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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這樣師尊您滿意了嗎?
早飯做了雞蛋面,吃完了照例東方既洗碗,我一時無聊,便拿出昨晚從大蛇那兒得來的劍,在一旁空地練起來。
東方既洗完碗,過來站在我身後,手抓著我的手,糾正我兩招,糾正完了忽而問道:「今早為師半夢半醒間,舉止頗有些荒唐……你沒生氣吧?」
「我沒生氣啊。」
原文裡這個時候我已經被他進行到八十多式了,日日夜夜,夜夜日日,白天修行好徒弟,晚上暖床好工具,最荒唐的時候連床都下不來,整個人已經成為了東方既的床上用品之一。
我現在只是被他做夢不清醒的情況下親了兩回而已,他又不是故意的。
幸福需要對比,我很滿足了,哪裡會生氣?
要生氣也是生大淫蛇的氣。
「師尊,你看我什麼時候能夠練到一劍誅滅妖魔的程度?」我更關心這件事情。
「那得看你要誅殺的妖魔的道行有多高。」
我挽一個劍花,劍尖朝虛空直刺:「我想殺那蛇妖,他被我刺中過七寸還活著,還被我們村的村民奉為山神,想來修為應該很高。」
東方既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忽然問我:「你這把劍是哪兒來的?」
我不假思索答道:「蛇妖給的,他想送東西討好我,我說要一把劍,他就找了把劍來。」
「你要用他送你的這把劍,再殺他一次?」東方既問。
一套劍招練完,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回答道:「是啊,我沒有別的劍了。」
這些日子我的劍術頗有長進,用劍比用匕首小刀之類的更順手,若是一劍把大蛇捅個對穿,殺死他的概率一定更大些吧。
東方既的臉色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間變了,負手進了殿裡。
整個上午,東方既都沒和我說一句話。
我的師尊是有一副菩薩心腸的,他不知全貌,大概以為大蛇只是經常來找我,而我卻輕易動了殺心,太過分了些。
中午的時候我做了他上次誇讚過的紅豆酒釀小元宵,想哄哄他。
他仍在對我的「壞」不高興中,直到吃完了小元宵,神情才緩和了些。
「師尊,比起上次做的如何?」我積極地找話題,想結束這沒必要的冷戰。
「比上回甜。」他道。
「那我下次少放些糖?」
東方既搖頭:「不用,甜些好吃。」
我師尊喜歡吃甜些的東西,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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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吃過晚飯,天色漸漸黑了。
我坐在側門門口的台階上,借著殿裡的燭光溫習白天的功課,小廚房裡東方既一邊洗著碗一邊和我說話:「今夜開始,你每晚去山頂禪坐一個時辰,試著吸收天地靈氣,化為氣勁為己所用。」
「我一個人去嗎,師尊?」
「不然誰和你一起去?臧臨已進金丹期,康平也築基了,他們都已經過了這個階段。」
一個人在山頂待一個時辰,也就是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足夠大淫蛇來找我干很多事情,作很多惡了。
「師尊,你能陪我去嗎?」我請求道。
「我還有宗門裡的公務要忙,一宗之主整天就盯著你一個人麼?」東方既洗完了碗,從廚房裡出來。
我合上書走過去,替他鬆開袖子上的攀膊,一邊小聲道:「可是弟子一個人害怕……能不能不去啊?」
東方既低頭看著我,問:「你進玄月宗來,是幹什麼的?這是最基本的修行,你不去,怎麼學法術?」
「我不想去……」我收了攀膊,心情鬱悶,也不管東方既什麼反應了,直接轉身進了殿裡,直奔書房。
東方既跟了進來,在我對面坐下,片刻後,道:「江流,你就這麼不聽師尊的話嗎?」
「不是弟子不聽話……」我有些委屈,「是弟子實在不想見到那蛇妖,您不知道,我都懷疑他說不定每天都在這寒影峰里的暗處觀察著我,只要我離開您身邊時間長一點兒,他立馬找上來糾纏。」
「我不想看到他。」
東方既不作聲,倒了杯涼茶喝了足足一炷香,而後道:「你不是想知道自己用這把劍能不能殺得了他?若他來找你,不正好可以試一試?」
「殺不了的,」我說,「他道行很高,我殺了他兩次都沒成功,弟子想還是潛心修行,待時機成熟那天再一次得手。」
東方既放下茶杯,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忽然一語不發起身走了。
這是生氣了,氣我膽小不成器。
我趕忙起身追上:「師尊您別生氣,我,我……」
「你到底有多不想見到那蛇妖?他做了什麼,你非要殺他不可?既已殺了兩次,還不夠麼?」
東方既陡然迴轉身,拋過來一連串逼問。
我意外於他突然的轉變,有些無措於應對:「他,他糾纏弟子……」
「他糾纏你,但你已經殺過他兩次,這還不夠嗎?」
他雖然日常是冷著張臉不好接近的樣子,但我知道他其實善良又心軟,是個會為了弟子委屈自己的人,因此也並不很害怕他。
但此刻他一邊問,一邊腳步朝我逼近,不知怎麼的,突然就有一種很強的壓迫感。
我下意識地朝後退:「可弟子殺過他兩次之後,他還是會來糾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