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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則,太虛天身為聖地,在中州出生的人,無論是不是大氣運者,其實都會渴望加入太虛天的,所以它們穩坐釣魚台,也並不缺牧遠這麼一個『主角』。
三則,牧遠這廝腦子確實不太好使,所以可能曾經確實有人發現過牧遠的異常,但卻只認為他註定會成為其他人的『養料』,所以並不重視他。
這年頭的天才,可不再像曾經那樣,光有天賦或是氣運便能受到重點培養,吃過無數虧、甚至險些被自己收的天才、大氣運者拖垮的勢力,早就在曾經的教訓中認識到,光有天賦或是運氣是完全不行的。
所以嫏嬛一點都不意外,無生老母根本不在意牧遠,反而將目光放在了點背的白嫦身上。
刨除運氣這一點來說,牧遠甚至比不上很多嫏嬛在宗門內見過的普通弟子,至少他們深知天賦有限,所以能狠的下心壓榨自己的潛力,用一種停下仿佛就會死的瘋狂勁兒去修煉。
而牧遠,本身天資跟他們一樣天資平平,但卻擁有讓天才都羨慕的運氣,可他卻並沒有牢牢抓住這點能追趕上天驕的優勢,反而肆意揮霍。
嫏嬛毫不懷疑,牧遠的這種運氣,放在任何一個天賦普通的太虛天弟子身上,現在都不可能會才只有這點修為境界,所以也難怪無生老母並不重視牧遠了。
這種忽視,對曾經一直處在焦點位置的牧遠來說大概是一種並不好受的體驗,儘管他現在跟之前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但本性難移可不是說笑的,不過嫏嬛這也只是猜測,沒準他真的改了呢。
不過就現有的接觸來說,嫏嬛覺得他的改變並不算大。
在無生老母的鉗制下,牧遠一直在試圖掙扎,白嫦卻面露狂熱,對大多數修士來說,加入一個宗派,都只是為了裡頭的功法、勢力帶來的便利,然後在相處中,才會逐漸生出責任感、歸屬感,為宗門征戰四方,甚至不懼死亡。
可一開始,他們都是為了自己而戰,之後生出的歸屬感,也未必能讓他們跟宗門共同進退。
而加入某些宗教的修士,在大多數修士看來,無異於瘋子。
修士對宗門產生歸屬感,也是因為宗門能替他們遮風擋雨,或者是他們想為宗門遮風擋雨,可教派對信徒又做過什麼?竟然讓他們覺得能見到『神跡』就死而無憾了。
對大多數與天掙命,只信自己的修士來說,這是件很難理解的事,也難以理解,為什麼白嫦在這種情況下,竟然一點都不擔憂自身的安危。
畢竟她跟無生老母可是同一陣營的,但無生老母對她跟對敵人卻是同一個態度,同樣都被鉗制住了,這難道不足以讓人惶恐不安嗎?
可白嫦卻絲毫沒有這方面的意識。
對此,嫏嬛只能評價,這廝被教派洗-腦洗得腦子壞掉了。
無生老母端詳著白嫦,就像是在審視著一件不知道有沒有瑕疵的物品一般,片刻後,它將目光移向了牧遠,輕輕伸出手。
牧遠瞬間便感覺到壓力大增,肌肉被擠壓的滲出了血跡,他怒喝一聲,身上所攜帶的法寶衝破了阻礙在他周身匯聚,像是在試圖保護他。
這種讓人甚至升不起動手想法的敵人,牧遠再狂妄自大,也不認為自己能敗敵,他只希望自己的法寶能幫助自己脫困,藉此逃離這處秘境。
面對牧遠的死守,無生老母輕笑一聲,並不在意,也沒有絲毫變招的意圖,手指微微向下壓了一些。
一個普通的動作,震盪之力便讓牧遠悶哼一聲,自認為強悍的防禦,就如同紙糊的一般,轟然瓦解。
崩解!
不停的崩解!
被牧遠視為依仗的法寶,一件件如同凡物一般掉落在地上,一個不剩!
連他自己都七竅流血,空氣中隱約傳出令人牙酸的,骨骼被擠壓的聲音。
嫏嬛不由磨了磨後牙槽,有些牙酸,說實話,這種手段,還真不像佛門能做出的事,不過佛門亦有金剛之怒,這種看上去折磨人的手段,他們也不是用不出來。
畢竟要知道,在最初,佛門可連佛像看上去都猙獰得如同妖魔鬼怪,只是後來為了順應潮流發展,才變成了更符合大眾審美的慈眉善目,你要說和尚都慈悲,那也未必。
變革之前,佛門的崛起可都是充滿血腥的。
不過穩坐釣魚台的嫏嬛並不怕對方突然對自己出手,始終悠閒的如同看戲一般的注視著牧遠的掙扎。
被無生老母視根本沒當一回事的牧遠,渾身血肉模糊,嫏嬛看得出,無生老母似乎是打算將其煉製成一個『人丸』,給白嫦,或是自己服下。
所謂人丸,就是將一個修士的所有法力、血肉精華包括意識靈魂,都壓縮到極致,以特殊的手法煉製成一個可供人服用的靈丹妙藥。
這是上古時的手段,那會兒人族茹毛飲血,除了自己族人以外,對其他部族的人都相當殘忍,不會被視為是『人』,而是跟自己完全不是一個物種的豬狗,所以什麼殘忍的做法都能在他們身上做得出來,不過人丸這種有傷天和的做法,在文化發展後便逐漸被摒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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