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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能夠驅使人的意識,模糊理智的藥,早在幾年前就成了禁物。雖然仍有人暗地裡用,但多情況都不嚴重,冰水或是大夫都可解。
但從今年起,暗市里流行起了另一種藥,這種藥藥效強烈,反應明顯,中藥之人身體會漸漸變紅,四肢會出現細小的紅點。
說是藥倒不如說是蠱,一個時辰內若不與人行房,就會漸漸失去意識,再不會醒來。
他垂眸去看雲映,她渾身泛著粉紅,紅唇微張,手背上開始泛出紅點,身體正細細微微的顫抖著。
外面還在下著小雨,泥土濕潤,山上枯樹新發綠芽,被雨水洗的發亮。
木屋內與他進來時別無二致,混亂,濕悶,帶著一點血腥。
周邊寂靜,可是好像一切都因方才那句話而翻天覆地起來。
他的確是來確認雲映安危的,無論是雲安瀾的囑咐,還是他本身職責,但也僅此而已。
空氣開始變得憋悶,雲映動了動手腕,赫崢握她的力道便鬆了些,她靠在赫崢身上,男人的臉在她眼裡開始變得有些模糊。
她忽然仰起頭靠近他,那張挺潤的紅唇貼向了赫崢的側頸,像一個輕輕的吻,有點癢。
攜裹著山野冷峭的春風,觸感輕柔炙熱,讓他再次想起那日少女纖細的腳踝。
這不是他第一次忽然想起,只是遺憾的是,他此前沒有見過,所以他每一次都想像不出來白襪之下是什麼樣。
她的唇漸漸下移,赫崢忽然驚醒,抬手掐住了她的下巴,擰著眉,冷聲對她說:「別對我抱有什麼希望,我不會幫你。」
「現在下山,我可以幫你挑個人。」
可雲映已經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她被迫仰著頭,脖頸纖細脆弱。衣服已經垂至手肘,少女肩頭圓潤,鎖骨陷出秀美的弧度,緋紅蔓延到她的耳朵,徒增嫵媚。
赫崢目光刻意避開她的身體,這副身體的主人卻又攀上他的手,跟以前一樣,目光柔軟的看他。
她好像篤定他會幫她。
不過一會的功夫,她手背上的紅點已經蔓延到了手臂。
赫崢知道,她已經等不到下山了。
除非他現在去把裴衍弄醒。
雲映低了下頭去吻他,見他不躲,她又變本加厲。
看的出來,她其實也很生疏,興許是太痛苦,她眼睛泛著紅,落在他衣服上的手,動作便有些急切。
她漸漸的站不穩身子,最後還是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赫崢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很想冷眼旁觀,不想去管這個麻煩的女人,但他還是在最後時刻將她抱起,放在了榻上。
在他起身時,雲映卻忽然抱住他,然後毫無預兆的吻上了他的唇。
赫崢甚至來不及避開,唇瓣相貼,這一次赫崢終於清晰的聞到了她身上的清香,是雪蘭。
雲映其實並不會跟別人接吻,她只是下意識用唇瓣摩挲,赫崢並沒有躲。
赫崢男人匆忙別開臉,一下按住她,制止她的動作,眸光沉暗,咬牙切齒一般叫她的名字:「雲映。」
「——你到底憑什麼讓我幫你?」
房內針落可聞,雲映力氣耗盡,她終於鬆開了摟著他的手,藥性在她體內橫衝直撞。
按著她肩膀的那隻手很用力,痛感讓她得到幾分清明。
她沒有可以憑的地方,也沒什麼特別值得拿得出手的,所以就算她能說話,她也只能沉默。
赫崢呼吸粗重,他盯著她的臉,目光危險陰沉。
她的死活跟他根本沒有關係,把裴衍弄醒也不是什麼難事,今日他就算直接離開,他也沒有半分不是。
男人垂眸,少女額發濕透,身形顫抖,赫崢從來不是什麼大善人,他不喜歡雲映,甚至厭惡她,今日過來找她也只是出於她本身的職責,到現在已經算是仁至義盡。
房內氣氛一時凝滯下來。
只有她手上的紅點還在不停的向上蔓延。
雲映其實沒有十足的把握,這世上事與願違是常態,她只是想賭一把,但是現在看,赫崢可能比她想像中還要討厭她。
倘若赫崢不願意其實也好,她好像也並不是很想對不起他。
只是她如果因為這個死了,說出去多少有幾分好笑,希望到時候赫崢可以幫她保密。
她鬆開掐緊的掌心,懶得再去期待什麼。
但才鬆開,原本按在她肩膀的大手便忽然扣住了她的後頸,雲映被迫仰起頭,蠻橫的吻便鋪天蓋地而來。
木門被重重關上,房裡變得昏暗。
春風吹不進狹窄的木屋,房內開始變得燥熱。
裴衍還真的找了一個好地方,這座山人跡罕至,就算是待上一天一夜估計也不會有人經過。
這小木屋看著雖破,但該有的都有,床也算結實。他們兩個人都不是什麼有經驗的人,所以一開始並不算很順利。
等雲映稍微恢復一點意識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個時辰後。
她躺在床上,身上凌亂的蓋著衣裳。
赫崢並不在她身邊,雲映模糊的感覺到好像有人在抬著她的腿,她垂下眸子,看見赫崢正在床尾站著,手裡握著她的小腿。
她稍微動了動,但男人握的很緊,根本不准她動。她這才看清楚,赫崢的另一隻手正在重新包紮她腳踝上的傷口。
好像是有點印象,方才她的傷口重新裂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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