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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琅坦然道:「想的。水不深我就不怕。」
墨宴:「好,那你等我一會兒。」
不稍片刻,墨宴便將熱水備好,連著浴桶安置在屏風內,還在水中給白琅加了些他喜歡的香味,以及一些舒緩疲憊的草藥。
白琅自失去記憶甦醒以來便沒再沐浴過,每次都是淨塵術便解決了,但平心而論,他還是更喜歡這樣熱騰騰地泡一泡。
白琅在屏風內褪下長衫,沒入水中,清淺香氣隨之環繞在他身側,是白琅所熟悉的,墨宴身上的氣味。
墨宴將水位把控得也很合適,只正好沒過白琅肩膀,不至於會讓他產生危險害怕只敢。
浴桶內的水還被墨宴以靈力落了一層結界,溫度始終恆定,不會因今日天冷而容易變涼。
白琅泡了個盡興,甚至都有些困了,怕自己在水裡睡著,這才戀戀不捨地起身。
他簡單擦拭一下頭髮,懶得自己用靈力弄乾,隨意地套上一層裡衣便走了出去。
墨宴正在屋內翻閱白琅之前看過的話本,看看他之前都學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聽聞白琅出來的動靜,便抬眸看去,忽地頓在原地。
白琅只隨意地將裡衣穿上,甚至都未將衣裳系好,只是隨意地繞了圈,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露出大片白里透粉的皮膚。
他赤足散發走出來,頭髮濕漉漉的,眉眼間都是泡舒服了之後的慵懶,原本清澈單純的模樣間平添幾分往日沒有的誘惑。
不過白琅本身仍是懵懂模樣,並不知曉自己這般形態有可能引起怎樣的後果,只是單純泡澡泡得懶了。
墨宴收斂自己的心緒,將手中書卷合起,輕蹙眉:「怎麼就這麼出來了?冬日地上涼,便是屋內有暖爐也不能不穿鞋襪便出來了。」
白琅慢吞吞地說:「反正等會兒便回榻上了,懶得穿。」
墨宴已走到他身旁,牽著他回到床沿邊坐下:「那也不行。你本就怕冷,好不容易泡暖和了,又冷下來晚間睡覺要難受的。」
白琅乖乖地隨同墨宴走回去坐下。
墨宴又問:「怎麼頭髮也不弄乾?」
這次白琅就很理直氣壯了:「要你幫我弄。你是火靈力,你弄起來方便。」
墨宴無奈一笑:「好好,我幫你。那你……咳,你先把衣服穿好。」
最後一句墨宴說得有些不自在。
白琅歪頭:「可是等會不是便要睡覺了嗎?不想弄,好麻煩。」
他眸色實在乾淨,就那麼直直地放在墨宴身上,似一縷飛散地絨毛,只輕輕地撓了一下,又靈巧地飛走,如何都不抓不住。
墨宴只得耐心地緩和語氣哄他:「乖,若是不系好很容易著涼的。而且……我也不好幫你打理頭髮。」
白琅不懂這二者間有何關聯,但墨宴都這麼說了,便聽話地把衣服系得整整齊齊。
墨宴這才開始以靈力幫他將髮絲一點點弄乾。
兩人這會兒都坐在床沿邊上,為了方便墨宴的動作——也因為自己實在有些累了,沒多會兒白琅就換了個姿勢,直接圈住墨宴窩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點的姿勢。
緊接著他便聽聞耳邊傳來一個笑音:「困了?」
「嗯……」白琅應得有些含糊,「你快點,好睏。」
說話間,他還無意識地埋在墨宴脖頸間蹭了蹭,小獸似的,粘著人撒嬌。
他身上還帶著淺淺的,本該來自於墨宴身上的氣味,仿佛整個人都被墨宴的氣息包裹著。
白琅聽到耳邊又傳來一個墨宴的深深吸氣聲。
唔,壓到墨宴哪裡了嗎?
白琅迷迷糊糊地想著,未經太多世事的性子讓他根本察覺不出任何異樣,稍稍動了幾下,想換個不會壓得墨宴不舒服的姿勢。
結果還沒找尋到合適的位置,又被墨宴扣住了腰。
「好了,不要亂動了。」
墨宴將聲音壓得低了些,似是在掩蓋什麼,又似是怕自己的聲音太大會驚擾到此刻困得不行的某人。
「嗷……」
白琅軟綿綿地應了聲,勉強撐起些精神起身,已經是面對面坐在墨宴腿上看著他,問:「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
墨宴對上他剔透灰眸,嘆了口氣似的:「沒有。哪裡都沒有,只是你這樣亂動我不好幫你。乖一點,好不好?」
他很少會用這樣的語氣來哄白琅。
白琅盯著他看了會兒,確實不像在騙他,這才安安分分地重新圈住他,不再隨意動彈。
墨宴加快了些速度,等幫白琅頭髮完全弄乾之後,便聽到耳邊不知何時已變得平穩綿長的氣息聲。
居然就這麼睡著了。
墨宴啞然失笑。
罷了,想必今日絞盡腦汁地要陪他過生辰,也確實讓他累到了。
墨宴抬手,在白琅柔順地發梢間輕撫了一下,待他睡得更安穩些,才抱著他放回床上,好好地躺著睡,順便俯身為他蓋好被子。
白琅似是感知到什麼,無意識間囈語:「墨宴……唔……生辰……喜樂。」
軟綿綿的夢話清晰落在墨宴耳畔。
墨宴眸色更是溫和,聲音放得格外輕:「嗯,多虧了小白琅,今年的生辰是我過得最開心的一個。」
睡夢中的白琅不知是不是聽到了墨宴的回應,唇角揚起一個小小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