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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
現在想要子嗣屬實有點想多了,畢竟連他自己都不一定有人要。
「赫崢,你在想什麼?」
他會不會有點失望。
雲映臉色尚有幾分蒼白,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小腹,她其實不太喜歡孩子,因為以前總哄小孩,哄的很累。但她也有能接受自己懷個小孩的時刻,那是在幾個月之前。
那時候的赫崢不會這樣關心她,他總是冷冰冰。
他像一道光影,抓住了又好像沒有徹底抓住。
那時候她的想法並不複雜,就像那天在小木屋裡一樣。在他們之間的相遇,相處,對視,交談都還不多的情況下,她就已經想要占有他。
方才她不確定自己是什麼感覺。
好像有那麼一瞬的塵埃落定。
不用迷茫了,也不用糾結掙扎了,好像上天終於代替她做了決定,她闖進迷霧,迷霧包裹住她。
似乎不是一件難以接受的事。
第66章 期望
暮色下的晚風徐徐進房, 掠動桌幔。
雲映把手從小腹上拿開,他們之前對此從未做過防備,懷孕再正常不過, 也正是因為沒做防備,所以她對此有著點心理準備。
但那是之前, 是寧遇未曾回來之前。
那個時候她以為她跟赫崢真的會一起走到白髮婆娑,或者在她能夠向後展望的十年裡,他們會在一起。
赫崢失望也好, 不失望也好, 其實她很好奇他的想法。
然而隔了半晌,赫崢緩聲對她道:
「我在想, 你剛才還沒回答我, 不能行房的話, 我能不能摟著你睡覺。」
……
雲映與他對視片刻, 然後又低頭喝了口水, 把瓷杯放在桌案, 拿起筷子道:「算了, 還是吃飯吧。」
赫崢吃不下去了,但她胃口挺好, 那盤豬圈味兒的湯被撤了下去, 房內又開了支摘窗透風, 她舒服多了。
赫崢坐回了她對面,就這麼看著她吃飯。
雲映吃了兩口,察覺到赫崢還在看她, 她捏緊筷子, 然後抬頭道:「我方才只是說如果。」
既然沒有懷孕, 那問題又回到了最初。
她為什麼問這種問題?
雲映可不是那種想一出是一出的人。
氣氛沉默片刻。
赫崢抿住唇, 繼而突然道:「……你該不會以為我是想跟你行房才說喜歡你吧?」
他半闔起眸子,神色帶幾分匪夷所思,眸光晦暗,好像這是一件連陳述出來都覺荒謬的事。
雲映被他看的心虛,連帶著也產生了自我懷疑,她道:「你想多了。」
「我只是隨口一問。」
赫崢看起來並不相信,他嗯了一聲,甚至連解釋都覺得費勁,只是盯著她沉吟道:「也是,這樣荒唐的東西一般人問不出來。」
她懷疑赫崢在諷刺她。
雲映把青綠的筍片疊在米飯上,問赫崢:「你還沒我吃得多,真的不吃了?」
然而這虛驚一場的鬧劇還不算徹底結束,泠春從房內慌忙跑出,腳步急促去傳家醫,出了院門沿著石徑走到頭,一個轉角差點撞到了寧遇。
男人閃身躲開,然後抬手穩穩扶住了泠春的手臂,泠春這會正著急著,滿腦子都是自己可能有小主子了,見狀慌忙道歉:「二公子!奴婢莽撞,請二公子恕罪!」
寧遇收回手,目光掃過她的臉,問:「泠春姑娘,這樣著急是去做什麼?」
泠春低著頭道:「奴婢去請大夫。」
寧遇蹙起眉:「小映怎麼了?」
因方才跑的太快,泠春這會呼吸還有些不暢,她沒有多說,只語速飛快道:「我家夫人方才脾胃不適,我去請大夫過來瞧瞧!」
她心裡急著,道:「二公子若是沒旁的事,奴婢就先去請大夫了。」
泠春轉身踏上廊檐,寧遇靜立不語。
脾胃不適的話,她為何臉龐泛紅,隱有喜色。
這有什麼好高興的。
天色越冷天暗的便越早,寧遇垂下眸,然後繼續向前,去往鏡水齋。
鏡水齋是赫延書房,平日是他會客與人議論之所,當初與秋水齋是同個時段修築,只不過秋水齋修了後就一直閒置,直到寧遇回來才翻新住人。
一路暢通無阻,寧遇走進鏡水齋院落。
赫延公務繁忙,一般晚間都會留在鏡水齋,不會回房與蘇清芽一起,至於那些側室妾室也是一年到頭都不一定去一趟。
他過去時,赫延少見悠閒的在院子給他那盆被養的翠綠繁盛的內門竹澆水。
他進門,道:「父親。」
赫延回頭道:「過來了,你先坐那,我把這點水澆完。」
竹葉纖細輕垂,竹竿硬朗細長,即便夜色給蒙了一層暗影,仍能瞧出濃翠碧綠。
寧遇道:「父親這竹子養來有段時日了。」
赫延嗯了一聲,不慌不忙的澆了水後才轉身擦了下手道:「也有好幾年了,那年我初才兼任尚書,崢兒送來的。」
寧遇道:「原來是大哥送的。」
赫延坐在寧遇面前,回頭看著那挺立的竹,聲音低帶著幾分感慨:「這麼多年,他統共也就送了我這麼盆竹子。」
聽說還是霧青選的,挑的是最名貴的那一棵,很是難養,稍不注意興許就死了。
但他這樣一日一日的養著,五六年就過去了,赫崢沒再送過他旁的,這盆嬌貴的竹子反倒長高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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