, 更是一下就正襟危坐, 緊張地捏了捏衣角:「我、我就是今日想帶小白參觀一下我師尊正在籌劃打造的亭台水榭, 走到後山察覺沒東西了, 本想回去的, 無意中看到一塊寫著不要摸的石碑,我就下意識摸了上去,然後……然後就變成那樣的場景了……」
墨宴冷笑:「那林首席還真是一身反骨。」
林知臉頰微紅,低著頭自責內疚:「我、我這個人有的時候手比腦子快……反應過來意思前我便已經摸上去了……」
墨宴對此不予置評,只覺這人真是蠢得可以。
正巧這時小二敲門來上菜,林知的事情在他的短暫解釋後暫時翻篇。
等午膳結束,墨宴便帶著白琅回到了白歸宗客峰內。
鳳鳴跟隨他們過去,林知便單獨安排了另一個房間給他。
臨走前,林知還單獨再同白琅真摯地道了歉,並說下次一定再帶他來一次完美的出門玩行程。
白琅不太在意這些,聽著他的道歉只實誠地說了一句「沒關係」,應下林知的再次邀約後,終於隨同墨宴回到房間。
墨宴走在白琅身後,進入房間內先是將門關上,順手落下插銷。
清脆的聲響引起了白琅的注意,他回眸便見墨宴還是一副不太開心的模樣,面上沒有太多表情。
墨宴長相本就是稜角分明、劍眉星目那般帶著幾分凌厲的俊逸,溫和笑著時如同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似笑非笑或是冷然無笑時便無端給人上位者一般的壓迫感。
他很少會在與白琅獨處時有這般神情,更不會在除夜間休息外的時候,給房門上插銷。
白琅看著他,忽然問:「墨宴,你知道現在的你像什麼嗎?」
墨宴抬眸:「?」
白琅一本正經:「像話本里描述的,黑化後想把不聽話的徒弟囚禁起來的師尊。」
墨宴:「……」
墨宴是真的一點脾氣都提不起來了,又好氣又好笑地捏白琅的臉:「下次你再要看話本,看之前先把話本給我過一遍,省得你又跟著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學。」
白琅乖乖地由著墨宴發泄,能感知到臉頰上的力道其實輕得很,根本就捨不得把他弄疼。
他微仰著腦袋,主動問墨宴:「你是不是不開心?」
墨宴懶洋洋地鬆開手:「我還以為某位小沒良心的看不出來呢。」
那就是確實不開心的意思了。
白琅歪頭,正經求教:「那你為何會不開心?」
墨宴哼一聲:「還不是因為某人只知曉幫別人說話,還不准我開口。」
白琅終於知曉,是他不准墨宴說話的舉動讓墨宴不開心了。
他仍有些不解,繼續問:「但是你當時嚇到鳳鳴與林知了。」
「那又如何?」墨宴不在乎,「他們是你的誰?我又是你的誰?」
白琅想了想,回答:「他們是朋友,你是我的愛人。」
白琅忽然間明白過來:「你比較特殊,也更重要一些。但是我為了『照顧』鳳鳴和林知,選擇了制止你。你是因為這個不開心,對嗎?」
墨宴垂眸,對上白琅單純的視線,抬手撫上了白琅後頸:「嗯。我從來就不是一個大度的人,我會縱容你,偏愛你,若我不知曉你對我的感情,我便不管你如何對我。但既然我知曉了,那我便需要你同樣的偏愛。」
墨宴慢條斯理地將自己的想法亦剖開來,坦然地展露給白琅看,教會白琅來愛他。
白琅仍是懵懵懂懂地看著他。
墨宴輕笑一下,緩和了情緒:「當然,你也不必因此而特意去疏遠你的『朋友們』。我只是需要你獨一份的,對我偏袒的態度而已。
「不然……我總是會忍不住多想的。」
最後一句話墨宴說得很輕,好似本就不想讓白琅聽到一般。
但兩人此刻距離實在太近,白琅還是將他那句若有似無的話收入耳畔。
他仍抬眸看著墨宴,亦能看出他淺淺笑意之下的細微落寞。
到這時白琅才意識到,看似對什麼都遊刃有餘的墨宴,在這份感情里也是會不安的。
墨宴經歷了太多次背叛,他早就已經是不再相信他人所謂真心的多疑性子。
哪怕知曉白琅的懵懂,知曉他們之間不能互相傷害,但已變得敏感的心緒不是只要他「知道」,便能穩定著不去多想的。
白琅需要他教如何真正去愛他,他便將自己藏於心間的情緒亦直白告訴白琅,主動向白琅索要他更深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