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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一個還是胎兒,一個已經長成,怎麼看都是後者對他們來說更重要。
具體是因為什麼,也只有幕後之人自己才清楚,嫏嬛也不需要了解,她只需要知道,他們必須死就行了。
施家具備掀桌子的能力,施遠狄身為聖君不能隨意出手,但祖父可以,而且他出手,也絕對會比其他人要穩得多。
她只需要等好消息就行。
當然,也可能是壞消息,不過沒關係,對方記住她了,她也記住對方了。
所以此刻嫏嬛心情大好,睜著看起來依然靈動的雙眼踏江而行。
當一個人看不見時,往往會滋生出未知的恐懼,因為這時,周圍所有熟悉的一切,都會變得陌生,而如果本來就是陌生的地界,那無疑就更讓人恐懼了。
收回靈識,嫏嬛撐傘飛在空中,感受著周圍撲面而來的風,頭頂飛過的鳥雀,潺潺的水流聲,手指運氣,飛行途中驀地將傘扔了出去,憑感覺在空中來回挪移著,就像是剛剛接觸外界好奇蹦跳的孩提,又像是人與傘形神相合,默契的在空中舞動著。
傘柄始終都未貼近嫏嬛的手指,對看不見周圍的嫏嬛來說,一旦她離開了千機傘籠罩的範圍,她便隨時都有可能跌落下去,這也是必然的,而在這個過程中,嫏嬛卻未曾想施展過遁法神通輔助,哪怕脫離了千機傘的範圍,也依然沒有任何動作,就像是篤定千機傘會接住自己一般。
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她就像是一個醉酒的人一般,毫無前進的方向,上一刻還在超前走,下一刻又突然拐彎,偶爾還會在方圓內繞圈,就像是已經完全分辨不出東南西北了一樣。
嫏嬛很少會做這樣的事,因為自己的每一個行為,都有可能給自己帶來危險,尤其是這樣的荒郊野外,誰也不清楚自己這個明晃晃的目標,會不會被人給盯上。
但此時她卻像是全然忘了這些,就像是將千機傘當作了玩伴一般,盡情盡興的隨著千機傘玩著,並沒有什麼特定的步法,也沒有奇詭的招式,就是單純的在空中行走著,如同盪鞦韆一般。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明明沒有動用任何真氣,水面上卻逐漸捲起了水龍捲,千機傘的傘面也轉得越來越快,幾乎只能看到殘影。
嫏嬛的步伐卻依舊不緊不慢,就像是在打雷下雨的天氣放風箏一樣。
在什麼也看不到的情況下,感知卻會變得更加敏銳,但她非但不緊張,反而呈現出了極度放鬆的狀態,只站在那,就給人一種無拘無束的逍遙之感,細看,又似乎始終被藩籬所束縛著,讓人摸不著頭腦。
良久之後,嫏嬛才像是終於玩夠了,朝千機傘走去,千機傘轉動的速度也逐漸放慢,直至嫏嬛坐在上面的那一刻,截然而止。
她晃動著雙-腿,唇角上揚,頰邊的梨渦也沾染上了讓人心情愉悅的甜意。
第123章
脫離了原本安逸的環境,嫏嬛本以為自己心神會更加緊繃,畢竟她討厭不能給她帶來安全感的陌生環境,而眼睛的問題更是讓她雪上加霜。
但沒想到,這種情形,反倒讓她有了破釜沉舟的勇氣。
不,也不能說是破釜沉舟,只是在不依靠手下、不順水推舟解決敵人,完全依靠自己動手的前提下,她反而因此有了心境上的突破。
陌生的環境、身受重傷、連眼睛也瞎了,在這種情況下,反倒放開了。
不能說從此行為就會有所改變,她依然警惕著未知的風險,也不會因此就改變自己原本的行動方針,只是心胸更開闊了,遇事少了幾分畏縮,多了幾分『敢叫日月換新天』的勇氣。
而千機傘,身為她從小溫養的本命武器,受此也激發出了幾分本性。
不過並不是應和嫏嬛,而是排斥。
只是嫏嬛身為其擁有者,千機傘並不能做出傷害嫏嬛的舉動而已。
千機傘內部住著的器靈並沒有甦醒,只是本能排斥與嫏嬛進一步契合。
大多數器靈,其實都很識時務,跟了後主之後便不會念著前主,但也有些器靈,寧願自己被毀,也不願意換個新主人。
不過陷入沉睡療傷的它做不出太激烈的反抗,只是本能的抗拒這一切,而嫏嬛本身已經習慣了處處算計,在心境突破時,幾乎本能利用起了這個好機會,一點點磨掉了千機傘內部的器靈意識。
所以嫏嬛剛才看似閒庭漫步的行為,其實是很危險的,稍有不慎,激得器靈本能預警從沉眠中醒來,亦或者是嫏嬛自己生了怯意,那都不可能達成嫏嬛想要達成的目的。
現在卻稱得上是十全十美。
她在軟刀子割肉,在沒有引起器靈警惕的情況下,在它沉眠時抹去了它的意識,或者說是殘餘的靈性,讓對方徹底隨著前主離去,嫏嬛也將千機傘完全納入了掌控當中。
雖然這讓她這一次頓悟顯得不那麼完美,畢竟沒有全身心投入,不過在嫏嬛看來,這卻已經稱得上是完美了。
心境上的突破,說到底並不能提升本來的修為,只是讓人突破之後能更加無障礙的掌握住當前境界而已,可完全掌控住千機傘,對她站立的提升卻是實打實的,至少不用再像之前那樣,想使用它必須得拿到手裡,而是能進行遠距離攻擊,就像是飛劍,能千里之外取人首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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