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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心哲的性子尤童再了解不過,要不是他緊追不放,憑裴心哲自己,絕不會去做麻煩別人的事情。
尤童窩心,也忍不住欣喜,「那我現在就去和他說。」
「不急。」裴心哲沉著道,「他身邊的人都是麻煩,最好等事情定下來,以免節外生枝。」
尤童覺得很有道理,立刻笑起來,「好。」
同樣的,不管多少次,只要尤童開心,裴心哲就也開心,無可救藥。
讓人欣慰的,裴心哲二叔那邊答應得爽快,只是他人正在外地出差,要等個三四天,回家後去處理。
有了好消息,尤童別提多開心,數著日子,每天都希望二叔提前結束出差。
事情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唯一讓他憂心的,是付冬冬很少回復他的消息,更是在告知傷口已經處理好後,不再回復。
而這幾天裡,他和裴心哲回家都繞著小巷走,以防再遇上那群難纏的小混混,再動手事小,讓付冬冬的處境更麻煩才棘手。
因為是裴心哲的同學,二叔更傾向讓付冬冬繼續讀書,並提前聯繫了從事教育工作的朋友。
但讓所有人都意外的,隨著某節走班課的上課鈴,付冬冬抱著書,低頭走進了教室。
看著他坐到自己旁邊,尤童側頭看了人半晌沒回神兒,直到被老師扔了截粉筆,才悄悄趴到書堆後,給付冬冬寫小紙條。
坐下後,付冬冬也一直偷偷瞄尤童,見他推了紙條過來,看過上面的字,不由抿緊嘴,但沒有回覆。
整節課,尤童頻頻轉頭看付冬冬,老師幾次怒瞪無果,氣得讓他去牆邊站著。
煎熬著等到下課,尤童立刻沖回座位,先擼起付冬冬傷臂的袖子,確認好好處理過後,又上下左右仔細打量著他,「你回來了……你這幾天為什麼不回我消息啊,那混蛋沒再欺負你吧?」
付冬冬似乎不敢和尤童對視,只先搖了搖頭。
尤童不清楚付冬冬為什麼忽然回來學校,但忍不住先說起二叔的事情,想聽他的選擇。
沉默著聽完,付冬冬又小幅度搖搖頭,「……有人,已經幫了我,所以我回來了。」
尤童疑惑,「幫了你,什麼意思?」
聞言,付冬冬神色明顯遲疑,吞咽幾下,於今天,首次對上尤童的眼睛,但眼神依舊止不住地閃躲,「尤童,之前的事兒我還沒跟你道歉,你一心幫我,我卻說那樣的話,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是真的怕連累你和裴心哲……」
尤童擺手,「我知道那不是你真心的,不用……道歉的。」
聽他這樣說,付冬冬的眼圈兒瞬間泛紅,「對不起,我不能讓你們被馮天勉盯上,那人就是個瘋子,惹上就甩不掉了……」
經過付冬冬的描述,尤童完全了解了馮天勉的的惡劣行徑,和付冬冬的恐懼來源。
和他們一樣,付冬冬和馮天勉也自小一起長大,住得近年齡又相仿,哪怕性格不算合拍,也免不了抬頭不見低頭見。
因在學校就表現惡劣,馮天勉只勉強讀到初二,然後就混起了社會圈子。
被學校勸退後,他們的交集漸漸減少,但馮天勉多出了很多時間,也是自那時起,不知是出於無聊還是不平衡,他開始有意針對付冬冬。
他總有法子欺負付冬冬,時常冷嘲熱諷,燒掉他的書本,潑他油漆,用菸頭燙他,又以各種騷亂阻止他去學校。他喜歡看付冬冬求饒,也知道付冬冬怕黑,如果得不到滿意的回應,就會把他關一天。
無人施以援手。
他將付冬冬貶低得一無是處,像是討厭極了他,卻又很矛盾的,不許付冬冬和其他人親近,不允許他交新的朋友。
好像把付冬冬當成了一件屬於他的物品。
初三時,只因一個女孩兒順路和付冬冬一起回家,馮天勉便帶著他的跟班,尾隨弄死了女孩兒的狗。
又像林今笑的生日,因沒有告知他,且半夜才回家,馮天勉簡直像瘋了,砸爛入目所及的窗戶,命人盯著,讓付冬冬站在冷風中,用他砸碎的玻璃一下又一下劃破自己的手臂。
諸如此類的事情還有很多,猶如深刻血骨的噩夢,在付冬冬心中,揮之不去。
對付冬冬來說,馮天勉就是吸附在他身上的毒瘤,反抗不了,且反抗過後,會是更疼痛的侵蝕。
意識到二叔做的安排要白費了,尤童立刻招手叫來了裴心哲。他沒想明白,「你說有人幫了你,誰啊?」
裴心哲來到兩人身後時,走完班的林今笑,恰巧進了教室。
他走到自己的座位邊,先隨意看了眼教室後的掛鍾,又沖付冬冬勾勾嘴角,「還有兩分鐘就上課了,要跑快點兒了。」
聞言,付冬冬立刻慌忙起身,怕得倒不像是會遲到。
一旁,尤童和裴心哲同時發現,對於付冬冬忽然出現在學校,林今笑似乎沒有半點意外。
第23章 一個給你的房間
四月過後,天氣快速回暖。
近來秦女士的心情都不錯,在幾次跌宕後,尤童的數學成績終於穩定下來,目標w大不再是遙不可及的事情。
為了保持下午上課的精神,尤童一改往常,一周的時間裡,只挑出一兩天,和裴心哲去外面吃。
這天,他早早和熟識的老闆定了兩份番茄牛肉砂鍋,到店時店內只剩兩張四人桌,他不想等,挑了張桌子落座,只等過一會兒來人拼桌。