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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唯一的入口和出口,卻只有他們進來時強行開闢的那一條道路。
裴宿取出一個類似於陣盤的東西拿在手裡。
陣盤整體為黑金色,上面隱有光華閃過。
裴宿皺眉盯著陣盤,沉吟片刻後才道:「大家做好準備,黃天教餘孽就在附近!」
嫏嬛看了看陣盤,只見上面光華閃動的頻率很快,就像是指示燈一樣。
不過,她怎麼覺得,這種閃爍更像是一種暗語,而不是定位器呢?
嫏嬛曾接觸過不下數十種定位器,在這方面,她是相當的有發言權。
人群則因為裴宿的話稍稍起了一些騷動,他們都以為黃天教的據點就在深谷深處,因此屏息凝神,生怕自己動作大了會讓黃天教餘孽察覺,同時也格外注意周圍,免得被站崗的人察覺。
裴宿自腰間取下一個綴著流蘇的玉質葫蘆,從中倒出一堆光華自生,一看品質就不凡的紫丹道:「黃天教的天黃火頗有幾分威力,尤其是火中的煙火氣,對我等修士頗為克制。」
「這是我師門長輩煉製的避火丹,服用後可防煙火氣侵襲,大家每人一粒,速速服下,要準備戰鬥了。」
白嫦疑惑道:「我師父最近沒有煉製過丹藥啊?」
裴宿跟白嫦,是拜在同一個師父門下的,按理來說,除非自己家孩子體質特殊,在別的長老那能得到更好的培養,不然大多數在宗門內出生的弟子,通常都是拜在自己父母門下的,但裴宿不一樣,身為私生子,他只堪堪拜在了一個修為不高、近些年才因為丹道有所成就而晉升為內門長老的修士門下,且還不是大弟子。
裴宿微微一笑:「師妹不知也正常,以往大家面對天黃火都束手無策,這次師父偶然間煉製出了此避火丹,消息立馬便被宗門封鎖。」
言下之意,你不知道只是因為你級別不夠。
「原是如此。」白嫦恍然,不再多說什麼,閉口不言。
師門內其他人也嫌白嫦多事,這話說的,好似在懷疑裴師兄不懷好意一樣,雖然他們知道白嫦只是天生沒腦子,但這話被散修聽了,難保會心生懷疑生出隔閡來,對敵關頭若是起了內訌,那就是本來穩贏的局面,也會起波折。
不過考慮到還有外人在場,因此想明白這一點的弟子,哪怕臉色難看,也忍住沒有當著外人的面責罵她。
神霄派的弟子帶頭抓取丹藥服下,其餘人也紛紛上前來,不過因為白嫦之前的疑問,裴宿的話到底還是沒有打消所有人的懷疑,因此有些修士只是做做樣子裝作服下了,並沒有真的服下。
嫏嬛看著掌心的紫丹,若無其事的往嘴中塞去。
眾人服完丹藥,接著朝深谷內前進,還未靠近,便感覺從前方傳來了滾滾熱浪,遠方天空都被煙火染成了一片相當難以言喻的七彩色,相當聲勢浩大,仿佛人世間酸甜苦辣咸盡在其中。
黃天教主修日月、陰陽大道,不過通常都是先主修一門,然後等修至高深處觸類旁通,最後再轉至陰陽,這次出現的黃天教餘孽,大多數用的都是火行法力,因此裴宿才會拿出避火丹來。
遠遠看著火光產生的煙火,眾人心中便覺煩悶不已,如同心頭壓了一塊沉甸甸的石頭一般。
黃天教的天黃教典品級不低,跟功法配套的天黃火和天黃水皆各有特色,天黃火為眾人所忌憚的,便是燃燒時升起的煙火氣,一旦被煙火氣侵襲,真氣運轉便會遭到阻塞,若是吸入胸腔夠多,甚至還會感受不到自己真氣的存在,所以這天黃火又被稱為『塵世間』,因為它會讓修士變成一個普通凡人。
隨著走進,眾人也終於看到了黃天教教-徒。
他們身穿跟土地同色的黃袍,無論高層還是低層,皆為粗布麻衣,以袍上雲紋來區分-身份地位。
黃天教主張眾生平等,因此在
平常相處時,不論身份地位,他們都能聚在一起和睦玩樂,沒有所謂的尊卑之分,不過此時似乎是在進行著祭祀,因此教-徒之間占位井然有序,而在他們的鎮中心,則拱衛著一個頭戴羽冠,身披法袍的老者。
老者穿的法袍整體色澤依然是黃色,袍邊袖口皆鑲了金絲邊,腳下是登雲履,法袍後面是陰陽八卦爻象,以白金線繡成,熠熠生輝。
無論是道門還是佛門,正式場合的法袍都格外華麗,不過黃天教並不屬道門,儀式大概是融入了些許遠古祭祀的風俗,臉上塗抹著奇怪的圖案,手中則捧著一抔黃土,複雜拗口的禱告室通過壇中聲壁擴散,浩大而神秘,莊嚴而肅穆,讓人完全忽略了他妝容上的滑稽感。
祭壇下的教-徒臉上的表情隨著老者的禱告而變得越加虔誠熾熱,不由自主跟著祭壇上的老者一同誦念起來,層層疊疊,愈加洪亮。
「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修士中有人喃喃自語,人群中一個道士模樣的散修不肯定地道:「好像是在舉行什麼祈福的儀式。」
「祈福?好端端的祈福做什麼?」
「呼……」
正疑惑間,祭壇上突然颳起了一陣怪風,周圍的天黃火因此火勢更大,一股股煙火氣順勢翻湧,五彩繽紛,如同噴泉一般,讓四周都充滿了瑰麗玄奇的色彩,但這色彩,卻並不能讓眾人所欣賞,反而感覺有一股龐然浩蕩的壓力籠罩在身上,如同被無形的力量所鎖定,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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