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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已經出發了,我們也走!」穆明朗一指,召出飛劍,「你們在山上乖乖的,聽水鏡管教,莫叫為師回來看見你們闖禍!」
說罷,他一躍而上,一行人御劍飛上天空,密密麻麻追著寒影峰那幾道人影而去。
「哦嚯!」穆明朗一走,立馬有人歡呼起來,猶如脫離班主任管束的學生一般。
「喊什麼?去吃早飯,吃完了按時聽上午的講學!」大師兄水鏡嚴肅道。
我望著天空中那些影子逐漸消失的方向,心裡頗為欣慰,狐妖劇情已經成功避開了,只要我不下山,狐妖還能找上山來不成?
接下來唯一需要解決的就是那本春宮。
東方既已經離開玄月宗,眼下正是寒影峰看守最放鬆的時候。
一刻鐘後,我拿著還沒還給穆明朗的腰牌,捧著木托盤站在寒影峰山門前,對守山門的人道:「師兄,我來送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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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為了捉拿狐妖,寒影峰盤查少了不少,我順利溜進去,一路摸到了書案前。
兩本冊子都擺在原位,沒有翻動過的樣子。
我心下一喜,伸出手去拿。
誰知冊子忽然閃出點點碎光,像兩隻鳥似的,從書案上飛了起來!躲開了我的手。
怎麼回事?這是什麼防盜法術嗎?我嚇了一跳,現在應該怎麼辦?不管了,今天怎麼樣,我也要把春宮給毀屍滅跡。
冊子飛啊飛,靈活地避開了我,我一路追過去,等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從書房,追到了宗主的臥室里。
好消息是,冊子飛到了檀木床的帳子裡,純純一個瓮中捉鱉。
「不要再調皮了。」我對冊子輕聲細語,「一旦被人發現你們,不僅我要被雷劈,你們也得被燒,對誰有好處呢?」
我朝它們伸手:「過來吧,跟我走,雖然你們是黃書,但我會好好保存你們的。」
冊子似乎能聽懂人言,竟然真的停住不動了,我迅速出手,縱身一躍,將它們壓在了身下,然而,還來不及高興,下一瞬,一道金光法陣突然在我身下亮起,噗的一聲,我好像穿過了什麼,重重摔在了地上。
在我面前,是人來人往的城鎮街道,以及站著的穆明朗和他帶下山的弟子們。
他們正用一種看將死之人的同情眼神看著我。
我下意識地背後發涼,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你進了我的臥房,觸動了傳送法陣。」一道男聲在我身後涼颼颼響起。
我回頭看,只見身穿月紋暗繡白衣的東方既正站在我身邊,他眉眼如墨畫就,鼻樑和下頜如刀刻成,分明沒有任何表情,周身卻散發出一股強者的威懾感。
他審視我:「你是清宵峰的弟子,趁我離開宗門,進我臥房做什麼?」
這怎麼答?去偷以你我二人為主角的春宮圖冊?
「弟子,弟子有罪……」
我翻身跪在地上,視線在附近搜尋,發現那春宮圖冊似乎並沒有隨我穿過法陣。
正絞盡腦汁想對策,便聽見穆明朗說:「宗主,江流是我門下弟子,我沒有管教好他,但眼下剷除狐妖更為要緊,扮新娘做誘餌的人不是還沒選出來嗎?可否讓江流假扮新娘將功贖罪?」
不要啊!我在心裡祈禱。
但是東方既說:「那便依穆峰主所言。」
我心瞬間涼透了,書里千年狐妖現身吸人魂魄時,專愛挑成婚當日的新人下手,於是東方既便和玄月宗一名叫水月的女弟子一起假扮新人,引那狐妖現身。
怎麼下一秒,就換成我假扮新人,直面狐妖了?該死的,春宮圖還在東方既臥室里呢!我避開劇情避了個寂寞。
真是倒霉他媽給倒霉開門。
第四章 合卺酒是這么喝的?
「師弟還有耳洞呢。」水月師姐把紅色耳墜給我戴上,「自己想著打的?」
耳洞是之前獻祭給山神時強制打上的,但我只能答:「嗯。」
水月師姐噗嗤笑了笑,最後在眉毛上描了兩下,妝畫完了。
我看了看鏡子,心裡平靜地想,水月師姐手藝真不錯,比上次被獻祭給山神時畫的新娘妝好看多了。
「現在給你蓋上蓋頭,你在此等著。」水月師姐吩咐完,出門去了。
她一出門,我立刻掀開蓋頭走到門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兒,確定外面沒人後將門一拉——
穿著大紅喜服的東方既站在門外,見我開門,一雙美目看向我,於我卻像是有兩把冰劍刺了過來,看得我雙腿直發軟。
完了,逃跑被發現了。
東方既道:「蓋頭蓋上。」
我如一具聽話的傀儡,立馬拿起蓋頭蓋在頭上,接著,一段大紅綢緞被塞進了我手裡。
東方既牽了牽紅綢,示意我跟他走出了房間。
為避免狐妖傷及凡人,他們向江城的一戶大戶人家借了幢宅子用,宅子裡的下人丫鬟和賓客全由玄月宗的弟子假扮,現在都聚集在廳堂里,觀看這場婚禮。
狐妖就是在婚禮進行到一半時候出現的,時間點已經非常近了。
我不想要一百八十種字母play……
跨進廳堂沒幾步,大紅綢從我手裡滑落了。
「新娘子怎麼不小心把紅綢掉了?」水月師姐過來了,撿起紅綢重新塞進我手裡,我卻手軟拿不住,又一次將紅綢掉出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