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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嫏嬛選擇的,便是她爹給她的破界符。
現在嫏嬛毫不懷疑,破界符是被下了手腳的,不然哪會那麼巧,破界過來便會攤上事?
其實這次行動,嫏嬛勉強算是半個知情者。
由於大能都有一種『上達天聽』的能力,因此關於他們的所有算計,都不能宣之於口,哪怕是同境界的大能,如果直白的說出對方的名字,也是會有感應的,所以算計這種大能,通常都是單打獨鬥。
也就是說,只有算計者本人才知道一切始末,而其餘執行者,雖然在他的吩咐下行事,卻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又對這個計劃有多大影響。
嫏嬛也不知道,但她爹暗示過她。
其實很明顯,一個任務,如果沒有危險的話,她爹為什麼要趕在長老發任務之前說,這就是為了給她一個拒絕的權利,在任務沒有下發之前,施遠狄是能阻止這一切的發生的。
但暗示終究只是暗示,也就是說,嫏嬛如果沒有聽懂的話,她依然還是會懵懵懂懂的站在她該站的那個棋子位子,在沒有周全的準備下,她或許不會死,但毫無疑問得耽誤幾十年的時間養傷,畢竟在猝不及防之下,她手裡的防禦手段只能被動激活,可想而知這是多大的隱患。
其實從見到施遠狄的第一面起,他就在暗示了。
因為他沒有向她邀功或者詢問她生活上的事,而是直截了當的開始考教,這本身就已經說明了問題,其次就是他問她瘟疫的主導者是誰,這也是暗示,告訴他他想對付某個人,也告訴她這次事情是由他親手主導,沒有性命之憂。
嫏嬛毫不懷疑,現在太虛天內部應該已經被老爹清洗出了一批在她出生時沒有殺乾淨的餘黨,包括當初對她出手的那個幕後黑手,現在也被確定了具體身份,如果他在出手前沒有準備好完全的脫身手段的話,估計已經沒多少日子好活了。
不過這些事,嫏嬛也參與不了。
魔門的行事作風,一向都是如此,哪怕是自己當成寶的親眷,也依然能忍受讓他們陷在危險當中,只為了引出幕後之敵。
雖然出發點是為了親眷,但卻從不會去問親眷願不願意,只能被動接受,對此嫏嬛倒不會埋怨,畢竟老爹已經問過她願不願意了,如果她當時拒絕,就沒有現在的這些事了。
可是,為什麼要拒絕?
弱者當然得有弱者的覺悟,他們的出發點依然是為了自己,只這一點便足夠了,雖然身不由己的感覺很討厭,但這就是弱者必須得承受的代價,誰讓她修為一直提不上去。
而且,嫏嬛也相信她老爹選擇的方位不是無的放矢,這個州域裡,一定有自己需要的東西,至於是什麼,嫏嬛也不清楚,但她相信很快就會露出端倪的。
畢竟這一切人為痕跡太過明顯了。
說起來都還挺遭人很的,別人機緣都是消耗自身氣運機緣巧合之下得來的,她卻全靠人為創造,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她的氣運是無根浮萍呢?
心裡湧現的不甘、抗拒、憋悶,並不會影響她接受這一切安排,至少,別人當棋子,執棋手根本不會考慮棋子會不會被揠苗助長,有沒有危險,她好歹這一切都是被考慮到了的。
不過,也正因為九州這種『為你好』風氣,家人才始終只能用來調劑人生,可以信任,但在自己不具備平等交流的能力前,便永遠只能像對付敵人那樣,無時無刻都不能放鬆揣摩他們的心思。
因為你永遠也不會知道,對方出於『為你好』而做下的行為,你會不會抗拒反感。
嫏嬛眯了眯眼,看不清任何東西的眼睛,卻奇怪的有種生冷感,她撐開傘,神色如常的朝城門外走去,偶爾有人看到她,滿眼驚艷,轉頭正想與人探討時,卻驚覺自己已然忘了對方長什麼樣,只依稀記得氣質出眾,遂便放棄了討論。
嫏嬛也不在意,完全不在乎江都城之後會發生什麼紛紛擾擾。
江都城的應對也好,江家產權的更替也罷,她都不怎麼在意,如果這地方離中州近,嫏嬛還會考慮讓人來接手江家的產業,但現在,只能讓給江都城的人自己分潤了,就是不知道,等江嫣知道消息後,他們還能不能守得住這一切。
這次事情,看起來是個麻煩,但對嫏嬛來說,這是她修行之道上進的一大步。
身為法治社會下長大的人,嫏嬛來九州這麼久以來,其實殺人很少,手軟血腥但殺的全部都是妖族,在不經常出山的情況下,本身並沒有沾多少血腥。
只是在中州這種壓抑的氛圍下,有些心情一直壓抑在心底是很容易滋生出心魔的,也會影響修行進境,此時宣洩了出來,或者說,進一步打開了心裡的束縛,對嫏嬛來說,絕對是件好事。
這意味著,她越來越適應九州的規則了,但同樣的,跟曾經的自己比起來,也越來越面目全非。
不過此行依然令她心情大好,畢竟曾經在她還是胎兒時就對她出手的神經病落網了,江府她看著厭煩的人也都沒了。
事實上,到現在嫏嬛依然很難理解,當初那群人對自己出手究竟圖什麼?她娘胎像不穩,也沒展露出什麼異象,出生時更是平平無奇,沒有異象、沒有天雷……什麼都沒有,如果只是單純為了報復施家人的話,朝她大哥下手明顯是比朝她下手收益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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