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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映,這個是我今早去劉太醫那取的,聽同僚道這位太醫配的方子格外有用。」
雲映拒絕道:「沒關係,房裡已經有了,方才蘇夫人也過來送了一瓶。」
寧遇望著她道:「可這是我特地為你進宮取的。」
「以朋友的名義,也不行嗎。」
雲映看了眼那精緻小瓷瓶,又對上寧遇的目光,最後還是道:「那好吧,謝謝你。」
寧遇道:「你我之間,從不言謝的。」
他說完便轉了身,雲映站起身想送一下,寧遇回頭道:「小映你好好坐著吧,我們明天見。」
雲映抿著唇,沒有應答。
寧遇也沒有指望雲映會說什麼,他走向前,伸手才要推開院門時,木門正好從外面被推開。
赫崢跨進門檻,就這樣與寧遇打了個照面。
男人一看便是才回府,身上配劍尚未取下。
本來青天白日院門緊閉就已經有些奇怪了,寧遇居然還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院裡。
雲映站在石桌旁,眼睜睜看他們雙雙停住了腳步。
……
雲映的目光從他們兩人之間掃過,然後低頭,默默招來了泠春。
泠春扶住她轉身回了房,雲映不再看那兩兄弟,覺得要不自己還是趕緊和離吧,她的小書鋪看起來更需要她。
赫崢停住腳步,垂眸睨視著寧遇,唇角繃直,神色冷漠。
寧遇愣了下,然後在這種略顯凝滯的氛圍中率先開口道:「好巧啊,大哥。」
赫崢沉聲道:「我中午回自己院子陪我自己妻子用膳,巧什麼?」
「倒是你……?」
寧遇面不改色道:「我也沒什麼事,散班後來瞧瞧小映的傷。」
他說看就看,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雲映的傷在腳上,哪裡是能給這晦氣東西看的。
赫崢冷笑一聲,對此未做評價,而是掃了眼他的手臂,淡聲道:「還是多看看自己的傷吧,省的拿不起書。」
寧遇也不惱,他禮節周到的輕聲應下:「大哥說的是,我的確應該聽小映的,好好修養才是。」
「寧公子別客氣,你也算她弟弟,她關心你是應該的。」
赫崢說完,便懶得再與他進行這種毫無意義的對話,他越過寧遇進了房門。
寧遇也跨出了門檻,結果未等他轉頭告別,院門便砰的一聲從里關上,門風掠起他的鬢髮。
寧遇身子頓了一下,繼而後退兩步,轉身眉眼沉靜的看向這緊閉的院門。
此時正是午時,府內寂靜,只有鳥雀幽鳴。
以前他家跟雲映的家住的也不遠,一條小路走到盡頭再拐個彎,雲映每次出門,上山或是下地都會從他門前經過。
那時他們很近,青澀又曖昧,他一伸手就能碰到她。
而現在,他們離得也不遠。
甚至比以前更近,一條石徑,幾十步路,隔著兩道圍牆。
他在秋水齋,而她在他哥哥的房間裡。
他相信雲映至少以前一定喜歡他,是與情愛有關的喜歡,只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發生了變化。
變化不是一朝一夕,可能他當初不應該鬆開她的手。
不應該錯過這不長不短的一年。
雲映自己回到屋子裡,她的腳不方便,這會半躺在美人榻上,脫了鞋襪把腳搭在軟墊上。
赫崢闊步走進房間,高大的身影站在門邊,擋了光線,男人黑著一張俊臉,想起寧遇方才那副看似平和實則得意的模樣,簡直越想越氣。
寧遇那廝過來幹什麼?
該不會就是為了告訴雲映他受傷了,好讓雲映關心他吧?這種上不得台面的事,還別說,真有可能是寧遇能幹出來的。
若是沒記錯,他的也就是手臂被輕輕劃了一下,他可真好意思。
正是此時,雲映抬眼望他,有些自暴自棄的解釋道:「我當時有事同寧遇說,因為站外面不太方便,所以讓他進來了。」
「我們只是說幾句話,你不會介意吧?」
赫崢緩了緩神色,他脫下外袍,然後渾不在意道:「當然不介意。」
雲映有點意外,她對上赫崢的目光,低聲嗯了一聲。
兩人目光就這麼交匯了片刻,赫崢眼眸深邃,看她時就只是看她,其實跟以前沒太大差別,也很深情似水沒什麼關係。
但可能是今時不同往日,雲映想起昨天他說的話,又莫名心頭一緊,匆匆避開了他的目光。
「你不是說不回來嗎?」
赫崢如實道:「但想了想還是抽時間回來一趟好,想見見你。」
雲映:「……」
雲映咽了口口水,又開始亂了。
她默默哦了一聲,覺得沒有反應就是最好的反應。
隔了一會,未聞赫崢出聲,雲映又去看他,只見男人的目光停在圓桌上的青色瓷瓶,那是寧遇剛才送給她的。
雲映默默掐住了掌心,心想赫崢應該不會多問,畢竟今天給她送藥油的還有蘇清芽,她這多一瓶藥實在算不上什麼大事。
「這是寧遇給你的?」
雲映遲疑片刻,然後如實嗯了一聲。
她心想赫崢本來就看不慣寧遇,這會恐怕心裡更不舒服,不會當著她的面把這瓶藥扔掉吧。
赫崢傾身將藥瓶拿起,然後打開聞了下,他看起來還挺冷靜,同她評價道:「其實跟昨晚塗的那瓶沒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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